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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wenjierong(小问) 整理人: supraboyqd(2003-07-26 10:50:45), 站内信件 |
| 4.人偶·杀
李健飞定了定神，那脚步声也停了下来。“难道又是错觉？”他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回头，却看见一个40cm左右的古装人偶站在地上。 那人偶分明就是墓主室的箱子中的，做工精巧，是个年少女孩子的形象，身着颜色鲜明的绸缎服饰，头上梳着一个朝天小辫，脸上还带着活泼的表情，就像活人一般。但她的手上，还持着一双同样精巧的、明晃晃的宝剑。如果这是芭比娃娃和她精巧的配套用品，那么任何人都会感到可爱。可是，可爱的女孩形象在这样的环境，配上这样的利器，再加上已经死了人，就不但不能让人觉得可爱，还会令人生疑了。 李健飞本能地举起了手枪。 而那人偶脸上的表情竟然也这在一瞬间改变了：她分明在笑、年少的脸上带着阴险的笑容——她好像看到了势在必得的猎物一般高兴，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 “砰！砰！”也算是久经沙场的李健飞已经感到人偶的杀意，这种对“杀意”的感觉不是一天两天练出来的。身为经验丰富的职业警探，别看李健飞只有35岁，但是已经经历过无数大案要案的考验，还几次从死神身边擦肩而过，敏锐的感觉是他最得意的资本。但但是，这次他还能这么幸运吗？ 他连发两发子弹。虽然他对自己的枪法很是信得过，但这诡异的可以自己行走的人偶他还没见过，为了保险，他还是连开了两枪。 可是，子弹一发也没中。 不中不是因为他枪法不准，而是子弹在人偶面前弹开了。 “怎么？！”李健飞非常惊讶，但他也似乎早就预感到事情不会那么顺利，这种感觉连他自己也很奇怪。他又扣动扳机，但不知道是枪卡壳了，还是他的手根本不听使唤了，枪没有响。 人偶开始移动了，一步一步向前挪着。人偶的行走就像蹒跚学步的孩子一样慢，但李健飞却发现自己的整个身体无法动弹——刚才枪没响也是因为如此。但即使能开枪，又会有用吗？ “我的勇气哪里去了？”他自己问自己，他发现自己的勇气好像一下子跑光了，不仅握枪的手在颤抖，内心也在颤抖！ 人偶停下了，展开双臂，将双剑伸向身体两侧。它开始旋转，越转越快，像只陀螺。而双剑也起到直升飞机的螺旋桨的作用，带着它的身体悬浮起来。 李健飞恍然大悟，为什么那些保安的伤口都是咽喉处的一道伤痕？就是这人偶旋转着，像只飞刀一样割的！ “勇气！我的勇气！”他呼唤着自己的勇气，因为他知道这时候只有镇定和鼓起勇气才能脱险，不然就是束手待毙！他想起自己地一次参加行动时的情形：面对枪口，手在不断颤抖…… 人偶越转越快，已经飞在半空。突然，毫无征兆地，它向李健飞的咽喉疾射过来。 “我不能死！”李健飞也恰好在这一瞬间恢复了行动，闪身躲过这致命的一击。 但即便如此，人偶的双剑还是从他胸前向右肩划了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鲜血顿时喷涌出来，染红了他的衣服。“好险！”李健飞还是庆幸这剑没有伤及咽喉或颈动脉。此刻，他的头上、身上已经一身冷汗，汗水湿透了后背的衬衫。也许是因为恐惧，他竟然没有感觉到伤口的疼痛。 人偶轻轻落到地面，转过身来，停止了运动。 李健飞刚要舒口气，耳边又听到“咔嚓咔嚓”的声音。他回过头一看，一个身披铠甲的人偶正手执沾满血迹的大刀挪过来。 “完了，这下死定了……”他失去了抵抗的信心。 那个古代大将模样的人偶就像有人操纵一般，熟练着舞动着大刀，身上的铠甲发出清脆的哗啦哗啦声。它的进攻方式与上一个舞剑少女不同，它纵身一跃就有齐胸高，用刀直指李健飞的心脏。 李健飞感到更大的压迫感，身子又动弹不得了，他只好闭眼等死。 “砰！”一声枪响后，李健飞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戳入心脏，于是他睁开眼。 大将人偶已经躺在地上，头被炸没了。 人偶后方并没有人，李健飞后头一看，他背后站着叶颖，她正举着一把银色的手枪，看来是她救了李健飞。 “站着别动！”叶颖喊道。 舞剑少女的人偶再度旋转起来，可还没等它飞起来，一个子弹便崩掉了它的头。于是，就像没人抽打的陀螺一样，没有头的身子越转越慢，最后倒在地上。 李健飞觉得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车中，仰卧在放倒的座位上。 “你醒了？你刚才是失血过多，加上受到惊吓，所以才会昏倒。”叶颖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哦……”李健飞挣扎着坐起来，他解开衣服一看，伤口已经包扎好，而且也不怎么疼痛。“抱歉……”他想了一会，财贸处这么一句话。 “不用道歉。”叶颖微微一笑，说：“男人都以为自己必然是英雄吗？像只没头苍蝇一样冒失地闯进去，没把小命大进去就不错了！……不过说实话，你还比一般的男人强一点，至少你能夺过人偶的一击。” 叶颖的笑容在李健飞眼里简直就是嘲笑，不过他也承认自己很无能，能对付穷凶极恶的罪犯，却连小小的人偶也应付不了，只多少让他觉得有点窝囊。 “你在干什么！”他突然发现叶颖正在把玩一个没头的人偶，而且就是那个舞剑的少女，他吃了一惊。 “人偶啊！”叶颖放下无头的少女人偶，拉开身后的提包，里面还有几个形态各异的无头人偶和它们所用的兵器。“这就是杀人元凶。”她补充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健飞问道。 “嗯，你知道人偶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叶颖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提出一个问题让他回答。 “这个……人偶、偶人，只是和人特别相似吧……” “问题就出在相似，因为和人相似，就特别容易成精——也许这观点对唯物主义者来说有点难以接受。不仅如此，因为外形的相似，人的魂魄就可以轻易寄存在人偶身上。古代有不少木偶成精的故事，也有将人的某部分放在木偶身上来驱动木偶的邪法。”叶颖用一只手指按在李健飞鼻子上，凑近他说道。“还有，人偶还是‘傀儡’，可以被人轻易操纵。这就使得许多法术都是借助人偶来实施的，不说别的，古代宫廷中最为禁忌的就是在写有生辰八字的布偶身上施法插针，认为这能映射在人身上加害于人。” “这就是你到了发掘现场就问人偶的原因？你怎么不早和我说！”李健飞已经听得一头冷汗。 “直到再次进入发掘现场，我才证实了我的猜测。——早说你也不信啊！”叶颖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你险些害死了我……”李健飞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鲁莽。 “庆祝一，不是我害了你，而是你的好奇心害了你——我已经提醒过你，无论如何不要下车，是不是？”叶颖眉毛一挑，反问道。 “是、是……是我不对。”李健飞连忙说，“那你认为，现在究竟是怎样的情况？” “对了，你知道这些个木偶都是些什么吗？”叶颖嘿嘿一笑，仍旧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向李健飞提问。 “唉！你就别和我打哑迷了！我服了还不行，我的大小姐？我心服口服了，您一切都是对的，我绝对服从。”李健飞一边作揖，一边说道。别看他都35了，可是因为工作繁忙而且危险，至今还没有结婚的打算。不过他好说、好开玩笑，走到哪里都能和身边的女孩子打成一片，也赢得不少女生的青睐。 “好吧，我告诉你——因为要你也不一定能猜到。”叶颖做了无奈的表情，然后正色说道：“这是一种古代邪法，此前我也只在古籍中见过。古代有不少技艺高超的操偶师通过役鬼术将孤魂野鬼、或者狐狸精之类的凭依到木偶身上，而你所看到的这些木偶却是承载了人的魂魄。不过，这种做法也分有几种。最低等者，施术者将人的魂魄禁锢到炮制过的邪木中，然后雕刻成木偶，这最容易做到，效果却最差，因为大人的魂魄一般不听话，小孩的魂魄虽然听话但却威力小，婴灵虽然威力大却容易失控。中等者，施术者先依照人的外貌分毫不差地制作木偶，然后将人的魂魄转移到人偶身上，那人因为形体没什么变化，却还会认为自己拥有原来的肢体。这样，就能制作永远‘活着’的杀手，施术者就像操偶师一样可以操纵人偶，但也不十分可靠，毕竟那些是有情感的人。不过，一般能制作这种人偶的也都是高明的术士，他们甚至能为人偶制造幻觉，感觉自己还正常的活着，在精神世界中生存、练功。一旦有杀人命令要下达，也都是通过幻觉中最亲近之人之口来吩咐，算是比较歹毒吧——玩弄人的感情。不过，这还比不上最后一种——直接将人的身体变成人偶可怕。” 说到这里，叶颖停了下来，脸上浮现出几分不安的神色。李健飞连忙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不，没事……我还好……”叶颖摇摇头，说道：“我只是想到了这次的情况。” “那么，这次我们遇到的是哪种？”