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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校园惊魂 [4]
发信人: xsh1234567890(枫之凯特)
整理人: supraboyqd(2003-07-24 09:12:47), 站内信件
 

这两天我的情况不太妙,从昨天起我就开始出现一些虚幻的影象了,走着走着就好象走在了花丛中一样。大概花痴这个词就是这样来的吧。但是,如果都是让我呆在花丛中倒也是一件挺惬意的事情。 
                  
  打饭时,这种感觉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因为我看到玻璃厨窗里面的那些菜都变成了一具具死尸,有大张着嘴巴的,有吐着舌头的。而且就连卖鱼头的和蔼可亲的胖师傅也换了一副木然的样子,他擦着一把沾满血迹的菜刀,两眼无神的盯着我,然后阴森森地说:“小——同——学,你——要——什——么?”我顺着他指着的手望去。竟然是一排排列整齐的头颅,而整排头颅都一律用翻白着眼睛紧盯着我。我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但是我却发不出声。 
                  
  因为真正的恐怖并不是可以叫出来的,真正的恐怖会让你发不声。而现在,我就深处在那种状态。 
                  
  我的心中也十分明白,当内心极度恐慌时,却不能通过喊叫发泄出来,这个恐惧就会越积越多,到达崩溃的边缘。但是,如果现在我发出尖叫,然后呆呆大叫着“死人死人。”那么我真的就会被当成一个货真价实的精神病患者。这只是我的幻觉。 
                  
  我内心不断地说着这是鱼头,这是鱼头。紧闭眼睛从他的手上接过了鱼头。还愣是冲他说了一声谢谢。我想这时一定有许多双眼睛正盯着我,只要我一有异常,他们就会象恶虎扑食一样将我抓住,那样我就真的变成他们盆中的鱼肉。 
                  
  虽然我不能控制我的眼睛,幸好我的头脑还没有被破坏掉。但是我真的是不敢再吃下去了,鱼头我也一口没啃,出了大门,我就顺手将它扔在了泔水桶里。吃饭竟然也会变成了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 
                  
  也许是我没有吃好饭的缘故,我的全身有些异样,是一种难以名状的痛楚,渐渐地侵蚀我的身体,由弱变强,最后变得痛彻心肺,而且丝毫也没有退却的迹象。我想躺着休息一会儿,闭上眼睛,侧卧在床上。对了,这一定是那针有问题,我记起那个兽医说过的要让他自己送上门来。那么这一针一定加了吗啡之类的毒品,也就是说要让我从此成瘾,所以才会说让我自己送上门去。而我唯一的办法也就是去求他再给我来上一针。我很清楚这无异于向阎王要一张地狱通行证,而且是自己亲手签发的。但是我仍然无法抗拒再打一针的念头,我这时才真正地发现毒品的危害性,比从书本上得来的要全面的多了。以前,我总是想不通那些东西可以让人为之疯狂,可以让人为之抛妻弃子,倾家荡产而在所不惜。 
                  
  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其实是我的大脑有另一种力量支配着我要去打针。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我有些纳闷,会是谁呢? 
                  
                  
                  
                  
  接过电话,是老爸! 
                  
  “小棍,你上回寄来的东西我收到了,小子,一定是你的功课做不出又想到老爸了吧。不过这个课题是不是也太古怪了些,居然搞些人体上的东西寄回来。” 
                  
  “捡重点说。” 
                  
  “哦,据我分析。这是一个年龄大约在二十岁左右的女性。体重约为五十公斤,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皮肤白皙。而且死亡时间大约是在一年前。”厉害啊,老爸怎么会有这么毒的眼力呢?就凭几块烂肉就能分析成这样。 
                  
  “老爸,你上辈子是不是半仙啊,连这个都看得出来。” 
                  
  “你小子,说什么呀,这不都是你自己在信纸上写的吗?”我努力地回忆了一下,是啊,这不都是我自己说的吗?怎么这么健忘啊。这是不是说明我的记忆也开始出问题了呢? 
                  
  “那你还说据你分析。不要尽说些废话好不好。单刀直入。” 
                  
  “要有耐心,小子。做事情呢,要有始有终,不能瞻前顾后……”我打断了他的话。 
                  
  “老爹,我求求你了,我们不在谈耐心啊。” 
                  
  “好啦好啦。经过我的研究,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但是……”说到这里他又顿了一顿。 
                  
  “你应该知道,蚂蚁天生就有一种识别方向的能力,这是遗传的。它可以依靠着这一招循原路返回而不会迷路。” 
                  
  “又来了,我们不在说蚂蚁。说重点的。” 
                  
  “小子,别急,就要到关键的了。在我最独特的生物试验中,我发现,蚂蚁的这种机能被破坏了,它们天生的机能居然被破坏了。也就是说这里成很可能会含有一种未被检测到的成分,这很可能是一种我从未接触到过的新物质。不过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也并不知道这种物质对人体是否一样有效,会不会造成人的失忆。” 
                  
  老爸这一回算是真正说到重点了。 
                  
  “小棍,你们学校怎么这么奇怪啊。出这么离谱的题目。害我这几天一直没睡好。” 
                  
  “好啦,我也可以交作业了。”我挂上电话。 
                  
                  
  身体的那种痛苦是越来越厉害了,而且想打针的欲望也越来越强烈。老爸说的没错,不可以半途而废,要有始有终。虽然我可以临阵脱逃,没有任何人有任何理由来责备我,虽然我也可以明哲保身,也不会有任何人有任何理由卑视我。但是,作为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我不会那样选择。如果我选择报警呢?这一切只是停留在猜测阶段,我有什么有力的证据来支持我的观点呢?而最痛苦的是我无法将这一切向我所信任的人倾诉,因为没人会相信一个准精神病人的话。 
                  
  这样的话,我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深入虎穴,或者说是将计就计。 
                  
                  
                  
                  
                  
  我打定了主意,送货上门。 
                  
  来到那间阴森森的房间门前,我先做好了准备工作。进门时,兽医露出了一丝奸邪的微笑。 
                  
  “不行了吧,要求我了吧。” 
                  
  我是一副痛苦的样子。说实在的我的身心的确是很痛苦,根本无需假装。 
                  
  “大夫,求求你,再给我扎一针吧。” 
                  
  “坐在那儿。”他转身拿过针筒,注入药水。 
                  
  “怎么不挣扎了呀?”他很轻蔑地冷笑着,将药水推进了我的胳膊。 
                  
  “爽了吧?”他非常快意地大笑。 
                  
  这一回是不用他们接送了。我自己就可以走了,而且也没有晕倒,他没有必要再让我昏迷了,我已经是他板上的鱼肉了,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出了大楼,我就用小刀将注射处割开一个大口子,用嘴巴大力地将药水吸出来。用嘴吸出药水不失为一种解毒的好方法。在路上,见到我的人是见一个躲一个。哇声惨叫不断。经过报纸栏的橱窗,通过玻璃的反射我自己看了一下。满嘴的血水,左嘴角已经流到了脖子处。 
                  
  其实我是故意不避开人群的,因为这样才可以证明我的神经出了问题,才能让他们自己带我解开心中的所有疑团。是时候了。 
                  
  只不过我现在不仅要和对手斗,还要和我自己的身体斗争。因为总有一种很强烈地欲望在心中呼唤着,打针!只是那么一丁点儿的东西就会让我如此痛苦,如果那一针全部进入我的体内的话。那样也许我自己也不会知道会在那一天见不到太阳了。 
                  
  而在我内心中,已经对谜底有了大概的判断了。现在,他们一定已经对我丧失了警惕,那么我就先从看门老头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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