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voiz(神眉)
整理人: supraboyqd(2003-11-16 14:29:50), 站内信件
|
回到家,她马上给陈彦良打了个电话,陈彦良正在开会,听她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陈彦良想了一下道:“那你过一个小时到警察局来谈吧,我现在正在开会。”
警察局。
“古菲儿,你在说什么啊?那个什么温思罄,哦不,朱岚,她根本就没有足够的作案动机,也没有作案的时间和条件,她怎么会和你朋友的死有关系呢!”陈彦良原本以为古菲儿会给他带来解开这个杀人案的钥匙,没想到却花了大半个钟头听她讲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古菲儿急道:“你没听明白吗?那个温思罄,哦不,朱岚,她先是预见了那个病人的暴毙,接着她又说李婷早就死了,你想想,她一个病人,天天呆在病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怎么能知道?还有,她明明就是朱岚,为什么偏偏要冒温思罄的名住到我们医院来,真正的温思罄又在什么地方,你难道不觉得光一点她都很可疑吗?”陈彦良听她一口起说完这么多,点点头道:“前面的话,没有证据,我不可能采纳。但是你最后说的那点的确很可疑,如果真象你说的那样,那她根本就没有什么精神病,因为她能那么巧妙的伪装自己,而且这么长的时间都不露破绽,这绝不是一个精神病人能够做到的。而她这样做也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这样吧,我们查一下温思罄的档案就知道,这个温思罄到底是不是真的温思罄了。”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照片上的温思罄相貌平平,远没有病房里的“温思罄”漂亮。古菲儿呆呆的看着电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虽然这个事实她早就预料到了,但是当真实的温思罄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还是有点接受不了。陈彦良看着照片皱皱眉头道:“是你的病人吗?”古菲儿茫然的摇摇头道:“不是……不是她!真的不是她!”她顿了顿,说:“你再查查朱岚的档案吧!”当朱岚那张熟悉而美丽的脸再次出现在古菲儿面前的时候,她觉得自己都快窒息了,“是她吗?”陈彦良问,古菲儿艰难的点点头说:“是她!”瞬间,古菲儿觉得自己有种被愚弄的感觉,她看着照片想:“朱岚,你可真是厉害啊!这么几个月,一点马脚都不露,以前虽然觉得你有点自私,但还你看不出你是这么个有心计的人!所有的人,都被你骗着,连你的亲妈都被你骗着,你可真是狠啊!”陈彦良皱眉道:“如果按你这么说,情况就严重了。就象你说的那样,真正的温思罄在什么地方,她又为什么要冒充温思罄。”“也许……也许真正的温思罄已经死了,而这个假的就是凶手!!”古菲儿突然紧紧抓住陈彦良的手臂说道。陈彦良脸一红,急忙把手抽回来道:“你不用这么激动吧!”他顿了顿,继续道:“我现在也不能肯定真正的温思罄是不是死了,如果死了……”“那这个冒牌货就是凶手!”古菲儿接口道,“而李婷和那个病人之所以会不明不白的死去,一定是因为他们在无意间发现了她的假身份,所以才招来杀身之祸!”说着她想起李婷的惨死,鼻子一酸,不由得落下泪来。陈彦良见她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急忙道:“哎呀,你别哭啊!人死不能复生……你哭……你不要哭了啊!”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逗女孩子,古菲儿听了他的话,非但没有止住泪水,反而越哭越伤心,陈彦良见状也不敢再劝,只是不停的把纸巾递给她。古菲儿哭了好一会,终于慢慢的停了下来。陈彦良打趣道:“怎么啦,哭舒坦啦?”古菲儿吸了吸鼻子,点点头。陈彦良道:“那好,你现在听我把刚才的话接着说完。你刚才说现在这个冒牌是杀害真正的温思罄,甚至是李婷和那个病人的凶手,对不对?”古菲儿点点头说:“怎么?你觉得不是吗?她……”陈彦良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听自己继续说,古菲儿耸耸肩道:“洗耳恭听!”陈彦良于是继续道:“我不这样认为。如果这个冒牌的真是凶手,那你说她杀了温思罄以后最希望什么?肯定是希望神不知鬼不觉!而她现在在做什么?冒充这个死去的人!她和温思罄长的象吗?不象!既然不象,为什么要冒充?她根本就没有冒充的理由!可是她这么做了,说明这个人不是她杀的!其次,你说李婷和那个病人的死是因为发现她是冒牌,被杀人灭口,我觉得也不对。因为她根本没有作案的机会,不是吗?特别是李婷的死,她死的时候温思罄,哦不,这个朱岚在病房里面,她怎么可能杀李婷呢?”古菲儿虽然觉得他有道理,但是她觉得还是有很多问题是他这个推论不能解释的,于是道:“的确!