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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恐怖岛(2)ZT
发信人: cookiewchui(cookie)
整理人: supraboyqd(2003-08-02 07:59:23), 站内信件

恐怖岛(二)
文章来源: 冰灵 于 2002-10-11 19:07:00: 
  二   阿生与鱼 

  这一个月,李炜感觉过得有些枯燥而无聊,虽然乡长和村民们都挺热情,很快接受了他这个外地所长,还耐心地给他讲海岛的各种风土人情,让他对东林岛有了一个全面的了解,但也许是年轻人的缘故吧,岛上极度缺乏的娱乐活动让他感觉仿佛身处一个灵魂的荒漠,闷得发慌。唯一让他精神百倍的,就要数昨天码头工阿泰转给他的一封信,那是女友小晴写的,她说暑期已经到了,为了能更多地接触海洋,她决定来东林岛实习。 
  小晴是海洋学院的学生,读生物的,而李炜的警校就紧靠着海洋学院,那是大二的秋天,警校和海洋学院举办足球联谊赛,足球队长李炜正带领一帮弟兄在球场上纵横,正当双方僵持时,一个绝妙的射门机会出现在李炜面前,他有效地抓住对方门将的防守漏洞,勾球、过人、射门,整个动作连贯、潇洒而有力,全场爆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可结果——球偏了,只见那球擦门而过,直向一个白裙的女孩飞去,一声惨呼后,那女孩的胸前已多了一个黑黑的球印,女孩当场就哇哇大哭起来,为此事,他这一脚被评为本赛事最差射门奖,还特地登门向那个女孩赔礼道歉,被女孩骂成“世界第一臭脚”。可现在,李炜应该感谢那一脚,因为这个女孩后来成了他的女友,只不过这“臭脚”的调侃恐怕一辈子都逃不掉了。 
  李炜回忆起学生时代,不禁心头一暖,把那封信看了又看。 
  “呵!这鬼丫头,直接说来看我不就得了,还说什么来实习,仿佛跟我不搭介似的。”李炜笑着摇摇头。 
  “8月2日?糟糕!8月2日不就是明天么?”李炜想到这儿,又兴奋又紧张,他盼着她来,可又怕这里简陋的环境吓跑了她。 
  正当他坐立不安时,外面响起了喧哗声。 
  李炜放下手中的信,一个白皙微胖的中年人跨进门来,与后面跟着的一班渔民相比显得极不协调。 
  “李所长,打扰了。不过这个案子你非查查不可。”中年人用一种生硬的口气大声说道,李炜对这种语气感到有点反感。 
  老赵站起来笑呵呵地向中年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向李炜介绍说:“所长,这位是渔业公司冷库的经理陈啸先生。” 
  “你好!陈经理,只要是我们份内的事,我相信一定会尽力做好的。你先说一下情况吧!”李炜说着,示意陈啸坐下,然后取出案件记录纸。 
  “今天凌晨,我们冷库有三百斤大黄鱼被人偷走了。要知道,这些货可是付了一大笔定金的,如果不找回来,我很难向总公司交待,而且,这些渔民也不愿意看到自已的辛苦白费。” 
  “我明白,陈经理。请问,冷库的门被撬开了吗?” 
  “不,在库门外边被偷的。” 
  李炜停下手中的笔,看了陈啸一眼。 
  “是这样,”陈啸咳嗽了一声,“公司里有规定,每次货到,仓库保管员负责验收,在货正式入库之前,还必须由我亲自重新过磅。可这批货到港时,已经是凌晨3点了,当时我正在西林岛,一时间来不了,所以我示意阿生与渔民暂时先把鱼卸在冷库门外,由阿生看守,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偷懒去睡觉。清晨6点,我回岛重新审核,才发现其中大黄鱼整整少了三百斤。三百斤哪!那可不是小数目。” 
  “这么说,失踪的并不是所有的鱼?” 
  “是的,还有一部分没丢。” 
  “怎么说?” 
  “这次全部的货加起来一共有七箩筐,被偷的是外边的三箩,其它货很幸运没被动过。” 
  “可是罪犯为什么只偷这三箩?对于一次有预谋的盗窃来说,运走三箩与运走七箩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分别。” 
  “或许是他们听到阿生有什么动静,不敢再下手了吧?其实,贼都是很胆小的。”老赵微笑着插话说。 
  “阿生呢?”李炜问道。 
  “这混蛋正被渔民看着!”  
  “陈经理,现场没被动过吧?” 
  “当然,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陈啸的嘴角向上歪了一下,说不上是苦笑还是对自已的回答表示满意。 
  “那好,我们到现场勘查一下吧!”李炜站起身来。 

