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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icesky_84223(玉蝴蝶) 整理人: byebye(2003-08-14 17:53:35), 站内信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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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十二小时的旅程，漫长而艰辛。汽车站的女人和男人依旧为了生活奔波， 而那些曾经愤恨的爱情又去哪里呢。我无从知道时光带走了什么。 因为它的遗漏只是幻觉过后的闪光，一断路，笑过，路过，然后结束。 蝴蝶说 我抿了抿干燥的嘴唇皮，想要用自己的唾液去滋润，可空气里的热度 使我放弃了这个念头，绿树的蒸发水分并没有使昆虫安静下来， 我无可奈何的拿着皮包，穿过稀攘的人流。他们好象玻璃杯中的鱼， 在不断的巡回游动中，嗅着彼此类似的气息。繁衍，占有，还有霸道的 挤压，有时候看不出灵魂的颜色，可那凶狠而淡漠的眼神，延伸出的 锐利，令人拒绝的逃避。我散漫的坐下，拿着一张今日的环球， 满版都是有关于萨达母和朝鲜核查的问题报告， 我真是为这个昔日的独裁者感到悲哀，原来同情的立场已渐渐转变， 甚至希望快一点，他能够横尸街头，或者被活抓。 战争刚开始的时候，他可以作为阿拉伯的民族英雄来抵御非人道的 侵略，可很快证明弱小就是弱小，偏执的希望始终不能代替 残酷的现实。我也逐渐习惯这样的闹剧。后来默然的扫过， 再也无关的触动多余的神经了。 火车的候车室里，类似的味道没有改变。 只是换了一匹又一匹的陌生人，旁边的青年很疲倦侧向我这边， 我有点厌恶，只好移动身体假装什么也没看见，眉宇之间有些肌肉在 颤抖。时钟在离头顶二十米的地方，慢慢的流动着，丝毫没有让人感到 那种紧张和压迫。当喇叭里的声音开始喊叫，大家排队，进站， 我迅速的窜到前面，我并不在乎我的莽撞会给他们带来什么。 即使恶狠狠的一个眼神，我的快步已经淹没了一切的过往。 匆匆的寻着站台，一，二，三，好象是无边的尽头， 当踏上那熟悉的地方，一个小铁桌摆在那里， 火车间的冷气令人浑身发抖，有一种冰冷的直觉在蔓延开来。 我穿着短的裤子，没有没过膝盖，上身自然是短衫， 瑟瑟的令我难以入眠。我想找一条毯子来盖，却发现身旁 可以遮盖的只有报纸。 虽然冰冷而缺乏质感，可有些东西总是比没有知觉来的好。 它至少不会离开，不懂得被我蹂躏的疼痛，甚至在撕裂的那一刻， 也显得沉默不已。如果爱情是这样的坚韧， 世界可能就是一个冰冷的深渊，很深，处不到的希望，像气泡， 是永远的飘散在记忆浮躁中。 然后天又会亮，这样的生活是不需要存在期待的。 太阳毁灭的日子，希望也随着结束的末日彻底的腐败了。 人，总以为自己可以很坚强的面对一些变故， 可当真的来临的时候，迎头的幸福在瞬间磨灭是个巨大的噩梦， 淹没在梦的家园里。 灯火在驿站的停顿，似乎警醒我们要时刻保持清醒， 切勿在悔恨中丧失理智。 对面的女孩，是我的故乡同类，我可以看得出她类似的倦容， 在某个我深爱的女子脸上停留过。 她的大半部分时光，都在无厌无尽的睡眠中度过。 几次辗转，总是让我忍不住想抚摩她年轻的脸旁，想给她一个深深的吻。 可那样的念头，只有在这个摇摆的时空中，才会出现，然后转瞬即逝。 漂泊的心，禁不住思念和往事的诱惑，总是打开尘封已久的回忆， 放出所罗门的宝瓶的，打开瓶塞，欲望如洪水般倾斜。 无可阻止。 一座座的山，像是被剥离岁月的老人，沧桑而疼痛的暴露着肌肤的血肉。 郁郁葱葱的绿树森林，在大半个覆盖之后，依旧不能掩盖那种班驳和陆离。 儿时的送葬曲调总是会再度想起，吹着喇叭，抬着棺材，一群懒散的活人。 为一个死人耗费眼泪和苍冷的排场，然后日后看到，坟丘的大小格外分明的 显示着死者生前的荣耀。我嗤之以鼻，多少年的沧海桑田之后， 他们会不会也被称为某段恐龙的骨头呢。 我笑了笑，如果死后，我不希望我的身体还有什么能够留下。 甚至连墓碑都可以去掉，我讨厌从山的身体拨下一块皮肤，然后 密密麻麻的刻上我的身平。那是多么一件浪费的事情。 既然赤裸的来到这个世界，理应毫无保留的离开这个世界。 这符合自然的规律和因果的轮回。 我困倦的低下头，隧道的黑暗漫漫的淹没我的眼界。 像潮水一样漫漫的。 四处张望来接送我的人，他们嬉笑我，已经忘记他们是谁了。 或许是我的左顾右盼总是洗去不了疑惑带来的质问。 我急忙的向他们解释，我记得，我记得，真的记得。 他们微笑的打开车门，我钻进汽油味混杂的冷气中， 车门窗拉开了一道缝，好让阳光透进来， 这些时候，浙江的气温总是格外的高，可我习惯那些报告的可靠性， 人总是有适应的能力，好象往返不断的旅行，呕吐，擦嘴，吃饭， 然后继续呕吐。这样的过程，我承受的已经感觉麻木了。 期待与其说是一种对厌倦过后的希望，还不如说，那是自欺欺人。 很多事情的命格都已经被锁在一个固定的程式中， 按照着预先的计划以及不可预测的变故来解释。 后来有时候，每走一段路，总是喜欢细细的体味自己心境的变化。 踩到泥泞，水坑，陷阱，那是一种随遇而安的历练； 踩到草地，清沙，石子路，那是一种愉快的回忆； 睬到水泥地，柏油路，乡间石板地，那是一种平常心的替换； 每每如此，总是延伸出很多的故事。 需要时间去回味。 本来今日，诉说已经被一种温情包围。 可冷清，淡漠，依旧在空气中如氧随行。 呼吸氧气的感觉，好象给文字注入灵魂，事实是不困难，更不痛苦。 原原本本和想象不一样。 好象这个疲倦的一段路，我至始至终都以坚忍而自信的态度走下去。 长久，没有迷失方向的走下去。 一段路，一段心情。一段文字。 记录，在记忆的卡夹中，有流光幻采的短暂浮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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