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jiang0301(激情才子)
整理人: pi__zi(2003-12-06 16:57:23),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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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我十八岁的时候，依然是一个不懂事的女孩子。因为，我的家庭是一个很严苛的家庭。我不知道这样说对不对。我爸爸对我要求很严格的。晚上一定要回家吃饭。外出不能过9点回家。我爸爸是个厂长。平时有很多事务要忙，并不能经常地陪我。他本来希望我读大学，但我没考上。他失望了。我知道他是失望的。尽管他不说，也不曾在我面前表露过失望的意思，反倒是鼓励我。我自己心里也不舒服。但有什么法子呢。后来，受了一个同学的影响，也是为了排解心中的烦闷，我就去参加了一个业余美术班的学习，星期六上课的。爸爸倒满支持的。”
徐若如平静地，以梦幻一样的声音跟我谈起了她的过去。
“给我们上课的是一个21岁的大学生，美术学院的。他的画画得很好。这张就是他给我画的。他让我做模特坐在台上面，他给同学们作示范画的。是不是很漂亮？”
“是的。很漂亮。画得很好。人好。画好。很有灵感。”
“他大概用了半个多小时就画好。真是厉害。我们好崇拜他哟。”
“呵呵。你是追星一族呢。”
我拿过相片重又看了一下。画的确很漂亮的。圆圆的脸蛋，没有很多的细节，几根线条就把一个青春少女的羞涩神情勾勒了出来，那一双明亮的眼睛，充满着对未来的美好的向往。画得好的画总是比照片动人，因为，画里蕴含着人的奇妙的情感。
“他是一个很帅气的男孩。留着长长的头发，很潇洒。头发留到这个位置。”徐若如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他人很有趣。很会说笑的。我们班30几个人，有20多个女生。都跟他交上了好朋友。他的个性随和，很讨大家喜欢。大家有时还会捉弄他呢。”
“是吗？”
“你要知道。在画室里会有很多的铅笔，画纸，还有画纸粘在画板上的透明胶。我们有时累了，就会写几句歪诗，然后粘在他的后背上。”
“他不生气？”
“不生气。他知道我们是跟他闹着玩的。他只会说我们欺负他。我们玩的也不过分。我们都很有分寸。是善意的，如果不说是有爱意的话。后来，我们成了很好的朋友。在学习班快要结束的时候。我们还一起去白云山玩了。”
“很有意思。”
“不过，没想到这一天真是玩得有点过分。”
“哦。终于把他弄生气了。好嘛。这么受女孩子欢迎的人，也该受惩罚了。”
“不是。是大家拿我们开玩笑。说我们是很相称的一对。”
徐若如不自觉地在嘴角边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想象得出，当时你一定很开心。”
“之前我从未恋爱过。恋爱只是心里面的幻想。可在那一天，恋爱好象真的是开始了。在山路上漫步的时候，我们是靠得很近的。他一直都走在我身旁。不管我是走在队伍的前面，还是落在后头。他都陪着我。不过，我当时没意识到这一点。因为，有很多人。只是在后来回家以后，想知道人们为什么要这样笑我们时才发觉的。”
美好的一天。我心里想。透过略为昏暗的灯光，我看到徐若如的神情里，闪出了灼人的光芒。这一天，一直是铭刻在她的心里的呀。
“然而，更没想到的是。在两天后，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是他的电话。我没想到的。以前他从没给我打过电话。他在电话里问我：你听过这首歌吗？”
“什么歌？”
“我也是这样问他的。他没有告诉我是什么歌。只是沉默了一会。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但我觉得好长，我还以为他放下了电话。但我不敢放下电话。我拿着电话，有点发呆。后来，我就听到他在电话的另一头轻轻地唱了起来：I love you 不知你是否也一样爱着我。他一连唱了三遍。也不知是不是怕我听不清。”
徐若如轻轻地哼了几声，我费了些劲才听清楚她唱的是什么曲调。
“这个大学生可真浪漫。”我说。
“我那时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孩。一个刚走上社会的小姑娘。是的。一个小姑娘。因为，我从没有恋爱过。不象现在的女孩子，在十八岁前已经谈过N个男友了。所以，当我听到他用那有一点唦哑的声音唱出这样好听的情歌时，我的心都醉了。这是我最爱听的歌。你不知道，我当时拿电话手，都冒出了汗来呢。”
我当然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呢。那么久远的事情。然而，十八岁。这正是充满着青春幻想的美好年岁。这我是知道的。
三
“我们就这样开始了。”
徐若如说着，也许觉得口干了，她找来女侍应，又再要了一杯咖啡。
“你还需要什么吗？先生。”女侍应下了单之后就走过来问我说。
“给我加点矿泉水就行。别的我不要。”
“不如试试我们餐厅的新产品……”
“不用。你给我倒点水就行。”
我不耐烦女侍应要在我耳边推销些什么东西，嫌她碍手碍脚的，就朝她摆摆手，让她离开。
“我让你觉得闷了吧。”
徐若如误解了我的手势的意思。
“怎么会？没有的事。我听得很入迷，你的故事很吸引。”
“如果你觉得闷我就不再讲了。反正每个人的恋爱故事也都差不多。”
“你当然要继续往下讲的。因为，每个人的故事都有所不同，也都各有各的精彩。想听你继续说。”
