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voiz(问天[V2k])
整理人: supraboyqd(2003-08-10 07:13:30),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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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许谌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脊梁。陷在回忆中的我刚才失态了，背上一片冰凉。
“其实你们没必要杀死殷芷的丈夫啊？他都是一个废人了。是吧，江翌？”苏樱问道。
“不，不。。。。。。我们实在没办法了。”我深深的低下头，两手不安的绞在一起。
两年了，我终于承认了。
奇怪，额头上冒出这么多汗来？
接下来说的就很流利了。我把那天晚上的经过一一道来。苏樱和许谌安静的听着。
许谌忽然有些奇怪的问：“那她丈夫失踪两年就没有人找吗？你们怎么让他彻底消失的？”
我手扶额头，让自己的身子不至于摇晃过大。
那天晚上，殷芷被突来的变故吓呆了。
我反而冷静下来：“别害怕，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没你的事。”
殷芷听到这里扑到我血迹斑斑的怀里痛哭起来。
“别怕，都过去了。”我抚摩着她的头发，安慰她。
殷芷是一个善良柔弱的小女人。她的婚姻本身就是一场交易。她的混帐父亲为了挽救自己濒临倒闭的厂子硬逼着女儿嫁给了比自己大十岁的丈夫。
殷芷一直都不快乐。直到遇到我。
一会儿，殷芷安静下来。
“怎么办？他怎么办？”殷芷不敢回头再看躺在地上的尸体。
怎么办？
分尸！灭迹！
不直到从哪里来的勇气——更确切的说是杀气！我咬着牙，用锋利的电锯一截一截的把尸体大卸八块。
殷芷忽然变成了一个勇敢的女人。她自己把丈夫的碎尸一点一点的包裹了起来。
女人在非常时刻所表现出的勇敢和决绝让我惊叹，也让我害怕。
我们俩在一地血泊中忙碌到东方发白。
就剩下她丈夫的头颅了。
“实在装不下了。”殷芷提着两个大大的塑料袋问我。
好象我们讨论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牲畜。
天越亮越让人心慌。
远处可以听到汽车来往经过的声音。
“先放你卧室里吧？”我知道她的卧室墙上镶嵌着一个保险箱。
“放保险箱？！以后呢？我永远和。。。。。。住在一起？”殷芷惊问道。
“没关系。先放一下。有机会再拿走。实在不行就把那个保险箱砌起来，永远把他封存在里面！”房子可以再转让，关键要先处理掉这血腥的一切。当时我是这么考虑的。
“你们把他的头。。。。。砌到了墙里面？”许谌声音突然大起来，他有些不可思议。
“本来想再转移的。可殷芷事后越想越怕，她就自作主张把保险箱封在了墙里面。
我奇怪的是她为什么在那面墙上再装了一面镜子。
就在她的床前。
殷芷说她喜欢这种感觉，能够随时看清彼此，而且感觉可以随时超脱了这一切。
我是这张床的常客。可我不喜欢这张舒适到淫糜的床和锃亮纤尘不染的镜子。
我们假装忘记了这一切。就在墙里面她丈夫的注目下，过着我们天堂般的日子。
“呵，挺浪漫啊！你们胆子也真够大。真是有不怕死的！”苏樱酸溜溜的说。
我抬起头看着对面的苏樱，诚恳的说：“不管怎么说都是我对不起你，苏樱。特别是我做了这么多。。。。。。做下了这么大的孽债。”
“精彩啊！”许谌在旁边突然拍掌赞叹道，“你和殷芷真是天生一对，整件事也做的天衣无缝！佩服佩服！”
我蓦地有些害怕起来。这不是对厉鬼的恐惧，而是。。。。。。
“下面的事大家就都知道了。殷芷假托为夫治病事发第三天就出国了。一月之后再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殷芷是一个丈夫不幸暴毙他乡的富孀。当然，既是恶疾在当地火化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鬼知道你们在骨灰盒里填塞的是哪个倒霉鬼的骨灰。然后殷芷慷慨的拿出了大半丈夫的遗产馈赠亲朋，大家有好处拿，谁也不愿费心在一个死鬼身上纠缠。一切都是风平浪静了。至于殷芷的房子，却没能如你所愿的转让出去。殷芷为了维护自己坚贞可怜的寡妇形象还得坚守在那座有她死鬼丈夫头颅的房子里。而你，江翌，不再是大学时候追个女生都要拖上我帮忙的胆小鬼了，你依然不顾死活的和殷芷继续保持着苟且的关系。你以为一切就此结束了，你有殷芷，还有苏樱，大家竟然这么畸形的和平相处了两年！可你再聪明，你始终想不到殷芷的丈夫会变成厉鬼居然还回讨债上门！是吧，江翌，我一切说的都没错吧？”
许谌象小说里的福尔摩斯，把一切来龙去脉说的滴水不漏清清楚楚。
“我。。。我。。。”我想说点什么却说不出口。
许谌用一个手势制止了我：“现在你说什么都不重要了。”
他看了看从头至尾安静的坐在桌子对面的苏樱。
他的眼神有些暧昧，有些兴奋。
“那厉鬼呢？苏樱怎么赶走它的？”我对这一切还是有些糊涂。
许谌笑了，苏樱也笑了。
许谌笑的有些得意，苏樱笑的有些哀伤。
“这些跟你已经没关系了。”许谌站起身走到门口，临出门前他回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一切都跟你没关系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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