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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hu.joy(胡子) 整理人: caozhengyou(2003-10-25 09:16:12), 站内信件 |
| 细数起来，已经很久没有吃到我家老树上的新鲜板栗了，我竟有些想念它。只因为栗子不耐贮藏，到它熟了的时候，我又恰好在外地上学、工作。几年来终究是不能和家人一起去拾栗子，去享受那份收获以及寻觅的喜悦了。
栗子一季会开两次花。每年5月，它就长出一条条象狗尾巴草一样的花序来，开花时散发出一种浓郁的香气。说实在的，第一次闻到时我就不是很喜欢，不过我理解它的苦心，所以也就不以为意。花开后不久，一个个生满刺的“栗球”就会呈现在你的眼前。等到9月，栗球上的刺变成黄褐色的时候，栗子就会开“第二次花”了，栗球沿中间缝分成四瓣绽开，露出了红红的栗子，甚是诱人。每到这个时候，一家人就可以背着篓筐、戴着帽子、拿着竹竿，有说有笑地去收栗子了。照例是爸爸先爬上树去，用竹竿打，我们就在树下看着，防止栗球到处乱跑，还要提防着别让它落在身上。再时不时剥几个吃，我又和姐姐抢着直接掉下的栗子，那种情形，让人想起，就会时不时想笑，很是怀念。 栗子开“第二次花”的时候，一阵风吹过，熟了的栗子就会脱离栗球掉了下来，这就是我喜欢的日子来了。我生性胆小，不敢爬树，又不屑用石头去击打。在收完栗子之前，我要等的就是这个栗子开花的时刻。我把它当作是一种自然的恩赐，而理直气壮地去栗树下寻觅那自行掉下的。不期然地一粒红红的栗子展现在眼前，赶紧捡起来，三下五除二去掉外皮，把黄色的栗肉丢进嘴里，细细地咬着。感觉比家里收的好吃。虽然不是很甜，但是那份偶然得来的惊喜，却让我陶醉。如果没有时，虽会眼巴巴地望着栗球，盼着来一阵大风、雨才好，不过却也只是想想，我心里期待的仍是那份意外的收获。记得有一次，我起了个大早，来到别人的栗树场。那天运气不错，不时能找到一个，心里很是高兴。没想到的是好景不长，主人家来收栗子了，我只好偷偷地从后山溜走了，不敢被发现。因为在别人眼里，起这么早来显然不可理解，无论你是什么理由。我要想体味这种快乐，只好另选时机。 想到拾板栗也就会想到我爸爸。这源于一次我们共同面对的意外。记得那是一个阴天，我和爸爸想把自家熟了的栗子收回家。于是爸爸上了树，用竹竿打栗球，我站在下面，边吃着栗子边看爸爸打。我记得我还提醒爸爸说要小心，别掉下来。正当我津津有味地吃着的时候，意外发生了：只觉得一个影子从我眼前晃过，落在了地上。我一时里没有反应过来，抬头望望树上，爸爸不见了。我这才明白，他竟然从树上掉了下来！到现在我还奇怪，当时我为什么没有被吓哭，只是一个劲问他怎么啦。没有回答。爸爸他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眼睛上翻”，身上不时有些抽搐。好在不一会儿他有些清醒了，挣扎着想爬起来，我使劲帮着，好不容易扶他坐了起来。我还天真的说：爸爸，我剥个栗子给你吃吧，你吃了就好了”。又过了一会儿，爸爸终于能说话了，他吩咐我去喊人帮忙。我这才急忙地跑去喊来爸爸的朋友，把他背回了家。经过治疗，总算没有大麻烦，却也修养了好一阵子才好。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能和爸爸一起去打栗，我也再不想去学爬树了。 今年因为工作关系，我们在城郊区种田。恰好路旁有几株栗子树，看着它开花、结果，我不由又想起了这件拾栗子的往事。眼见着栗子一天天长大，我想我是该回家看看爸爸了：就在几天前，我打个电话回家，得知爸爸中暑了，我一时情急，竟在电话里将他数落了一番，怪他不注意身体，要他这样做不要那样做。放下电话后我才有些吃惊，什么时候开始，我竟能这样子和爸爸说话了？ 栗子熟了一年又一年。何时我能再和爸爸一起去树下拾栗子呢？ 梦回故乡拾板栗，忘不了的事情总在心中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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