女人都爱这样卖关子的吗？
“讲讲你的。”她说。
“我的故事太平凡，没有什么精彩。也没什么可说。还是听你的好。”
“你不是说每个人的故事都各有精彩吗？”
“但也得听完你说的呀。凡事总有个先后次序嘛。”
“那好。我讲完之后你也得讲。”
“呵呵。”
“别打哈哈。不能耍赖皮的。”
“好的。不耍赖皮。”
这时，女侍应把咖啡端来了。可她真是个小笨蛋，来的时候几乎把咖啡给弄洒了。
“你真笨。你知道吗？这咖啡一滴就值5毛钱。”
我心疼地说。
“对不起先生。”
女侍应礼貌地道歉着。
“你别吓唬她了。她还是个小女孩呢。”
女侍应的确很小。她可能是个来做part time的中学生吧。她小心地把咖啡在徐若如面前摆好。我的提醒起了作用，看得出来她在摆的时候是很小心在意的，然而，她还是把碟子碰得当当响。
“唉。你要好好学学才行。”
女侍应走后，徐若如拿起匙羹，在杯子里搅拌了几下。她呷了一小口，然后又继续往下讲。
“他是一个很受女孩子欢迎的人。他的朋友常笑话他。他们常常提到一个叫阿娟的女孩。我知道了那个女孩喜欢他。在阿娟之前好象还有过一个叫阿娇的。但是很奇怪，我并没有吃醋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的。我反而是觉得高兴。因为，他现在是为我唱的情歌。我甚至觉得骄傲。”
“因为，你战胜了你的竞争对手。”
“我其实并没有要跟别人争男孩的想法。我只是觉得很享受而已。毕竟，他是一个优秀的男孩。既帅气，又有才气。我很满足了。我常常在晚上梦见他的。他为我画过好几张画。但我最喜欢的就是这一帧。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放在身边。我老公很喜欢这一张画。他也晒了一张放在自己的钱包里。他以为我怀念的是画中的自己，却不知道我怀念的是画画的人。”
“你老公？”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坠入情网的女孩子，通常不会有什么理性的了。”
“别来性别歧视这一套。男生不也一样吗？”
“呵呵。”
我打着哈哈说。
“我们每个星期都见面。参观画展，听音乐会。他喜欢音乐。在画画时常常要听着音乐。他说，听着音乐来画画是特有灵感的。”
“艺术都有相通之处吧。”
“我那时还很天真。什么都不懂。只是在他身边我就觉得很满足，觉得很幸福了。有一天，我们看一个加拿大七人集团的画展时，他不经意地拉住了我的手。就像你刚才那样。我吓得心都慌了。连忙把手缩了回去。”
“也像刚才那样？”
我笑着问她说。
“是的。”
“后来，他还想亲我。”
“呵呵。你还是拒绝了他。”
“是的。”
“你不是说你……抽了他一耳光吧？”
“当然不是。我只是心里害怕。所以，逃避开他。当然，我小声地请求他不要再这样。”
“害怕？害怕什么。恋人间亲吻是很平常的。”
“我害怕会怀孕。”
“啊？天。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是我的初恋。我什么都不懂。我以为会这样子的。”
“唉。这是什么想法。他也许会以为你不喜欢他的。”
“他当然不会这样认为。他了解我。他知道我爱他的。他马上就向我道歉了。我觉得很幸福。他向我道歉我觉得很幸福。这说明他尊重我。只要在他身边，听着他说话，看着他说话的神情，我就感到很幸福。”
“那你们约会的时候做什么？没有亲吻。也不拉手。”
“看看电影。听听音乐。看画展的时候就听他给我解画。我是一个好的听众。我安静地听他说。我也喜欢听他滔滔不绝地谈他自己的梦想。或者，没话可说的时候，就一起默默地在街上走。”
“那不就像普通朋友一样？”
“不一样。普通朋友是不会一起默默地并排走着而不觉得闷的。跟他在一起，即使没话可说的时候，我也不觉得闷。”
“那你们要走到什么时候呵。”
我感慨地说。毕竟是10多年前的事了，要在现在，人们谈恋爱的时候可能要做的事情可能真是太多了。
“我一般还是很早就回家的。还是9点钟。不过，偶尔也会在9点半的时候回家。”
“你爸爸不知道你们谈恋爱？”
“不知道。我不敢告诉他。怕他不高兴。”
“不高兴？”
“因为我只有十八岁。”
美好的年岁。她的初恋真的纯洁呢。
“后来呢？”
“后来，有一个星期。他忽然不来找我了。”
“出了什么事？”
“当时我并不知道。我心里很急。很不习惯。以前每个星期五的上午。他都会打电话到我单位来。给我唱歌。告诉我星期六的安排。我们习惯在星期六的上午约会的。可15年前的那一个星期五的上午，他忽然间没有给我电话了。我很不习惯。也很担心，为自己找来不少的理由解释。我没有找他。因为，觉得不好意思。可到了下一个星期五，他依然没有来电话。就像失踪了一样。我终于是忍不住打电话找他，可他总不在。我不得不放下少女的矜持，我担心他。怕他出什么事。我找他的朋友。他们都不清楚。他们都说最近很忙，大家都没有联系。不了解近况。”
徐若如叹了一口气。黄色的鬓发随着她的叹息霞彩轻轻地抖动了一下。
显然，直至今天，他的突然失踪依然让徐若如感到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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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激情生活，让生活充满激情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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