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chen_float()
整理人: supraboyqd(2003-07-14 17:03:31),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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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的房客 31
氣喘吁吁地回到電視前,我雙手緊握成球,祈禱\老張別被發現,
趁機會回到自己房間裡喝下最濃烈的春藥,也祈禱\那個老男人不要在
陳小姐房間待太久,最好趕快離開。
順利的話,我今晚就可以實現導演與編劇雙棲的夢想,不順利的
話,老張就會被送進警察局裡關他媽的。
螢幕裡的人兒依舊打得火熱,但老男人似乎完全招架不住陳小姐
妖嬈百媚的攻勢,沒有多久,老男人臉色發白宣告棄守,木板門的震
動遽然停止。
陳小姐拿起一旁的紙巾揩了揩嘴巴,吐出白色的漿沫。
老男人虛弱卻佯裝憐惜地撫摸陳小姐的臉頰,陳小姐也佯裝靠自
己的嘴巴就能夠滿足自己,幸福地笑著。
衣櫃裡的眼睛在侷促著、瞳孔扭曲著。我可以感覺得到。
老男人點點頭。
他在那瞬間後蒼老了十年,一種空泛和虛無飄渺的瑣碎在他臉上
的皺紋裡囉唆著。於是,他也沒有心情待在這裡了。
「那麼,明天公司見。」老男人的語氣像個慈祥的父親。
「部長,我送你。」陳小姐站起來之前,還將老男人的褲子穿上
,皮帶扣好。
然後,門打開。
陳小姐送那個叫做部長的早洩老男人到樓下,揮揮手,轉過頭。
一臉的嫌惡。
我卻更加無法離開電視了。
我的眼睛幾乎快貼到了電視螢幕,百思不解。
老張在衣櫃裡睡著了嗎?
他怎麼還不出來!
我左看、右看,敲著腦袋看,就是不見衣櫃有任何動靜。
「你瘋了嗎?你結了兩次婚,難道還不知道女人的興趣就是開衣
櫃嗎?快走啊!」我著急了,這個計畫要是缺了老張,幾乎等於要重
新寫過。
但衣櫃的門還是一動不動。
陳小姐的高跟鞋,喀喀喀喀蹬著。
打開門,陳小姐像往常獨處的禮拜四一樣,無精打采地將鞋子踹
下,衣服胡亂丟在鞋櫃上,解下內衣內褲,一絲不掛的走進浴室。
突然,我明白了衣櫃裡,那雙眼睛。
那是一種自信,一種邪惡的默契。
穿透了薄薄的木櫃、穿透了冷冰冰的螢幕。
「既然你決定了,那就放手去幹吧。」我突然覺得熱淚盈眶,眼
淚中還參雜著內疚。
衣櫃慢慢打開,露出一條縫。
「原來你不是我所想像的孬種,你並不需要藥物來催化什麼,你
是一個鐵諍諍的男子漢啊!」我激動地看著衣櫃那條縫,縫裡的眼睛
熾熱到只夠在熊熊烈火中,看到一個方向。
沒有後退的餘地。
老張也不想後退。
浴室裡的沖水聲、蒸氣從浴室門底下淡淡冒出。
衣櫃打開。
老張赤裸裸的爬出,他將全身衣物跟世俗的莫名其妙,一齊留在
空洞的衣櫃裡。
他赤裸裸的來到這個世界,現在也要赤裸裸的尋找全新的人生。
他沒有走到盡頭。
我的眼淚滑落。
不由自主的,我唱起了約翰藍儂的黃色潛水艇。
這首歌我從來不知道什麼意思,我只會跟著幾個簡單的旋律跟琅
琅上口的單字,讓歌裡的意思隨著一種不可解的情緒,在舌尖上輕快
的跳躍。自動翻譯成一種動作。
就是老張現在的這種動作。
接下來發生的事,我想我不必說得太明白,這種事,我想你們這
種人應該看多了吧?