李健飞问。 “是第2种。”叶颖从书包里掏出那几个没头的人偶摆在一起，说：“你看，这些人偶相貌各不相同——不过现在已经看不出来了，身上的肢体也是按照真人来做的。嗯，要想施展这种法术，首先要用‘引子’，也就是人身上的一部分，头发、血液、骨灰等等都可以，甚至衣物都可以。不过要做到完全将魂魄固定在人偶上，最后还一定要毁去原来的肢体，使魂魄没有别处可去。我打掉人偶的头，人偶就停止行动，就是因为那头是以人的血液调和骨灰制成的。相对于及其人来说，就等于控制中枢加上动力源。” “对了，我开枪怎么没用？子弹全弹开了。”李健飞不解地问。 “普通的子弹当然不行，我用的是特制的法术子弹，除了原料中有凝固的符水外，还有高爆性能——这是为了对付那些有蛮力的魔物的。对了，赏你点防身吧，我正好带了多余的。”说着，叶颖从提包里拿出一个盒子丢给李健飞。李健飞接过来一看，别看是子弹，还包装得很好，还印有商标和制造商，不过“ACK工业”这个名字他还没听说过，难道是秘密军工厂？ “糟！”叶颖突然一拍脑袋，嚷道：“这下麻烦大了！百密一疏，疏得还是最重要的！快开车！” “去哪？”李健飞问。 “张教授家！”叶颖说，“人偶应该不是6个，而是7个，这才是‘七星人偶’！” “好，我们马上出发……不过，你总不能让伤者开车吧？”经过这些事，李健飞已经十分信任叶颖，不过他刚才确实伤得不轻。 “好吧，我来开车！不过，你尽可以自由活动，你的伤口我已经喷了促进愈合的药液，以后甚至不会留疤痕。只不过由于你失血过多，加上受到一定量的邪气侵入，所以才感觉不适。”叶颖连忙和李健飞换了座位。 坐在车上，李健飞将这一天的遭遇串连起来，越发觉得叶颖的神秘——知道这么多、神秘的武器、神奇的药物，她究竟来自哪里？真的是国际公认的优秀侦探吗？出于职业习惯，他开始怀疑叶颖的身份。不过，他还是很确定一点，叶颖至少不是和自己为敌的。 5.人偶活、人死 “到了，就是这里。”张教授的家是一幢灰色的2层小楼，看上去已经有了五六十年的历史，给人沧桑的感觉，不过倒也适合考古学者居住。由于位置比较偏僻，加上张教授的死也逐渐冷淡，不再是值得炒作的新闻，门外显得很冷清，别说记者，就连鸟儿也不见几只。 叶颖拉开车门走了下来，然后还绕过来拉开李健飞这边的车门。 “干什么？”李健飞诧异的问道。 “和我一起进去，这次比上次还危险。”叶颖说。 “危险你还让我进去？”李健飞叫道。 “和我在一起最安全。”叶颖说。 李健飞想想也是，只好说：“好吧，我们走。” “别急，把我给你的子弹安上，说不定用得上。”叶颖说。 在门外，叶颖按了半天门铃却没有人开门，她对李健飞说：“我再数3下，不开我就用脚踹。3、2……” 刚要数“1”，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长得很像张教授、但是比较年轻的中年人打开了门，他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叶颖和李健飞，问道：“你们是？” “……”李健飞刚要掏证件表明身份，叶颖已经抢先拿出自己的证件，说道：“我们是警察，我们怀疑谋杀张教授的人就在这幢房子里，要搜查一下，请你配合。这是搜查证！” “荒谬！我父亲是因疾病突发去世的，你们……”那个中年人纷纷的唠叨着，不过他看样子也是受过良好教育的、有修养的人，没有说什么过分的、粗鲁的话，在看了搜查证后，他闪开让叶颖他们进去。 “你什么时候拿到的搜查证？”李健飞悄悄地问叶颖。 叶颖神秘地一笑，说：“你不知道的多着呢！我可是做了充分准备的。” 李健飞只好不追问了。 走进门厅，叶颖就拔出银色手枪，李健飞也跟着拔出手枪。 “张先生，您父亲去世之前，都在哪个房间里待过？”叶颖对给他们开门的、张教授的儿子说。。 “你们要干什么？怀疑我们家里的人谋杀我父亲吗？可笑……”那人板着脸，没好气地说道。 叶颖转过身，说：“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怀疑你们家里的人，而是怀疑你父亲不是因病去世，而是被谋杀的！” “这有什么区别吗？”那人问道。 “区别大了！……你信有鬼神吗？”叶颖说。 “抱歉，我是无神论者！”那人说道。 叶颖说：“那就不必和你解释了，因为你不会相信的。来，我们自己找，先上2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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