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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icesky_84223(玉蝴蝶) 整理人: byebye(2003-09-14 18:21:06), 站内信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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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诉的时候，她晕倒在海边，我看到了沙滩上散落的照片，她和一个男人的合影，她的身份证，还有一个贝壳串成的工艺品。我扶起她，摸摸了她的额头，还有温度，我双手并指挤压她的腹部，有节奏和力度，看到海水从她的嘴角里涌出来。我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她日后说起这件事情，并没有对我有感激之情。她说，那时死了，也就一了百了，如果你折腾了半天，我还是没有被救活，你会怎么办。把我埋了，还是自己走了，就当是一场梦。她异常冷静的自顾自说着。不过很好，我终于可以把那个男人的照片撕掉了，我已经为他死过一次，我已经还清了我欠他的。 那张照片，在某个安静的黄昏，在沙滩上绚丽的燃烧起来。 我看到火光中她的脸，有某种恣意，令我决然。 她继续说，现在我不欠那个男人，却欠你一条命，所以，你不能离开我，只到有一天， 我把我欠你的还清了，你才可以抛弃我。 那怎么还，我欠你什么就还你什么。 命？呵呵，我抽动嘴角冷两声。不知道，这个女人那么奇怪的思想是来自哪里的。 生活到底给她下了什么诅咒，令她变的荒诞不经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她的过去对我是个迷。 她有大把的时间挥霍，每日他总是来到这个海滩酒吧， 从黄昏喝到凌晨繁星点点。然后东倒西歪的在我的搀扶下， 在即将结束的夜里，吹着海风。 我对她说，我过去的快乐和忧伤。种种。 她沉默的听着，有时候却会突然敲打我的脑袋，骂我白痴。 或者沉默之后爆炸式的狂笑。 倒在沙地里，却再也懒得起来。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 她却已经睡着了，四肢张开，好象少了一角的海星。 她的可爱就是这样剧烈的流露出来。让我舍不得离开她。 我抱起她，把她放在藤椅上，盖上毛毯。 然后看着旭日升起，一个人安静的喝着咖啡， 一个人继续和她的故事。 我叫未然。她叫我然，我是个普通的女孩。沙滩酒吧是我舅舅的， 暑假的时候，我会赶来帮忙，赚些学费。酒吧很忙碌，舅舅只是 象征性的叫我端端盘子，磨磨咖啡豆，大部分的时光，我都空闲的无聊。 她是最后一匹的客人，我招呼她，她有时候庸懒的看着吧台上的我， 眼神暧昧，手指是紫色的指甲油，遮住眼神，透过缝隙看我， 我感觉的到她很深的寂寞。在这个黑暗浑浊的空间里， 发酵出了酸楚的味道，令我眼睛疼痛，想要落泪。 我问过她几次，那个男人现在怎么样了。 她沉默了几次，也暴躁了几次，有一次还把咖啡泼到了我的身上， 走了出去。我看着衬衣上的咖啡痕迹，我想发火，却找不到很好的理由， 仅仅是我处碰了她的伤口，翻起血腥的疼痛。 那是我的过错。我一个人在盥洗室里，清洗身上的咖啡痕迹， 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脸，模糊不清的嘲笑着我， 我突然想大声哭泣。 旁边的人还是安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我看了看他们，终于停止了这个奇怪的念头。 后来的几天，我没有再看到她的身影。 或许，我坚信她会出现，不会消失。 她把她的贝壳送给了我，我用手绢小心的包裹起来。 放在衬衣的口袋里，伴随着我的心跳。 我想起，她安静的样子，她喝醉酒时，她靠近我的温度。 还是那个不变的眼神。直指荒凉。 她像沙漠行走的女子，干枯的只有灵魂在灼烧烈日下，慢慢移动。 慢慢消失。 我想起，我曾经看到她一个人趴在那里，在沙坑上挖了一个深深的洞。 我问她，做什么。 她说，埋葬回忆。 然后那张照片的黑色灰烬，被她推到那个洞里，然后黄土深深的埋了起来。 我再次来到那里，挖开那些沙子，看到里面却是空空如也。 我终于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她只是要埋葬回忆。 回忆在空气里，在相爱的时光里，在惆怅的岁月流光里， 还在我看到的泪里。 我放弃了等待。 我放弃了她的出现。 我相信，这是一场游戏，开始与某个夜晚，结束于某个夜晚。 中间有些复杂或者简单的情节。 没有情欲，我是里面最愚蠢的主角，以衬托她的决然和对故事的把握。 贝壳还在身上，已经融合了我的某种温度。 我会在夜快结束的时候，吹着贝壳，飘出的音符， 我相信，诉说在世界的某个角落能够听到。 我相信， 她在某个时刻，喜欢过我。 而我却是一直喜欢她的。 未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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