什麼?要我好好說個清楚?
老張走進浴室,從後面抱住陳小姐,拿著洗髮精的泡沫摀住她的
眼睛,在淅瀝嘩啦中挺進了陳小姐的身體。體育老師的健美身材使他
的動作充滿了粗暴的線條。
從頭到尾,老張都沒有說一句話,他只是在陳小姐的耳朵旁邊大
聲喘息。
野獸是不會說話的。
這件事我從小就知道。
但真正叫我吃驚的,是眼睛被泡沫摀住的陳小姐。
她只有在一開始的時候顯得措手不及,但接下來的十分鐘裡,陳
小姐的手緊緊抓著鏡子前的臉盆,蛇腰配合著老張的突進慢慢纏動。
我懷疑她是個天生的蕩婦。
以陳小姐的細心與對性的敏感,她不可能察覺不到背後陌生的胴
體,並不是跟她發生過幾百次性愛的兩個男人之一。
她只是自然的賣力配合。
她真是天生的狐狸精。
「你是張先生吧?」
陳小姐停止擺動腰枝,笑著說。
老張的劇烈動作嘎然消止。
一句話,就讓老張從野獸退化成人。
然後恙恙不知如何是好的,將那東西緩緩拔出陳小姐的身體。
「既然做了。」
陳小姐沒有撥開眼睛上的白色泡沫。
然後挺起渾圓的屁股。
老張的喉骨上下鼓動。
然後繼續。
樓下的房客 32
所以說,人到底是一種出類拔萃的動物。
有時候我們用兩隻腳走路,卻用四隻腳的腦袋去做事。
事情做完了,我們還可以用四隻腳走路,用兩隻腳的語言解釋所
有發生的事。
進化不是沒有道理的。
就跟作業系統一樣,新程式總是可以向下相容,往舊的姿態招手
的。
然後又可以隨時回來。
在腦袋裡切換一下荷爾蒙就行了。
老張抱著陳小姐,在她的床上。
他們在床上所說的話,我發誓我一個字都沒有聽到。
情侶,或假裝是情侶的兩人,他們說起見不得人的話,總是在耳
邊磨蹭,在棉被裡細語。
然後又是一陣交纏。
我翹著二郎腿,冷冷地看著這一幕。
這兩個人各自朝物競天擇的險惡環境,又進化了一步。
床上真是交換體內遺傳因子,還有交換靈魂因子的最好地方。
我讓視覺盡情引導我的左手套弄著陰莖,然後拿起剛剛吃過的、
洗好的布丁盒,讓它流了進去。
放下布丁盒,兩隻腳鬆垮垮的。
「好好的幹,用力的幹。」
我雖然無法聽到他們在說什麼,但是這已經不重要了。
我開始從螢幕中培養出一種複雜的讀心術,然後寫下預言。
大抵上,越是瀕臨瘋狂與黑暗的人,就越接近預言。
中世紀,黑死病橫行歐洲大陸各大城市的時候,痲瘋病的患者被
囚禁在監獄裡,他們精神恍惚,歇斯底里,口中念念有詞的是城市繁
榮的末日,審判已經在巨大的下水道中爬梭。
瘋子最接近預言,他們的迷亂眼神看見了常人所無法理解的未知。
於是,人們不敢以火終結承載著神祕的、恐怖的預言者。
他們只是揚帆,將這群活在瘋狂與死亡邊緣的預言者,放逐到了
洋洋無際的汪洋。
愚人船。這是它們的名字。
穎如跟我講的故事。
我想,我開始明白穎如的意思了。
那是盡頭之後的峰迴路轉。
愚人船駛出了沒有希望的港口,一望無際的,是海。