  冷库边上已经围了很多渔民,在叽叽喳喳地议论着,看到李炜他们过来,便自动让出一条路。 
  货物就堆在冷库靠海的一边,李炜一眼就看到在海风微微摇摆的三只空竹筐,旁边靠墙是四箩满满的闪着银光的鱼。他仔细地观察了四周,发现沙滩上除了凌乱不堪的脚印外,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然后弯下身去看竹筐,却吃了一惊。只见筐内出奇地干净,仿佛刚刚被人用水清冼过似的,没有一点杂物,与泥迹斑斑的筐面有着很大的反差。 
  李炜与老赵惊奇地互看了一眼。 
  “陈经理,竹筐真的没动过?”李炜直身问道。 
  “我没答应,哪个敢动现场?”陈啸有些生气地说。 
  “这就怪了,罪犯没有理由偷了鱼还会这么好心帮你洗箩筐!”老赵慢条斯理地说。 
  李炜想笑,可看到陈啸正怒目瞪了老赵一下,便立刻收敛起笑容来。 
  “如果罪犯要把赃物运走,为什么不连筐一起抬走,这样岂不是省力?”李炜对老赵说道。 
  “为了节省空间。”老赵说道,“也许他们有辆不大的车子,把几筐鱼倒在一起,每次就可以带更多。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他们能轻而易举地把三百公斤重的东西运到五六百米外的码头了。” 
  “可沙滩上没有车轮印又怎么解释?况且怎么能肯定他们从码头逃走,也有可能是从这海滩上的小船偷渡出去的呢?甚至这批货根本还没运出东林岛。” 
  老赵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我们还是先问问阿生吧!”李炜说。 
  阿生被两个彪形大汉象拎小鸡似的架了过来,不知道因为害怕还是紧张,原先就瘦弱的身体在海风中颤颤发抖,更显单薄。 
  “李所长,阿生是最大的嫌疑犯和责任者,所以我们不得不把他看管起来。”陈啸说。 
  “你是说他监守自盗?” 
  “当然有这可能,因为当时只有他一人在场,鬼知道这家伙干了些什么。” 
  “所长,你相信我,我真得没做过什么啊!”阿生颤声说道,以一种哀求的眼光看着李炜,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李炜想了一下,说:“在没调查清楚之前,我们不能妄下结论。这样吧,我把阿生带回所里详细询问一下,老赵,你留在这儿取证。” 

