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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icesky_84223(玉蝴蝶) 整理人: byebye(2003-11-23 16:05:04), 站内信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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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篇三《市集》 一口气读来，像是回到了边城里的从文，清新淡雅，朴素而最生活化，微微皱着眉头也舒展开来。市集里好多的人，像是在生活赶场的舞者，被从文描写的轻盈，从容。“他们的草鞋底半路上带者无数的黄泥浆到集上来，又从场上大坪坝内带了不少的灰色浊泥归来。去去来来，人也数不清多少。”我终于明白一些，生活的人物，才有最精彩的底色，很多写者，对高高在上人的讴歌，终及不上从文笔下的人，来得静谧，吸引而久远。我也逛过那杂乱的集市，泥浆一地，四处是海鲜的腥臭味，直让我掩鼻，可我去一次却有一次的欣喜。粗犷的生意人和劳力者，你可以嫌弃他们的精明，粗鲁，或者市集上时候遭遇的对骂，喋喋不休的讨价还价，但这是本色。我想是，最真的人都在这里。热情的声音扩大了好几倍，但也听来亲切十分。 市集上的牲畜被沈形象化了，读起来栩栩如生。卖羊的地方，有美丽驯服的小羊咩咩的叫唤着，而“一些不大守规矩的大羊，无聊似的，两个把前蹄举起来，作势用前额相碰。大概相碰是可以驱逐无聊的，所以第一次訇的碰后，却又作势立起来为第二次预备。”物的感情化，在他的眼里有特别的意味，我们看东西，或是很多时候，是从一个极其简单或者说正常的角度看。这是因为我们以习以为常的享受生活给我们安排的秩序。而沈至少还是有一点童心慰泯的。如同我小时候，走马观花似的过集市，最后剩下的只要是快乐。 这集市热闹的早，散的也早。沈说，因为阴雨，那些人离家远，或是还要赶下一个集子，所以偌大的热闹还是维持不了多久。散场的时候，沈还是给他们追加了几笔：“归去的人们，也间或有骑着家中大筛的雌马，马项颈下挂着一串小铜铃叮叮当当的跑着的......”我没有他那么幸运，我那里的集市，几乎都是通宵的，晚上有很多故乡的温州人摆开的排挡，生猛海鲜，热火朝天的炒着，去过一次，后来离家了，也就淡了，没了夜晚出去的心情。终是在记忆里留下那一片画面。模模糊糊的。不只有热闹。 读这篇，共鸣许久。沈描写的背景虽是逾八十年前湘西的某处市集。但与自己小时候走的市集，还是有历史与现在的交集的。我想，那部分交集，正是我所怀念的童年里，最淳朴，最真的感情。 可惜那样的感情经不起岁月的蹉跎，已恍然的在我十九岁的日子彻底的消失，只能缅怀了。 附：徐志摩点评 “这是多美丽多生动的一副乡村画。” “作者的笔真象梦里的一只小艇，在波纹瘦鲣的梦河里荡着，处处有著落，却又处处不留痕迹。这般的作品不是写成的，是“想成”的。给这类的作者，批评是多余的，因为他自己的想象就是最不放松的不出声的批评者。奖励也是多余的，因为春草的发青，云雀的放歌，都是用不着人们的奖励的” 开篇四《西山的月》 这是一段很雅的文，是情的作。沈说，这是招贴文章，并非他自己的，他偶一日游香山时，在半山亭里找到的。想必是一个痴情男女的相思之作。但后来者还是收到了他的文集里了。 这当不是有些嫌隙，沈本就是多情之人，在我的记忆中，沈当年长篇累牍，不厌其烦的写情书给张兆和，那种毅力和痴情，远胜于这篇习文。张最终是受不了，找胡适主任想断了沈的痴念。但胡适却说，你还是从了他吧。到底也是个好结果，成就了一段好因缘。要不然沈未必能挺的过文革迫害，兆和。一个多么坚强的女人，始终站在沈的身后。 “求你将我放在心上如印记，带在你臂上如戳记。”爱情令人痴迷，甚至失去自醒的能力，但这未尝是好是坏。描写到此，又为见一微笑，被盛赞到“那晚风为散放的盆莲旁边，这笑里是有清香的，我一点都不奇怪，本来你笑时有种比清香还沁人心脾的东西！”好情者，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到底是没有体会过爱情这种复杂的东西，所以每看校道上牵手搂腰的大二们，虽心有羡慕，但还是多多祝福他们能够在爱情的荆棘道上，走的更远一些。不只是带者盲目的热情，最后却把自己燃烧殆尽。那哭的人，是多么可悲，却不值得同情。 “怎么这人哪，不将我泪珠穿起？”白话文化到这意境，让我想起戏台上哭哭泣泣的女人，哪个年代也描述不出这种感觉，或许李碧华的《霸王别姬》里有过这道场景。速度年代的爱情失去了慢火熬汤的热情，性虽直接而曝露，但情色男女到底还是乐于接受，且奉行不移。例如，吃过的泡面和爱情是一样的，责任之类的东西，有时还是可以随时丢弃的。人总是能到末日，但在此之前，碰不到可以以为是不存在的。这就是上帝少给了人性的东西。理性成为了最不可靠的保险锁，欲望还是一鞘即开。 中间一段祝福，行似十四行诗。说到，懦弱的公绵羊，母绵羊，神赐予它们强壮却剥夺了智慧。有些意会，但我读不懂。我不喜欢，那些很晦涩，很深的含义埋在下面的诗，诗因给人无限遐想，在表达感情上也该洒脱些。写这诗的人，内心带着些苦闷，却无法倾诉，结果就这样幻化城神的祝福。连缀着可怜的阿门。 结尾的时候，他说道，“倘若你的眼睛真是这样冷，在你的鉴照下，有个人的心会结成冰。”这不就是心死莫胜于哀愁吗。 当有一日，我也沉浸在爱里时，想想这西山的月，我是不是也会如此呻吟道：“ 我是那么想你，最后便把那朵牵牛花上的露珠用舌子舔干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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