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icesky_84223(玉蝴蝶)
整理人: caozhengyou(2003-11-18 21:25:26),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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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通常是最忙碌的时候,因为广播站星期一的文字编辑是我。我很早便在上个周日的时候,把准备好的新闻材料交给了男女播音,到了周一,下午四点四十五分到六点这个时刻,我基本上呆在广播站里无所事事,偶尔有人来点歌,我挑些碟片,写些祝福语,临结束的时候,整理一下碟片,打扫一下卫生,在黑蒙蒙的夜色里,捂着呱呱叫的肚子,一路跑去吃饭了。
第二食堂这个时候,灯还亮着,我就进去吃些炒饭或者沙锅之类。学校的火锅味道,我实在不敢恭维,那少的可怜的牛肉,在辣的不够彻底的酱红色锅汁里,令我四下翻腾,发现了好象找到了新大陆般的惊喜。四下望望,都是些陌生的脸孔,大二们拿着一本本四级或者六级的英文材料,成双成对的在那里享受着爱情和食欲的双重滋润。
我嚼着冰蓝,一路往书报亭走去,吃完饭的心情比较悠闲。但有时候一去晚了,报纸却没了,但多亏南方周末,环球时报这类喜欢的报纸,因为那价格,还是能够给我留下一份的。我有时候也会和买报纸的大娘打声招呼,给我预留一份报纸。
从书报亭拐弯出来,去牛奶店,买些特浓的纯牛奶,或是一贯喜欢的芦荟酸奶。这个时候,如果没有光明的牌子,便看不上其他的,已渐渐习惯它的味道,想起一年前,每个晚上写完字,总喜欢溜出来,买一瓶芦荟酸奶和一带曲齐饼干。在夜风里,四下无人的摆着放肆的姿态,一路走回家。那时的愉悦,至今回想起来,成为我纯真年代最后的快乐。
大学生活不是最后的纯真年代。我一直如此认为。空阔的篮球场,从天未明,但灯光初上,一直摇曳着一群不知疲倦的人,其他地方也是这样,电脑房里一群盲目的人搏杀着,自修室里安静的像是等待世界末日的到来,时间的流逝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每个人都在追逐自己认为正确的理想,即使有很多的郁闷和无聊,我们的脚步依旧走的快步如飞,因为,我们还有理想。
纯真是无暇的,懵懂的。而这个时刻,夹杂了太多的功利,太多的欲望。我们无时无刻不在迷失,却因为成长,在麻木中习以为常,失去反省的能力。渐渐以虚伪替代真实,以安全的自我封闭的享乐主义,来冷冻温情,以纠缠而失去颜色的欲望,充斥愤怒。我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时候,我的梦已经死了。
看苏煜的《上海夏天》和石康的《晃晃悠悠》,他们在本质上把那忧伤年代的大学生活撕开了表层虚伪的肌肤,袒露了赤裸裸鲜血般的真实。
我一直耿耿于怀,上海夏天里的小米和小雨不能在一起。可这是无数发生在身边真实不过,平常不过的结局。看太多失去幽默能力的男人导演的大团圆结局,在四处寻觅口腔的恶臭里都有的悲情流行,这个时代割裂的支离,人们希望幸福,却不得已以悲剧的方式成全。
性,摇滚,诗,朋友意气,他们笔下都曾有过这些茫然的热爱。而现在,失去的不再重逢,新的青春武器在在废墟中建立,又极度迅速的崩塌。
我们的英语老师不无感慨的说,她的大学时候,男生们喜欢在宿舍的天顶上,谈吉他,吹口琴给对面宿舍的女生听。
而现在宿舍壁垒森严的分离开了。那悠扬的青春调子再也不见了,只有些手机短信千篇一律,或个性恶心的嘟嘟响声。老师莞尔一笑,眼睛闭上了,这几秒钟,窗外乎乎的风吹过竹林,我也闭上了眼睛。
走过黑暗的走道,或是曲折于山前山后的小别墅。那是美国人在二站时候留下的,有地下一层,用来避暑,上面是用来冬天保暖。现在,成为了这个学校里一处标志,我每路过那红屋别墅,我想,如果老了能在那里读读书,早上散散步,和学生们闲聊,那该多好。可我到底是想远了。我的青春期还没有结束,怕是饿死或是困顿死在里面,像个子宫里掏出的畸形婴儿,无脑,其他齐全。而我们的思想若都是废话,只是消耗些热量,蹉跎些时间,那这有脑又有何意味?
图书馆里摆着一大套一大套,尼采的,叔本华的哲学书籍。可我没兴趣用指间碰一碰,体验生活的过程,不断的阅读各样人的过程,我们自身的哲学慢慢从雏形变成强有力的肌体,不断的吸收,不断的腐烂和成长,直到老死。所以自是上帝的子民又如何,佛家的虚伪不是照样存在。书中,看到一佛寺后面,有各种佛家人死后的塔,有的只是几块碎石堆起来,有的只恢弘的入云。佛说,众生平等。可死后况且不能平等,等级森严,更何况黄灯枯卷下终生不渝的殉道者呢。
我是习惯下笔千言,离题万里。偶看到李敖对世态的嘲讽,对国民党的抨击,似乎可以狠狠的扇那些混球耳光的同时,再扯下他们的睾丸。他的辛辣,只有鲁迅更胜一筹。台湾那些叫嚣着春秋美梦的政治家,其实早就没了那个,他们的表演和明朝那些窜权的太监一样。白面,刀子心,纯粹一个没种的病态生物。不配以汉民族称。自然他们早已把自己当作大和民族的野种。可那小日本到底要不要这没骨气的龟孙子到是真的很难说。
我享受阅读,吃饭,喝酸奶,看美女,睡觉,写字这些种种乐趣的时候,自是不会想到这些。要不然,美女会变成恐龙,书中爬出小虫,酸奶翻黑,写字颤抖,关节突然掉落这种种毛骨悚然的事情,都会变幻到我的思想里,令我恐惧。
看虹影的照片,我喜欢用生活姿色形容她。
女人有其美腿,又有其美文,避开锋利的思想。
如徐志摩所说:“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那你的林徽茵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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