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wenhedelanlan(蓝半仙) 
整理人: icecream(2003-08-19 01:22:36),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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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回放 
 [日姑娜饭店] 
 
 “你们知道为啥子大姐可以让人随便上么?”店主扎西神秘地问我们。 
 “不知道液!”我们天真烂漫地围着他。“为啥子?” 
 “因为当地人都传说大姐生活作风不好。” 
 “那又为啥子?” 
 “因为大姐可以让人随便上丫。” 
 我呸!什么逻辑? 
 
 继续回放 
 [登顶动员誓师大会] 
 
 讨论了很多技术细节。 
 最后,也是最激动人心的议题:我们要光猪! 
 “到顶后,我们一定要搞光猪,光猪五壮士!”大盗很没数学概念说。 
 “算上陶子了?好液!液!液!”我更白痴的说。 
 前突向我射来仇恨的目光。 
 “全光么?”我又问。 
 “不,我们不能一丝不挂,那有伤风化,”驴皮很保守的说。“每个人必须背上小包,手拿冰镐。” 
 “那谁给我们拍照呢?” 
 “趁女队员没上来找人抓紧拍。” 
 “干嘛?我们就专等女队员上来替我们拍。” 还是金书有魄力。 
 “你们说是不是要插个旗子丫?” 
 “那也好!写上光猪壮士四个字~” 
 “你丫真笨!”驴皮不耐烦了。“费那劲干嘛?找管口红,把光猪壮士四个字写在四个PP上,撅着拍!” 
 “妙计!”大盗拍手叫好。“就用陶子的口红吧。” 
 陶子死活不同意,她真自私。 
 “可是可是每个人有两片PP啊,”我还是有问题。“对吧?驴皮,你的PP是囫囵个儿的么? 
 我们需要八个字!那四个字写什么?” 
 他们的目光定定地看着我,我当时还以为是等我拿主意呢。 
 “写‘光猪壮士PP展览’如何?” 
 几个人异口同声说了一个字:“滚!” 
 
 镜头闪回 
 
 大雪重重敲打每头驴子的心灵。我而我正在咒骂这无声的雪~~~ 
 十二点以后我再也没睡着,在睡袋里打了一千多个滚儿。到四点半实在挺不住了,穿衣服戴头灯起床。我拉开外帐门的一角,它重得象一个厚棉帘子一样。抖掉帐门上的雪钻出来,外面是漆黑的一片,地上半尺厚的雪,天上还在纷纷扬扬地下,没有停的想法。营地上矮一点的帐蓬已经看不见了,只留下一个个的雪包。 
 郁闷。 
 去撇大,无功而返。 
 继续郁闷。 
 冷的受不了,我钻进帐蓬;又闷的受不乐,我再钻出来;又冷~~ 
 “你丫前列腺肥大么?”驴皮不知为什么很气愤。 
 好不容易天亮乐。 
 营地又热闹起来,有下撤的,也有做饭整装准备攻顶的。 
 驴皮一脸疲惫地钻出来。生火烧水。 
 “上不上?”我问他。 
 “等雪停罢。”驴皮发着呆。 
 大盗出来了,很气愤的样子。 
 “晚上到半夜了都没睡成,几只女川驴在我们帐蓬边拍照摆‘凿行’,还还讨论到十二点,你妈妈丫!” 
 “不要紧,”我安慰他。“今儿晚上咱在她们帐蓬边,开它个一宿光猪经验总结会。” 
 金书晃晃悠悠也出来乐,一腚坐在雪地上。 
 他不仅没人色儿乐,简直没人样儿乐。 
 “你丫还成么?”我问。 
 “别和我说话。”他抱着头。 
 “你昨天晚上把金书办乐么?”我又问大盗。 
 “我趁丫休克小小地办乐丫一把,”大盗一说这个高兴乐,还前后摆动髋部,嘴里配着音: 
 “噢哟哇,噢哟哇。。。” 
 很象<<末路狂花>>里布皮特演的那个流氓。 
 金书抱着头悲愤地看着他。 
 大盗好象真的趁虚把金书强暴乐。 
 山里红你一定要坚强啊!这不是金书的错。 
 
 陶子和前突也起来乐,前突还是那么抖擞,追着金书问:“我怎么就没有高山反应?你说,我凭什么没有高山反应?” 
 