黑暗自由了,在海上,然後再也不能回到虛假的文明。
我審視了螢幕一眼。
我想,預言已經在我的體內發酵,滾燙著我的舌頭。
站了起來,是該收成柏彥的時候了。
我拿起布丁盒,走下樓,望著穎如深邃的木板門。
門後的她正躺在床上翻書,這一兩天,她一直沒有邀請新的塑膠
袋進房,也沒有提著巨大的行李箱到城市裡狩獵。
她很安分,所以該輪到我了。
我小心翼翼打開柏彥的房門,他已經在床上安眠。
這次我用的藥劑輕了點,但柏彥依舊是昏迷的高手。
他的鼾聲規律,皮膚睡到發熱。
我脫下他的衣服,發現他的手裡捏著一張紙條:「你有自己的名
字嗎?你為什麼會出現?請留言告訴我。」
白癡。
我看了看手錶,大概還有一個多小時,郭力才會從大學下課回到
這裡,而再過一個半小時,令狐才會從便利商店下班。
今天已經不容許意外了。
我扛起柏彥走下樓,奇怪的是,我的心裡竟然不十分緊張。
我轉開郭力與令狐的房間,將渾身赤裸的柏彥放在床上,然後將
被單弄亂,像一場激烈大戰後的現場。
我將布丁盒裡的精液,倒在趴在凌亂被單的柏彥屁眼上,然後關
上門,到樓下冰箱裡拿了一瓶汽水,回到房間,準備欣賞精彩好戲。
樓下的房客 33
下午郭力回來的時候,老張甚至還在陳小姐的床上廝混。
六點半,郭力提著兩個便當,打開房門。
「Surprise!」我靜靜地喝采。
年輕的柏彥,正五體投地,赤裸裸的趴在床上。
還有蛋白質的情慾氣味。
郭力一動也不動,像個石膏像般杵在床前。
他的表情冷漠,令人發寒。
「坐下吧。」我說。
我知道郭力是個外熱內冷的人,對於性對於愛,至少在他跟令狐
之間,他一向是占盡上風的。
現在的郭力,還來不及憤怒,就已被冰冷的羞辱感包圍。
所以他真的坐下了,他僵硬地拿起便當,打開。
扒著飯,咬著滷肉,機械似的咀動。
郭力的眼睛裡充滿了血絲。也許曾經晃過一絲波光吧,但旋即消
失。
而柏彥依舊沈睡著。
郭力吃完了便當,闔上,橡皮筋捆好。
一動不動的看著門。
他拒絕面對赤裸的柏彥,他知道這個小夥子並不是羞辱他的始作
俑者。他只是個工具,只是記號。
六點四十二分。
門打開。
令狐呆呆的站在門口,看著一言不發的郭力,然後又看了看一絲
不掛的柏彥。
「你ˇˇ」令狐的胸口宛如重擊,我一眼就可以看穿。
郭力依舊沒有說話。
平常他的話很多,但現在的他極為脆弱,說什麼都可能要了他所
有的自尊。他只能被沈默選擇,所有的屈辱感都將他的嘴巴緊緊封住。
但令狐卻是個外冷內熱的年輕人。
「你做了什麼!」令狐憤怒的咆哮著,他對感情毫無保留,手中
的那袋飲料隨即脫手,砸向漠然的郭力。
郭力不閃不躲,只是僵硬的坐著,淋了一身溼。
「他有什麼好的!他有什麼好的!」
令狐發瘋似的,一拳捶向鼾睡中的柏彥,柏彥立刻驚醒,然後嚇
了一大跳!
「去你的!」令狐像個女孩般哭著,然後將十個男人的力氣捏在
拳頭裡,轟向既驚惶又茫然的柏彥臉上。
碰!
