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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boogeyman(
) 整理人: x_______x(2003-12-16 03:03:58), 站内信件 |
| （十）情浓不化
转眼老太太已经被关在房里两个星期，我开始担心起来。一天到晚都躺在床上，对着四面墙壁，有谁能忍受那么枯燥乏味的生活？或者这是我这个喜欢到处走的人的偏见，事实上的确有些老人家是安于这种状况的生活的。可是老太太喜不喜欢就不得而知。 这天彼治刚好去了城里办事，得两天后才回来。 临走时他对我说不要到处走动以免闯祸。嘴里虽这样说，但他对我去后山采取的却是开放的态度，或者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彼治的暧昧态度使我在庄园里的行为越来越“放肆”，这次我决定趁他不在，要带老太太出房间，给她放放风，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什么？太疯狂了，彼治先生知道会把我解雇的。”雅兰很吃惊的说到。 “别怕，就说是我强行闯入，然后强行把她带出房间的。” 雅兰左右为难地摇着头：“可是你再吓着她的话，病情加重，我可担当不起啊。” “放心，一切责任由我来负。换了你也不想整天被反锁在房间里面吧。” 雅兰低着头犹豫了许久，最后终于掏出钥匙，开了房间的门。 一缕阳光从窗台洒到地上，老太太坐着轮椅，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因为病情加重的关系，她的头有点向右倾斜，而且微微颤动。 “老太太，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说着我合起双手把她的手握在中间。 她的眼珠略微移动了一下，明显是为了看清楚我，没有作声，只是把我的手握得很紧。 我和雅兰一起把她推到走廊，再把轮椅上的特制扣子对准旋梯的特制钢管轨道扣好，然后让轮椅顺着轨道慢慢滑到一楼，我和雅兰则在一边扶着。为了掩人耳目，我们从侧门出大宅再走到前面的花园。 “老太太，今天天气很好啊。”“最近果园里的苹果都收成了，戈本他虽然上了年纪，但干起活来手脚还是很利索啊。”“弗列度很喜欢和马儿说话，但他从来不骑马，只会跟着马跑。他认为骑在马背上是奴役马，是对马的不尊敬。他跑起来那些肌肉在古铜色的皮肤下滑动，就像马儿一样，很强壮呢。”“彼治把镇上来的临时工的工钱在一天内就全部清算了，彼治太太后来算了算，说发出的报酬不多也不少，刚刚好，他在管理方面的确有一手啊。”……我边推着轮椅边对老太太说话，像是作报告一样。雅兰手里拿着几瓶药物，非常紧张地跟在我后面。 无论我说什么，老太太的头还是向右倾斜，而且不断微微颤动着，只有两颗眼珠在那张满布皱纹的脸上滚来滚去。 突然她举起手，指着在花从中飞舞的蝴蝶，另一只手拉着我的衣角，意思是要我看。 雅兰看她这样大反应就紧张起来，我连忙说没事，又对老太太说道：“是这里常见的一种蝴碟，你一定很熟悉吧？花纹多美，百看不厌。” 然后她又指着大宅的方向。 “老太太累了，我们送她回房休息吧。”雅兰说。 我们回到大厅准备送她上楼时她却拼命地用双手摇着轮椅，然后手指死死地指着后门。 “不要！”雅兰伸手拦着我。 “老太太想去，我们就让她去吧。不会有什么事的。” “但……” “相信我，让我单独陪她一会儿，不会有事的！”我拍了拍雅兰的肩膀。 就这样我把雅兰留在屋里。 我顺着老太太指的方向——即往山谷小溪那边的方向行进。一路上都是下坡，我紧紧扶着她的轮椅，不敢有半点怠慢。 “我在那边的小溪认识了一个女孩。她很美，一头过肩的红棕色头发，脸上总是挂着灿烂的笑容，好像快乐专属于她似的，她也很活泼，喜欢在林里跑来跑去，一会儿爬树一会儿踢水的。她总在山谷里玩，她的天真和纯洁使她像一个天使，活泼和顽皮使她更像这山林里的精灵。” 老太太用手拉了我一下。 “她一般下午才会出现，现在下去见不着。而且再往下太陡峭了，到山谷下面你的轮椅更加寸步难行了。这一块地方比较平缓，我们在这里走走算了。” 老太太再拉了我一下，另一只手紧紧握着怀内的十字架链坠。 “对了，她和你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你们的项链是一样的？” 老太太不知何时掉了一滴眼泪，一条泪痕挂在苍老的脸上，眼里泛着泪光。接着第二滴眼泪也流了出来，泪水沿着皱纹的坑洼起伏渗满面颊。 我抽出小手帕帮她擦泪，“怎么了，老太？她是你亲人吧？” 她颤抖的头还是略微向右倾侧，抖动的嘴唇不能回应我的任何说话。 “嗯，我知道她肯定是和庄园有关系的。或者她就住在这附近，或者住在山谷里，说不定现在正在哪棵树上在偷看我们呢。”我把轮椅推到比较平的地面上，拉了轮椅上的煞车，还拿两块石头垫好轮底，确保轮椅不会滑动。然后我就坐在老太太旁边的石头上。 时值中午了，阳光透过树冠的小孔射进来，形成一条条垂直的光柱，地面上有无数个发光的小圆点。身边一切都很和谐，享受完一阵凉风后，我继续说道：“不管她是什么人，我和她恋爱了。我很爱她，那种感觉，比头上的太阳要来得猛烈，比这森林的树叶还要绸密。” 老太太扭过头来看着我，头还是一颤一颤的。 “是的，我将永远爱着她。不管这个庄园以前发生过什么，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为了她。一切都清楚明暸的话，她也就不用再躲躲藏藏，到时候我也可以知道她真正的身份了。” “莫克先生——”我听到远处传来雅兰的声音。 “我们在这。” “莫克先生，午饭准备好了。”雅兰在后门不远处向我挥手。 我大喊一声：“好的，这就来。”转而靠到老太太耳边说：“关于我和那个神秘女孩相爱的事是我们的小秘密，你不要向别人说哦。” 老太太拍拍我的手，表示同意。 “很高兴能和你交谈，好像很久没见的亲人，那感觉亲切极了。”我说。 当天中午老太太和我们一起吃饭，雅兰说她气息似乎比以前好，吃了不少东西。 下午，我又走到山谷里去见夏娃。 这次她没有躲起来，我走到绑着丝巾的树附近就看到她了。 在她身前有一个画架，上面有一块大画板，她在画板后面，看不见她正在专心致志地弄着什么。 “嗷——”她突然伸把头出来对着我吼。 “哈哈哈哈，看看你，像个什么。”我指着她脸上的四条彩条。 “我刚刚画在脸上的，怎样？好看吗？像不像印地安土著？” 土著！这两字又挑起了我心中那条刺。 她拿起粘了颜料的笔伸过来在我脸上画了几笔，“来，这样才配合周围的自然环境嘛。” “我倒宁愿把芝士、沙律酱和茄酱都涂在你身上，然后慢慢舔个一干二净。” “哈哈哈，好变态！”她捏着我鼻子。 然后我们在小溪边上做了一次爱。 穿衣服时，我问她：“你把这带来干什么？” “笨蛋，这是画架，你说我能把画架带来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心里打什么鬼主意。” “嗨！当然是画画啦。” “怎么，你还会画画？”我没想到那么活泼好动的女孩还有文静的一面。 “你当本小姐是什么？琴棋书画我样样皆能！”她扑在我怀里，一边散着娇一边却说着如此傲气的话，可爱极了。 她要我端坐在后面的大石上，“嘘，不要动。” 然后她就在画板后面忙了起来，不时皱起眉头伸出铅笔对着我比划一番。没想到一个活蹦乱跳的女孩还有那么安静的一面，看着她的认真劲我就走了神，心绪不知飘到哪儿去了。 “嘿”，“嘿”，“嘿”，她把我从沉思中唤醒。 “嗯？” “你呆了多久啊？我都画完了。”她举起画板给我看。 我一看，的确画得非常相像，画中的我出神地看着前方，灵魂好像已经飞到天际云霄。把我刚才的神态都准确描绘出来了，很深厚的素描功底！我不由惊叹。但我怕她骄傲，不想直接赞扬她，“怎么，只是素描？” “这里东西简陋，回家我把它画成油画。画好了拿给你看。” “大画家，这是奖励给你的。”我给她一个又深又长的吻。 回到大宅的时候我忘了把脸上那几笔清洗掉，结果被彼治太太看到，我一时之间找不到好的借口解释，小庄尼看着我的窘态嘻嘻哈哈笑个不停，戈本若无其事，雅兰则黯然地摇了摇头。 虽然彼治还没回庄园，但他太太早晚会把这件“怪事”告诉他，不知到时他又会起什么疑心。 (to be continue...) ---- 梦遗落在草原上 月经常挂在天空上 
come on baby light my fir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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