 雪停了。 
 “上不上?”我问驴皮。 
 “金书你怎么样?”驴皮问。 
 “好点乐,”金书咬着牙。 
 “能不能上?” 
 “已经到这儿了,我试试吧,不行就下撤,反正对我来讲每上一步都是一个新高度。” 
 “有种!”我力拍金书的肩,差点把丫拍翻。 
 我个人一直认为意志是山驴最重要的品质,这种狠驴是很对我的胃口滴。 
 驴皮不言,仰头观了观天象,抓了抓头,又抓了抓了裤裆,我们都张着嘴看他。 
 “上!”驴皮一挥小手。 
 驴皮当时的形象好高大,和毛主席当年决定不过黄河的经典场面有一拚。 
 可他为什么要抓一下那里呢?想学主席抽烟么? 
 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知道~~~~~~~~~~ 
 冲顶!冲顶! 
 每个人都兴奋起来了。 
 
 整装。 
 “这雪套怎么穿?”我拿着我的雪套问驴皮。 
 “系这里拉这里挂这里。” 
 “干脆给我秀一下吧,”我伸出右腿,“咱抓紧时间。” 
 “你丫的!”驴皮接过雪套蹲在地上。 
 果然给我穿的熨贴。 
 “有没有兴趣当我的二房丫?”我对他的跪式服务暴满意。 
 “去你丫的。”驴皮站起来。 
 “别忙别忙,”我伸出左腿,“这只一块儿吧。” 
 “滾你丫的。” 
 驴皮是一个粗野又没团队精神的人。 
 “带冰爪么?”金书问他。 
 “小心没大错,带上。” 
 “带上带上,”我附和。“留着养小的么?” 
 反正又不是我背。 
 陶子借口高山反应不上了,说和前突留守。 
 他们想干什么?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知道~~~~~~~~~~  
 BC留影。 
 我们四个站成一溜,前突也挤进来,我们把他叉出去,丫又拱进来,只好捎上他。 
 我发现我们队真的是很齐整,很体面吔! 
 我们的爱好是你骂我,我骂他,他骂你。 
 我们的口号是:上大姐,光四猪。 
 又是一次性奋的出发。 
 我们比最后一个队晚出发四十分钟。 
 开始的缓坡照例是痛苦的紧喘慢走。 
 被前队踩的半化的路线很滑,耗体力。 
 金书在后面一步迈不了三寸,他肯定走不到垭口了。大盗跟着他。 
 慢慢的我走开乐,开始一个一个的超。  
 快到垭口时,我赶上了昨晚见过的那个成都MM。 
 看她的步法就知是一老驴。 
 我对成都MM的登山本领一向敬畏有加,尤其是那种瘦瘦小小的更恐怖。我见过的最夸张的一位是曾领队西昌螺髻山穿越的也叫小雪,花名梨花砚,瘦小得掉地上都找不到。这死丫头领队一天内从1900徒步上升到4300,平移22KM,下山时大雪,替男驴背包,负重徒步平移22KM下撤到山脚,再徒15KM到化工厂坐车回西昌。晚上到西昌喝了半斤白酒4瓶啤酒。这还不算高竿,丫喝了酒要发泄,又去蹦乐一夜的。这也不算离谱,人家第二天一早坐火车回成都上班去了。 
 服不服?你说给我听我都不信。 
 以上是广告时间,欢迎回来。 
 我身边的这位也是脸不红气不喘,东张西望的象在逛街。 
 “鼓捣猫你丫。”我打招呼。 
 “你好丫,”她看到我也很高兴。“你怎么喘的这么厉害丫?” 
 “我这是故意的,”我只好打肿脸充胖子。“这样能让你的肺泡充分扩展。” 
 “噢!”她傻乎乎地信了。“那你不喘一个给我看看。” 
 