柏彥倒在床上,鼻血染紅了白色的枕頭。
郭力既沒阻止,也沒詢問。
他僵硬的觀賞這齣鬧劇。
「幹!你瘋啦!」柏彥罵道,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隨即又被令
狐一拳揍倒。
這一拳也不輕,柏彥雖然舉手擋架,但拳頭仍然鑽進柏彥的雙手
之間,砸在鼻樑上頭。
柏彥後腦勺的頭髮都飛了起來,可見力道之強。
柏彥滾下床,屁股著地,此時的他連忙大叫:「別打了喔!我會
還手!」
令狐哭得整張臉都紅了,指著坐在椅子上拿著吃完的便當盒的郭
力大吼:「你說過什麼!你自己摸著良心,說你說過什麼!」
郭力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屑。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竟然還在作戲?郭力應該正在這麼想
吧。
「你一定要用這種方式告訴我嗎?一定要嗎?我真的那麼賤,需
要你用這種方式告訴我嗎?」令狐的語氣越來越失控,越來越大聲。
此時的柏彥大概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他摸著歪掉的鼻子,漲紅
著臉,插嘴:「喂,你們兩個同性戀聽我解釋好嗎?其實我會出現在
這裡,是因為一個很奇怪的理由......」
「閉嘴!」令狐大叫,拾起地上的二十三磅啞鈴,朝柏彥的頭上
飛擲!
萬萬不可!我跳了起來。
柏彥慌張的撲倒,笨重的啞鈴撞到牆壁,喀瑯!
「你瘋了嗎死同性戀?你以為我做了什麼!」柏彥憤怒的說,但
已經不敢靠令狐太近。
「賤人!你再一句同性戀試試看!」令狐拿起另一個啞鈴大叫。
「總之你們聽我說,其實我最近常常一睡著,就會出現另一個人
格在我身上到處走來走去,而且那個人格常常會脫光所有的衣服,甚
至好像會穿牆過去,他常常還......」在床下的柏彥連珠炮大叫,眼
睛緊跟著令狐手中的啞鈴。
「閉嘴!」令狐哭叫著。
柏彥摸著青腫的鼻子,反而大怒了起來:「你以為你是誰啊!你
自己去問那個幹花你屁眼的老相好我有沒有玩他的屁股!你們這種陰
陽怪氣的人最......」
啞鈴再度飛過柏彥的頭頂,這一下將牆壁撞落一堆石灰粉,柏彥
既怒又怕地想奪門而逃。
「夠了吧?」郭力突然開口,眼睛像老鷹一樣盯著令狐,但長期
處於下風的令狐卻沒有閃躲他的眼睛。
「什麼夠了?今天你一定要把話說清楚!你想想當初是怎麼跟我
說的!現在你又把我看作什麼東西!你說你想有個家庭!我也讓你有
了啊!現在呢!現在......」令狐的哭聲跟他結實的肌肉截然兩幟,
看得我在螢幕前笑的前仰後翻。
「等等!你們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你們的事我不想管,
不過我可不小被當成屁股開花的零號,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一場誤會
......」柏彥一邊說,一邊摸著屁眼。
突然,他的臉色發青。
油油滑滑的。
難不成另一個我竟然是個死同性戀?
柏彥一定正在心裡哀號。
「如你所願吧。」郭力嘆了一口氣。
拿起空便當,拿起公事包,走到門口。
這一走,是永遠也不會回來的。
「不要走!」令狐突然崩潰,跪了下來。
神智遭到極大打擊的柏彥,趁著此時慌亂的走出這個令他不知所
措的鬼地方,也因為他一絲不掛的光著屁股,所有他一到走廊後就開
始飛奔。
而我,也開始飛奔。
樓下的房客 34
在走廊上,我撞見了柏彥。
我差點摔了一跤,這個動作讓柏彥動作一挫,像第一次偷錢包的
小偷遇到警察般,跳了起來。
「天啊!你怎麼......你怎麼全身脫光光啊?」我驚呼,臉上寫
滿了厭惡。
柏彥殺氣騰騰地瞪了我一眼,想轉開門,卻被我擋了下來。
「等等,這樣不對吧?房東先生當然是無所謂啦,大家都是男生
嘛,不過你這樣什麼都沒穿在走廊上走來走去,喂,大學生,你也要
替其他人想一想,我們這裡可是有住女生的啊!」我埋怨,教訓教訓
他。
而我的眼睛,正毫不客氣的打量他的私處。
柏彥紅著臉,快要抓狂了。
我皺皺眉頭,疑道:「好奇怪的味道?」
「幹!別人的事不要管那麼多!」柏彥爆發,推了我一把,開門
甩門。
碰!
