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icesky_84223(玉蝴蝶)
整理人: byebye(2003-11-01 21:41:42),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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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说,世人原谅瓦格聂的疏狂,却不会原谅我。张这样认为,却忘了自己还是可以原谅自己的。我走在街道旁的时候,突然想起这句话,那辆卡车就跌跌撞撞的冲了过来。我原本会很期待,数一,二,三,然后横冲过去。但这次不会。这和血的教训无关,从小而言,对于生命的怜悯,成为善的根基,虽然也十分嫉仇。但还是把持住了。人性中偶有泄露的东西,不是印度的那次毒气,不足以摧毁我。只是辐射出的很多问题,在这个雾气蒙蒙的中午,在我眺过窗户望远山的时候,心里却明明白白了。
他们还在说笑。手机的震动时常打破这场沉默。别以为,倾诉就会热闹。我静静的听,快速的说,语速掩盖了我的所有。到后来我也不记得我说过什么,一切在几分钟之内可以消失的那么彻底。为什么却不是爱。
我重提爱这个词语,我已失去往返拥附的能力。街边的野狗那么多,簇簇的杂毛和伤疤,还是可以谨慎的活着。不一定要明天。街边卖苹果和橘子的老女人,身后就是臭气熏天的菜场,我是看不到牌子了,我于是说,这是不是杀猪场。她当然笑了,指了指旁边的屋子说,那才是。一行字,写着电动化杀猪,保证安全。电动化注水我也见过,我很敏感,对于这些机器大工业时代的玩意,没有好感。只感觉整个人有一天也会被格式化,行为处事讲求精确和理性,那样的那样,石头记真的只成为绝唱。
我说给谁呢。他们还是牵扯到政治,时光一格格的把生命缩短,放入怀念的毒药。我们却不知道而茫然。我们喝水,都是可以醉的,我们唰唰的在纸上写字,笔迹潦草的连自己都看不清楚。我们身上还有洗澡过后的茶花香味,我们抹上了粉,不至于太过干燥的皮肤,沉屑飞扬。这样弹指,我们都会雍容一点,已掩饰漫不禁心的急促。有几秒钟,我们是说不出话来的。但也断断续续的笑,来填补几个人无限膨胀的寂寞。
我说,人都没有了,都鸟兽状散失了。只是一对对的盲目在爱情的起跑线上,开始冲刺。有些人半路亡命,有些人离幸福只差最后一步。
我还是害怕,到不了终点,看不到多远,对我一个习惯独自目的前行的人,是一种莫大的摧残。他们看的到我的疏远和清冷,却无法发现搅动的热,已把我烫伤。
思念有时候无形,本质的呈现出扭曲的疼。像是麻醉药被挤进肉里,肿出一块,因为麻痹,但疼还是蔓延开始。
快结束的时候,我走出来。空气还是有些热度。学校的电脑房像个巨大的温室,把我们的脸晕的红红的。四周都是一群麻木撕杀的人,还有些男女男女,欲望牵引而不能自控,是人性的最直接化。我喜欢欣赏别人,关于丑陋,真善美无关。只做假设,最真实的时候是在我们最放松的时候呈现出来的。
我不停的敲字。王子也在敲。他只是为了把那些回忆发成黑白的记录给他的情人阅读。他说,自己故事很长,有五年吧。我看到他不停的写,一页又一页,密密麻麻的,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不停的压着头写。女人的爱在母性中呈现出的绵长,我以为男人也是有的。那是最初的爱情历程开始的懵懂。比如他。
我不做阻止,我好象在我友情的原始阶段也曾经这样做过。懂得那种心境和不成熟的心态,其实自己又怎么样,始终从精神上无法完全蜕变。像是个没有翅膀的蛾,还留着蛹的外壳,脑袋却已经探出来了。
寒风凛冽的冬天,没有冻死,挺过新生的春天,却再也不能振翅飞翔了。本能的只剩下蜷缩和沉睡。
原谅我吧。
中途的时候,我退了出去。接了一个电话。是淑女的。她给我讲起了网易很早以前的那匹老人物,她自己也可以算一个。有四年了吧。她的十七岁,个人版都是些荒冷而绝少的,她换过了主ID,至于后来泛滥出的新人物,当然也包括我,却喜欢带着沧桑感前行,真是在她面前有些失礼和可笑了。
我一直把她当作一个新人物看待的,至少可能和我的两年,名不副实的两年是相近的吧。其实,不然了,我什么也看不出。我和她都是极度怕老的。我每次提到老这个字眼,她总会急匆匆的阻吓我。我也对她说,我始终最怀念的是我十七岁的日子。尽管只是过去两年,我却不能确定我是否有她那样的耐心,还保持自己的新鲜度。
一夜之间,我腐烂的很快,又怕被人遗忘,至好选择不停的写来挽留念。
有人说吗,我存在这个社区的意义,只剩下不停的写字。
真的说的我的心里一阵的凉。但却并不改变任何。我要碰到一段巨大的奇遇,才会回转到一年前的突然死亡。
只是平静的生活虽然暗潮汹涌,却并不再会给我机会。
我想看你心满意足的微笑。叫我,亲爱的,这样我真的感觉好高兴。
回来的时候,王子还在吼吼,每次都觉得我和小妞们电话聊的太长,只知道肆无忌惮的调情,破坏了他怨妇的形象。偶有一次,半夜的时候,接到蛋蛋的电话,我只是打错了,打给她的时候,她正在上课,破坏了她乖宝宝的形象,她决定半夜杀过来了,弄的我无法入眠。其实我不只白天的精神很好,晚上还是可以应付她的。不说应付这词,在她们接电话的过程中,还是有很多乐趣的。当你知道,面对有些人,只是咿啊咿啊的,你就会明白,放开胆子有尺度的说话,心气都会舒展起来。
结束的时候,我去吃饭。我要了很多白米,却吃不下。后悔不去吃些其他的甜点,高估了自己的胃口。吃鸡肉吃的太多,晚上都做噩梦,想到一只只没有脚的鸡追着我啄,我就胆寒。我还是要走小路,蜿蜒过曲折的树林子,慢腾腾的挪移着,像是江南的昆曲。
那一曲唱罢,泪未落尽。新曲又上。
我愿是说,我赶不上了,真的赶不上你们。
原谅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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