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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信人: wlsi(逃。) 整理人: byebye(2003-08-01 22:02:04),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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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床,看看镜子里的我。然后面无表情的擦干泪痕,摇了摇肿痛的脑袋,伸了伸发麻的发臂,把身体调整到了舒服的姿势。想到明天醒来后的镜子中带着深深黑眼圈的自己,轻轻笑出了声音。一定很丑吧。 
 
 (一)
 我不过是我,芸芸众生里如此平凡的一个女子。
 我不过是,不过是,你指间的沙粒,一颗颗落下。
 当我随纷芸的尘埃飘落,你静静望着,可会流泪?
 
 一回身间,看见过往。那点点滴滴,如今,成了闲情,练成杂记。
 收在心里,收成了泪。可是心仍继续跋涉,不见阳光。
 
 或许,很多年后,你深夜里一个转念,你想起我,你拥着身边的人,
 你轻笑,那个时候,多么的傻。
 能够留下的,有多少?能够再细细品味的,又有多少?
 我是沙,你那掌心,是沙漏。我自你处漏下,众多同类把我覆盖,
 你再也,不能回顾与发觉,我曾经的存在,与疼痛。
 
 (二)
 明明是沙,却不甘是沙。
 明明会被淹没,却忍了不住留下些痕迹。
 
 只恨心里生着希望,他偶尔一个转身回头,
 能不能在那些沙群里一眼看到我?
 我保持他喜欢的姿势,我扮演他喜欢的角色。
 我只希望,他记得我。
 
 只是转念转念,他记得,又如何?空气中流动的空气,永远不会停息。
 便如记忆,那是碎片。最终分裂成离子状态。
 肉眼凡胎,看不见,摸不着。
 我装作很快乐,心里的泪,那样流着。
 其实不快乐,你看我的眼睛,你看,看到
 
 什么。
 
 沙的无奈,沙的,沙的爱情,有着沙的属性。
 最终流逝,最终,死去。
 
 (三)
 当我把他的名字自口中顺利说出的时候,我心里一轻。
 我终于,终于能够解脱了吧。
 
 曾经,我叫他,可,我始终不知,该叫他什么。
 于他,仿佛那么容易,暗夜里静静呼唤我的名字,我轻笑,心里些许温暖。
 我问:干嘛?他漫不经心说道:没事,想你呐。
 
 而我,我一直不能够轻松的把他的名字自唇际滑出。
 我该叫他什么?我能叫他什么?我不止一次的问自己。
 
 只因太近,才如此无措。那么亲近的一个人,怎样叫,如何叫。
 无论叫做什么,都无法叫出心里想叫的。
 
 所以犹疑着,犹疑着。直至那感觉消失变淡。
 
 沙子形成容易么?我把心境练成如今这般模样容易么?
 其间的不易,多少人知悉呢?
 他是我眼里的一粒沙,我是他手心的一粒沙。
 
 我把他流成,流成眼泪。直至我提他的名字,如闲闲聊起一个陌生人。
 他把我握紧,只怪指间缝隙太大。最终,最终,把我遗失了。
 
 (四)
 我知道,他喜欢,静静的,静静的在暗处看我。
 而我浑然不觉,我站在阳光里,
 
 与人牵着手,对靠着肩微笑。
 金黄色将我的脸映着灿烂美丽,我扮做纯真可人的样子。
 
 当我偶一回头,眉间的阴郁,他全知道,可他不说,
 他暗暗替我疼,替我累。
 
 他叹道:你是一粒自由的沙,你渴望海洋,我的怀抱,不够宽广。
 凝神时,听见风带来他的声音,我有些无措。
 这声音是谁?好不熟悉?
 为何总觉似曾相识,为何看见那声线渐渐在空中纠结,
 最终,幻化成一张脸?
 
 这人,是谁?
 
 千年前我是沙,我被粗陋的指缝遗失。
 我落入海里,我把泪水,与海水成为一体。
 当那蚌壳路过我,愿意将我席卷,
 给我一个安宁度日的温床时,我不曾犹豫。
 
 我纵身与他结合。
 我并不知道,会失忆。
 
 变了,变成一粒珍珠。
 幽幽的亮,暗暗的心绪,慢慢的说,细细的动作。
 被人捧在灯下,琢磨观看,有一忽间,那背光的地方现出一线隐隐的黯淡。
 
 可我自己不知,我以为,我现今跟从前一样,清白,无伤。
 傻傻笑着,如今我是珍珠。我曾作过沙吗?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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