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icesky_84223(玉蝴蝶)
整理人: byebye(2003-09-30 22:18:46),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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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有一天我会,走上去拥抱她。告诉她,不要,什么也不要。
只要我们在一起。
蝴蝶说。
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嗑药。
这是这个城市默许的沉沦法则。
对于一个失去父母,浪迹贫民窟长大的女孩,现在的成就来之不易。
她漫不禁心的把一颗药塞到嘴里,透过模糊的玻璃窗,
看着窗外忙碌不自知的下属,她满足的微笑起来。
可心里面依旧空空荡荡。
他依旧会在她犀利眼神的扫视下,压低自己的脑袋。
他知道,他和她之间只是下属,她说过,她看不起这里的任何一个男人。
那时她的嘴角是微微的撅起的。好象吐着泡泡的比目鱼。
他想,她真的好美。
不过,一切只是想想,重要的是应付她挑剔的工作要求。
职场的日子已经磨掉了他曾经有的雄心,
他现在安于一切,只是因为她的存在。
她还是在不停的在嗑药,她从不在任何人面前回避这个习惯。
私下的议论渐渐被各种风起云涌的传言所替代。
下属的眼光,除了对她畏惧,更多了一份逃避。
她只有一个人的夜生活。她是一个寂寞的女人。
他想,有时候,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一个人形单影只,一个人爬到职场的一个高点,
是需要付出几倍于男人的努力。
可流言蜚语依旧无谓的膨胀起来。
他知道,她不在乎。
他总试图使她的脸上多一些微笑,
可他的懦弱却使他什么也做不到。
有一天,他和她出去谈一个客户。
客户对她的嗑药很不满,她的暴躁却令他吃惊,
她当时就推开了椅子,拉着他走了。
把那个客户晾在那里。
他没有拒绝,这是她第一次拉着他的手,这是第一次他和她的亲密接触。
尽管,他认为这是一相情愿。
她有点想责怪这个木那的男人。
他怎么不阻止一下她的暴躁,就这样没有个性的跑了出来。
她想了想,还是收起自己那张冷漠的脸,
问他,喂,小子,现在我们怎么办,这个大客户跑了,
我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我有名字的。他指了指自己的工作证,
不如这样,明天我们一起去向他道歉。
现在呢,去酒吧HAPPY。
和你?你不情愿?我是怕你玩不起这个游戏。
只要你有你的耐心,我有我的规则,我们一定会很默契的。
她竟然那么轻易的答应这个男人的要求。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可以隐隐感觉到血液在皮肤下流动的声音。
似乎某种欲望在不知觉之间散发出来。
我们走吧。她拦下一辆出租,那就去我常去BULE。
我喜欢那么的一切。蓝色的音乐调子,英俊的男人,
还有疯狂的嗑药的青年男女。
他不安的眨了眨眉毛,钻进车子。一下子,所有的一切都被黑暗淹没。
BULE的门口是两个黑佬,摆着威严的姿势站在那里。
她会很亲昵的和他们打招呼,她对在这里的任何人,
似乎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暧昧。
他跟着进来,里面是重金属的摇摆,和她说的一样,
男女们都撕下了平日的温柔虚伪,尽情释放自己的能量。
他坐下,要了蓝啤,漫不禁心的拿勺子搅着。
她没有看他,她知道,他还是会不习惯,
生活的边缘只是那些有伤口的人才可以处摸的。
她脱下外衣,穿着紫色的罩衣,开始像蛇一样扭动着腰肢。
他开始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他的身体开始燃烧。
他怀疑。这不仅仅是酒精。
他冲到疯狂不自知的人群中,拉着她,任她挣脱和摔打,
把她拉了出来。
那两个黑佬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他质问她,这里的酒为什么如此迷惑?
她说,因为那里放了药,这里一贯是这样的,你玩不起,
就及早滚蛋。他把她侧身抱起。急速的向某个黑暗奔跑。
她呼叫着。那两个黑佬紧跟而上,追着他。
他跑了好久,才确信没有人追上他。
不知是哪里,也不知为何来得这份冲动。
她好象不动了,他放下她。
摸了摸她的手心,是冰凉的。靠近她的鼻子,似乎气息变的微弱。
他侧下身想要给她人工呼吸。
她却一把抱住他,激烈的吻他。
现在我想要你,明天我们却依旧是陌生人。
依旧素面不时,擦身而过。
他终于顺服的放松自己的身体。
他终于知道,他和她的寂寞是一样,只是包裹寂寞的方式不同而已。
。。。。。。
他醒来的时候,火红的太阳在升起。
她趴在那里,低低的没有哭泣,只有一个死一般的姿势。
很多时候,他想,我们都会为了片刻的欢娱暂时忘掉如何摇摆绝望的姿态。
甚至牺牲了坚持和长久伪装的骗局。
不可谓代价不大。
他坐在那里。看她慢慢的被潮起的海浪推打着。
竟然只是无能为力的哭泣。
他从她的上衣口袋里,掏出那个一直放着药片的盒子,
打开,散落出一些黄色的药片。
他嗅了嗅,是只是金梅片。
他愤怒的站起来,把那些药片掷了出来。
他突然想到,她昨晚的呻吟和哭泣,是一种预兆。
他知道,绝望在时光流逝中,已经摧毁了她的一切。
所以,她心安理得的结束了一切。
他轻轻的抚摩着她的全身。从手心开始到细软的脚掌。
他轻轻的挤出她嘴角的白沫,深情的吻上去。
他安静的躺在她的身边,渐次的心脏开始微弱的跳动着。
他合上了眼睛,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公办室里的玻璃窗依旧肮脏。
他和她却再也不是如此遥远的隔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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