  阿生一言不发地低着头蜷在角落里,虽然努力想使自已镇静下来,可还是不由自主神经质地发抖,象被主人丢弃在暴风雨中的一条小狗。 
  李炜摇了摇头,让押送他的渔民大林扶他坐在椅子上,然后打开记录本。 
  “姓名?” 
  “张……张阿……生。” 
  “年龄和籍贯?” 
  “2……26,本……本岛人氏。” 
  李炜看到阿生的汗水象小溪般在他的脸上划出一道道痕迹,然后在下巴上聚成一颗大水珠,晃荡了一会儿,终于滴落在桌面上。李炜意识到这种询问方式可能会使他更紧张,于是站起身来倒了一杯凉水放在阿生的面前。 
  “没什么事的,阿生,放松一下。”李炜拍了拍阿生的肩膀。 “现在好好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 
  阿生抓住杯子,狠狠地喝了一大口水,不一会儿,开始平静下来。 
  “所长,我……我确实没有偷那些鱼。” 
  “我并没有说是你偷的,你只要按事实说话就行了。凌晨3点,渔船靠岸,之后的一切细节,你都要原原本本地讲出来。” 
  阿生低头回忆着。  
  “渔船到后,人们就开始卸货,我在冷库的门口,负责过磅验收,大约一个小时后,所有的海产都已过磅完毕,我打电话给陈经理,但他说要过两个小时才能从西林岛赶回,要我先把货放在冷库门外,我便按他的意思做了,然后渔民们陆续回家,我在外面守了一会,没什么情况,由于太累了,就回到屋里靠了一下床,哪知道……哪知道竟会出这么个大乱子,早知这样,我。。。。。我宁可站在外面,也不会回屋的。” 
  “你在过磅完毕后在外边守了多久?” 
  “大概……半个小时吧!” 
  “半个小时?加上过磅的时间应该是一个小时半,也就是4点30分左右,陈啸6点钟就赶回岛了,那么罪犯的作案时间只会在这一时段内。这时间你在干嘛?” 
  “我……躺在床上眯了会眼睛。” 
  “睡觉吗?” 
  “不,我发誓我没有睡觉,我当时很清醒,只是有点累。” 
  “你没有听见什么异常的声响?” 
  “没有,我真的没听到什么声音,不然我不会不出去的。”  
  李炜没说话,站起身来面朝窗外,远处,老赵和陈啸正向这边走来。 
  “在你过磅时,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李炜转过身。 
  “我想……没有,因为这些渔民都是这几条船上的,我都认识,再说,真有人混在中间,我不在意也不会记得,当时实在太忙了。” 
  这时,老赵和陈啸跨进门来。 
  “所长,现场找不到有价值的证物,沙滩上的脚印证明都是卸货渔民的,码头的阿泰也说没发现异常的船只出海。”老赵说。 
  “做得这么干净利落,不是明摆着内外勾结么?”陈啸囔着,恶狠狠地盯了阿生一眼,阿生吓得打了个哆嗦。 
  “陈经理,阿生帮你做了这么多年,他是出了名的老实人,你不会不知道吧?”老赵说道。 
  “这年头,谁还信谁?有些人未必就真老实。”陈啸斜着眼看着阿生。 
  “陈经理,我说过,在事情没弄清之前,不能先入为主,这样会误导我们的思路,再说,阿生就是真得参于偷窃,但保管不当的责任总还是脱不了,他不会这么傻呆在这里束手就擒的。” 
  陈啸从鼻孔里哼了一下,对李炜的话不屑一顾。 
  “这样好吧!我和老赵把案情总结一下,先让阿生回冷库……” 
  “什么,你叫他回去?如果让他跑了怎么办?”陈啸打断李炜的话。 
  “没有证据前我们是不能随便拘留人的。”李炜有些生气,“你不放心,我可以叫阿泰看牢码头。” 
  “好,李所长,既然你这么帮他,我只好不看僧面看佛面,就信你,希望你能够早日破案,那便皆大欢喜,告辞了。”陈啸歪嘴笑了一下,回身出了房门。 
  李炜嘱咐大林送回阿生,并要求大家不要太为难他,阿生感激涕零地走了后,李炜和老赵开始讨论起案子。 
  “老赵,这案你怎么看?” 
  “奇怪,很奇怪,这几筐鱼就好象凭空消失了般,没有一点痕迹。” 
  李炜思考了一下,说道:“不过这案子有三个疑点,第一,做案时间在4点30分至6点之间,据阿生讲,这段时间他一直醒着,罪犯做案时应该会发出声响,但阿生没有听到任何异常响声;第二,根据当时情况推断,这并不是一次有预谋的做案,因为阿生是过磅完毕后才打电话给陈啸,在这之前,没有人知道陈啸会迟来,这批货会放在冷库外,所以可以肯定是临时做案;第三,现场没有作案的明显痕迹,这只有两个可能,除了是偷盗老手,那么罪犯就是在卸货人之中了,因此当时在场的人都有嫌疑,然而最奇怪的就是为什么会留下三个内里洗过的空箩筐?” 
  “难道阿生说谎,他真的是同伙之一?” 
  “我也这样考虑过,但根据他当时的反应和表现,却又不象,如果他监守自盗,应该会考虑到他会成为第一个怀疑对象,而且因为责任重大,他不可能再有这份工作,也不能在岛上生活下去,这与他的懦弱的性格和徒安稳的做人原则是背道而驰的,所以阿生做案可能性不大。” 
  “那么罪犯就在渔民当中了?” 
  “除了这,还有一个可能。” 
  老赵抬头看着李炜,过了一会儿,才惊奇地说:“难道你是说,是陈啸搞的鬼?” 

  第二天清晨,太阳还没出来,海岛上到处笼罩着疏淡的雾气,青黑色的海天在远方连成一片,朦朦胧胧地分不清界线了,海边的冷库在涛声中更显静谧,坟墓一般地静,一个白色的身影正在薄雾中向它走去。 
  “阿生!阿生,你这狗养的,快给我滚出来!”陈啸使劲地敲打着门。 
  可没有任何反应。 
  “阿生,你不要以为躲在屋里就万事大吉了!你等着,看我不揍死你!”陈啸愤怒地骂道,开始疯狂地用脚踢门。 
  “哐啷”一声,门终于被踹开了,陈啸冲进屋子,但却不见阿生的影子。 
  “妈的,果然给他跑了!”陈啸唾了一口,怒气冲冲地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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