我微笑,重新走上樓,繼續收看郭力大戰令狐。
現在的電視螢幕上有幾個畫面。
老張出門了,陳小姐一個人在房間裡看TVBS連續劇,既沒有哭,
也沒有亂摔東西,一切都很自然而然似的。
王先生躺在床上休息,翻來覆去的,王小妹一個人坐在書桌上寫
功課,橡皮擦塗塗抹抹。
穎如洗了個澡,然後打開餅乾盒子,吃著洋芋片,一邊看書。
柏彥在浴室裡不停地洗澡,將蓮蓬頭對準屁眼猛沖水,一手拿著
肥皂用力地搓著腰部以下。他的表情像是在洩恨一樣,接著又在浴室
裡抓狂,用拳頭毆打著瓷磚牆壁。
而郭力跟令狐,持續沒有意義的對峙。
你也許會想,這樣的誤會根本不能算是誤會。
怒火攻心,只要情緒滾燙的時間一過,彼此都有機會冷靜下來。
但。
羞辱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它不單單是一種表象的情緒,它的根
盤紮在人的最深處,那是能夠消融人類本質的腐爛劑。
自尊心一旦腐爛,眼睛什麼也看不到。
郭力坐在椅子上,低著頭,閉著眼睛。
令狐站在床邊,呆呆的看著凌亂的床單發愣。
我看著螢幕中的兩人,原本相愛的兩人,想起了以前高中時的往
事。
高二那年,班上跟我最要好的同學,叫阿志。阿志有一天跟我借
剛買不久的野狼機車泡美眉,當天晚上,阿志一臉抱歉的把我叫出去,
跟我說機車被幹了。
我很生氣,非常的憤怒,但除了瞪阿志以外,我什麼也沒做。雖
然那可是我整個暑假打工掙來的。
第二天,我們兩個人在學校碰頭,什麼事也當沒發生過。
因為這只是一起急怒攻心的單純事件。
大學,被退學的那一天晚上,把我死當的民法老師打電話給我,
狠狠地將我羞辱一番。
「我就說你過不了這學期,是不是?你這種廢物廢到骨頭裡了,
什麼事都做不好,現在把你當掉也是為了你好,你最好明天就去路邊
攤見習人家是怎麼做麵的!」
我掛掉電話。
直到現在,我都想殺了他。
所以我的床底下總是藏了一桶汽油。只要哪一天我覺得生命空虛
不再值得留戀,我就會拿起那桶汽油,騎車到早已背熟的地址。
這就是羞辱與怒氣的天差地遠。
一個人最無法忘記的,永遠都是自尊心被冷酷剝奪的那一瞬間。
有些東西,被拿走以後,就永遠也拿不回來了。
「你知不知道!有些東西被拿走以後!就永遠也拿不回來了!」
令狐號啕大哭。
「......」
郭力的鼻子噴出不屑的氣息。
令狐坐倒在地上,全身屈成一團發抖。
「你還記得我們剛剛在一起的時候,你的諾言嗎?」令狐抬起頭,
他整個人已經毀了。
郭力的身體一震,但很快又恢復鋼鐵一般僵硬。
「你忘記了嗎?你說,如果我覺得在這個世界已經沒有繼續呼吸
下去的理由,你會陪著我終結一切,所以你要給我所有所有的快樂,
是不是?」
令狐的語氣像漂浮在海水上的破爛塑膠袋。
郭力依舊緊閉眼睛。
我知道比起情緒外放的令狐,郭力的深沈更加危險。
「陪我一起死,好不好?」令狐眼神空洞的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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