 终于登上了垭口。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山那边竟然是无垠的云海,无数雪山的顶峰闪着银光,在云海中载沉载浮。 
 我沉默了半天,慢慢地说了一句:“俺地娘哎,退好看咧!” 
 云海就象大洗衣机里的泡沫一样翻滚着,那沉浮的雪峰就是一件件真丝内衣。 
 爽爽爽爽爽爽爽! 
 那一瞬间,我真的是宠辱皆忘,其爽歪歪者矣。 
 我前面好象已经没有人乐。 
 回头看看下面的一溜山友,我牛啊! 
 离我最近的也有十米,是金书。 
 金书?! 
 “你你你丫怎么上来的?”我想真是大白天碰上鬼了。 
 “呵呵,走上来的。” 
 “我刚刚看见你时你还离我八鼻子远哪。” 
 “架不住哥哥我不歇丫。” 
 “头不疼乐?” 
 “一点儿不疼。” 
 “体力如何?” 
 “正爽着呢,快走快走,快快滴!” 
 “你牛叉。”我对他伸出拇指。心想:4000时病得要死要活,5000时倒活蹦乱跳了,真丫变态。 
 垭口右转,是一段横切的碎石坡,现在是雪坡了。雪下的碎石很松散,踩的时间稍长,就向下滑落。我们的左手侧是深不见底的雪谷。而且脚 下的新雪(当地叫泡雪,很形象)还没有冻硬,很难起到固定的作用。我们俩都紧张了起来,使劲用踢冰动作,尽量快走。这时我们看见前面还有一个穿冲锋衣的人,不知在刨着什么。 
 这谁丫?这时候还想着挖虫草? 
 走近一看,竟是昨晚分给我烟抽的兄弟---川驴小雪。 
 他在用冰镐开路。 
 “什么情况?”我问。 
 “是你哟,”他喘着坐在雪坡上。“没得路!格老子今朝的雪好凶。” 
 “能过么?” 
 “恼火。” 
 “抽棵烟抽棵烟。” 
 我们坐在雪坡上等各自的领队拿主意。 
 这时雪坡上已经站了一长队的人,都不知道在等什么。 
 驴皮和大盗也上来了,喊话说等向导或熟悉路线的人上来开路。 
 等了半天,上来一个向导,不知是哪个队的,到前面看了一眼说:“我不能领你们过去乐,太危险,我负不起这个责任。” 
 然后他就不见了。 
 没有什么神仙皇帝,一切只能靠自己。 
 “咱俩开路吧。”我对小雪说。 
 小雪有一支长镐,我只有一支雪杖,我俩都没有冰爪。 
 小雪在前面挥动冰镐,挖出脚坑。我跟着他。 
 修出二十米以后,小雪喘的厉害。 
 “冰镐给我。”我说。 
 小雪看我一付高驴风范,很敬畏地把冰镐给了我。 
 我拿过来研究了一下,问他:“怎么把冰镐套手上? 
 小雪当时差点滑坠,他的脸上也出现了小牛妖的那种表情,哆嗦着帮我把扁带套上了。 
 丫真没见过世面,没见过不会使冰镐的菜驴么? 
 我刨我刨我刨刨刨,我挖的坑也不错么,垄又直,坑又匀,种什么长什么。 
 我开了十米,前面坡徒路滑,没冰爪开路就太玩命了。又往上切,切了五米,踩下一块斗大的石头来。不行乐。 
 “驴皮,上冰爪吧。”我喊道。  
 驴皮大盗金书已经在上冰爪了。 
 这群驴,竟然不信任我能开出路来。 
 几十口人只有他们仨带了冰爪。 
 这时又上来一个叫小毛驴的川驴,他知道路线。看动作还是个老驴高驴。 
 他们四个十几分钟就把这段险路开出来了。 
 开出来的也是险路,第一批只有我们六个切过去了,小毛驴又下去接队友了。 
 过了这一段,很轻易的就上到了平台。 
 已经十一点半了。 
 据驴通社报道,从这里到顶简直是长安大道 
 可是,平台上竟然是,竟然是~~~~~~ 
 大雾。 
 对面不见人的大雾。 
 这么说吧,那时我要认出我的队友谁是谁,必须要挨个摸丫们的丑脸。想确认还得捏下身(不是凭大小,而是听反应)。 
 夸张了,开玩笑。 
 五个人都不知道路,没向导,没GPS。 
 驴皮决定等雾稍微散一点,再相机而动。 
 难道就这样被她征服?难道就这样结束? 
 我狂怒地在平台上乱走,试图找到通顶的路。 
 “好象是这边。”我对驴皮喊。 
 “拍照了。”驴皮说。 
 “还光猪么?” 
 “你光猪也拍不清楚。” 
 拍了两张记念照完事。 
 还是大雾。 
   