听你这一说,我也觉得朱岚可能并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但是她又是怎么预知那个病人和李婷的死的?”“什么?她预知了这些人的死??”陈彦良惊讶的看着古菲儿道。古菲儿说:“是啊。李婷出事的第二天,我本来在家休息的。却给朱岚叫到医院,她说李婷早就死了。还有那个病人死之前她也说过‘他活不成了’之类的话。而且当时她还说她是杀死那个病人的凶手。”陈彦良听着古菲儿的话,越听越心惊,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朱岚居然还说过这样的一些话。“而且,”古菲儿接着道,“他们死之前都唱了同样一首歌。”陈彦良道:“就是那天你给我说的那个吗?”古菲儿点头道:“对!就是那个!我开始以为他们是想用歌来告诉我们些什么,但是后来我觉得不对。首先,即使是一个意思,他们不会同时选一个歌来表达,这样的几率太小了;其次,他们唱歌的时候好象并不知道自己就要大难临头,所以那首歌根本不是为了要告诉我们什么东西,而更象是一种……一种……”古菲儿想找一个适当的词语来表达,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一种自言自语的情感流露!”陈彦良接嘴道。“恩!就是这样!”古菲儿刚刚说完,就觉得背后一凉,一丝凉气从尾追骨直冲上来,冷得她全身不自然的一抖,陈彦良道:“你怎么啦?”古菲儿摇摇头道:“没什么。突然觉得背后……”话还没说话,她的手机突然响了,东京爱情故事的音乐立刻在办公室弥漫,而几乎与此同时,桌上的电话也叫起来。古菲儿和陈彦良对望一眼,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
古菲儿和陈彦良赶到医院的时候,王平还在屋顶上。只见他坐在屋顶的边缘,双脚已经悬空,不停的在人们的头顶晃动着,远看就象落水人绝望挣扎的双臂。“他什么时候上去的?”陈彦良拉着古菲儿费力的挤到里面,古菲儿看见一个住院科的护士,急忙问道。那护士头也不回的说:“不知道啊!他至少在上面呆了一个多小时了!”陈彦良道:“他怎么会想自杀?”古菲儿皱眉道:“我也不知道啊!那天和我去婷婷家的时候还好好的。”上面有几个人正在试图和他对话,但是他充耳不闻,只是呆呆的看着远方,那神情,好象并不是要自杀,而是正在思考一些深沉的问题。天慢慢黑下来,下面的人已经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只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而此时,一丝淡漠的微笑正悄悄在王平冷俊的脸上弥散。他突然开口唱起歌来,“你曾说过,会永远爱我,也许承诺不过因为没把握。别用沉默再去掩饰什么,当结果是那么赤裸裸,以为你会说什么才会离开我,你只是转过头不看我。”一种淡淡的哀愁立时向四围荡漾开去。几个劝说的人一呆,都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唱起这样的歌来,还没等他们会过神,王平回头朝他们一笑,双手一撑,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下面的人立时尖叫起来,但是人们的叫声并不能减慢王平下落的速度,只听“嘭”的一声闷响,大家的眼前一片血红。
“我们当时根本就来不及拉他。他就那么突然的一撑……”劝说者中的一个回忆着。“是啊,是啊!最后的时候他唱了一段歌,然后还回头朝我们笑来着,接着他就下去了,我连神还没有回过来,”另一个接着道。“歌?什么歌?”陈彦良看了古菲儿一眼,古菲儿的脸有点白。“就是《盛夏的果实》里面的一段。你曾说过,会永远爱我,也许承诺不……”“行了,我知道了。还有没有其他特别的地方?”陈彦良继续问道。那几个人相互看了一会,都摇了摇头。陈彦良点点头说:“谢谢几位。辛苦你们了!”等他们走出门后,陈彦良转过铁青的脸道:“又是那首歌!”古菲儿面无人色的坐在凳子上,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嘿嘿嘿!你怎么了?”陈彦良推了推古菲儿。“鬼上身!”古菲儿突然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话来。“什么?你说什么?”陈彦良正要接着问,门突然被推开了。刚才的劝说这中的一个倒了回来。“怎么?有事吗?”陈彦良问道。那人看了看古菲儿,好象有什么顾虑。古菲儿说:“你们有什么慢慢谈,我在隔壁等你。”说着拉了门出去了。过了一会,陈彦良皱着眉头走到了隔壁的房间。“怎么了?他和你说了什么?”古菲儿抹了抹眼泪道。陈彦良摇了摇头,自顾自的说:“好奇怪!”“奇怪什么?”古菲儿继续道。陈彦良这才把目光收回来道:“那个人说王平跳楼以前回头冲他们笑!”“是啊!刚才他们不都说了吗?”陈彦良摆摆手说:“可是你知道吗?那个人说他刚才回忆起来,觉得王平笑得一点也不象男的!”古菲儿疑惑的问:“什么叫不象男的??”陈彦良道:“我的意思是他笑的很妩媚!那个人说他最后那一笑很妩媚!就象一个女人对着情人那样笑。