 “GO!”驴皮打了个响指。 
 “老大,够哪里?”我问。 
 “B---C。” 
 “WHY?” 
 “时间到。”  
 下山时我们很轻易的就过了那段横切,下了垭口,到了安全地带。 
 这时雾也散了。 
 “FUCK!”我一腚坐倒。 
 “那时我正是状态极佳的时候丫。”金书哀哀的说。 
 “我们离到顶还有多远?”驴皮问金书。 
 “海拔表上显示是4930,应该不到二百米罢。“ 
 这时一个向导领着两个拄竹棍穿旅游鞋的上来了。 
 “老乡,从平台到顶还有多远?”我问他。 
 “随便走走就到了。” 
 “那是多远呢?”  
 “从我这里到你那里。”说着他走过去乐。 
 @#$%^%^^&&*(!!!! 
 金书和小雪齐齐坐倒,头理在两腿之间嘀咕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和小弟弟聊天呢。 
 “我准备了三个月,”金书的眼直直地看着脚尖。“戒烟戒酒戒色,每周一万米长跑~~~~~~~~~” 
 “我来了三次了,”小雪的眼直直地看着脚尖,“第一次到了平台,向导说这就算到顶了~~~~~~~~” 
 “我在BC高山反应,还感冒,在平台的时候状态太好了,体力用了才不到30%~~~~” 
 “第二次下大雪,没上就回去了~~~~~~~” 
 京蓉祥林嫂联谊会开始了。 
 “咱们回去怎么说丫?”我开始统一口径。“登顶了不衰,没上也不衰,差几步就到顶,还是大姐,不但衰大了,且傻大了。” 
 “就说到顶了不完了?”驴皮嬉皮笑脸地:“咱们不说谁知道?” 
 “9494,”大盗认同道。“人向导不也说了到平台就算到顶了么。” 
 “蒙得了别人蒙不了自己丫。”金书一声长叹。 
 “那静据妮?叫片妮?” 
 “就拿平台上那张给他们看,反正大雾,他们也看不出来到没到顶。” 
 。。。。。。 
 据驴通社报导,那天大姐BC有百十号人,早晨上山有四五十号人,到垭口不到二十人,正午前到平台六人。后据传当日登顶八人,包括重庆四位选择直上的高驴(好象就是前文提及挂岩壁上那几位),和拄竹棍穿旅游鞋那两位,余不详。 
 江湖上很多人说上大姐巨一贼。 
 江湖上很多人说上大姐暴他夫。 
 我们不知道。 
 我们只知道大姐对我们说:“就不让你们上,怎么着吧?” 
 她还真说了算。 
 为什么登山?因为山在那里。 
 为什么下山?因为山总在那里。 
 我们要和雪山亲近,哪怕是大姐,也要看她有没有心情。 
 补:我在平台上建议的那条路线,后据向导判断,是通向二姐BC的,而且很快就能到:大约——5秒钟。 
 
 
 
  ---- 我要发呆,我要溜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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