笑的很美、很温柔、很……忧伤、很……”“你别说了!”古菲儿抱住头道。她知道王平是绝对不可能那样对着一个人笑的。以王平的性格,就算他冲人笑,也是那种淡淡的笑,绝不会象陈彦良说的那样“很美、很温柔、很忧伤……”。她无法想象那种表情出现在王平的脸上会是什么样子。那不是美,不是温柔,不是忧伤,也不是妩媚;那是恐惧,是死亡,是诡异!陈彦良见古菲儿大叫一声后,突然就两眼发直,僵在那里一动不动,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他连忙推推古菲儿道:“你……你这是怎么了。”古菲儿摆摆手,示意他不要打扰自己。她站起身来,走了几步,突然直接冲出门去。陈彦良急忙跟出去,他赶紧几步,拉住古菲儿道:“你做什么?”古菲儿给他拉得倒退几步,一下撞在他怀里。陈彦良心里腾的一跳,松开了古菲儿。“我要去找温思罄!”古菲儿急切的道。“温思罄?看来你已经习惯她是温思罄了!你想找她做什么?”陈彦良这时变得冷静起来,他知道现在这个事情的复杂程度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但是正是因为这样,更不能自己事先乱了方寸。“我要她老老实实的真相告诉我!!”古菲儿瞪大眼睛道。陈彦良道:“你冷静点!”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你现在这么跑去问她,你以为她会老老实实告诉你吗?你以为她说的都是真话吗?她能在那么长的时间半个马脚不漏的伪装成另外一个人,要她现编一个东西来骗你,那还不是小儿科!”“那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古菲儿觉得陈彦良说的不错,那这真相不是永远也不可能知道吗!陈彦良拍拍古菲儿的肩膀说:“你别急,听我说!你不是说以前每次死人,她都会事先给你说,或者事后也会告诉你些东西吗,这说明她也被自己隐瞒的事情憋得很难受。但是她又不能直接告诉你,所以只好通过其他办法间接的告诉你!现在只要你装做对发生的事情莫不关心,她想和你说什么你也装做不感兴趣的样子,她自然有憋不住的一天!”古菲儿将信将疑的说:“能行吗?”陈彦良自信的说:“当然!这是每个人都有的心理!”“是吗?”古菲儿还是有点担心。陈彦良道:“是啊!你听过国王长驴耳朵的故事吗?”古菲儿茫然的摇摇头,心想怎么又说到驴耳朵了。陈彦良继续道:“这个故事其实就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说的是古时候有个理发师给国王理发。这个国王长了一对驴耳朵。全国上下只有这个理发师和国王自己知道。国王说如果理发师把这个事情传出去,就要砍了他全家的头!理发师很害怕,所以对谁都没有说,但是他心里憋的很难受!他吃不好睡不香,觉得自己简直要给憋死了。最后他在地上挖了个大坑,然后对着大坑连喊几声:‘国王长了一对驴耳朵!’‘国王长了一对驴耳朵!’‘国王长了一对驴耳朵!’其实在旁观的人看来,他完全范不着这么做,但是这种把事情憋在心里找不到人倾诉的感觉不是当事人是很难体会的。所以你放心,只要你找我说的做,朱岚挨不了几天就会和你说真话的。即使不是全说,至少也要说一部分的!”古菲儿听了陈彦良“驴耳朵”的故事,象吃了定心丸一样,她暗想凭你朱岚怎么厉害,我总有办法叫你露出马尾巴!
第二天,古菲儿着实给朱岚的样子下吓了一跳。她好象一夜都没有合眼的样子,双眼充血,周围浮肿,脸色蜡黄,坐在病床上一点生气都没有。“她不会是这样坐了一晚啊!”古菲儿不由得想。她把药盘端到朱岚面前道:“温思罄,吃药了!”朱岚坐在那里一点反应都没有。“吃药了!听见了吗?”古菲儿弯下腰对着她的耳朵说道。朱岚有气无力的看了古菲儿一眼,把头别到一边。“温思罄!你这是做什么!”古菲儿假装很生气的样子,其实她心里在想反正你吃不吃都无所谓。朱岚闭上眼,吸一口气道:“菲儿,我想和你说点事!”古菲儿心里一喜,但是立刻反应过来,这一定是她的障眼法,她现在告诉我的东西十有八九是假的,以前她怎么都不肯说的东西,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告诉我呢。但是为了不引起她的怀疑,古菲儿还是装做有感兴趣的样子问道:“什么事情?”朱岚长叹一口气道:“和王平的死有关系的事情。”她顿了顿,继续道:“不仅和王平,这是个和李婷、那个病人的死都有关系的事情。”古菲儿道:“上次你不是不肯说的么?现在怎么就肯了?”朱岚低声道:“我想通了……”古菲儿放下东西,坐到她身边道:“那你说说吧!”朱岚正要说,古菲儿突然道:“哎呀!我忘记了!以前我看你的病历,说你总是喜欢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叫朱岚的人,但是我从来没有看你出现过这样的情况,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一直觉得很奇怪。那个朱岚是谁啊?”朱岚脸色一变,道:“她……她是我一个朋友。”“
---- VOIZ GhostDom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