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longxianghui()
整理人: spiceqi(2003-08-01 16:59:44), 站内信件
|
一日
特恨手机!一清早,两个人值班就开始望码头来船接人下班。眼睛望酸快到中午,突然接电话通知车间停电停产,要我俩继续值班,伙食自己解决。望着船上的干菜,两人都发呆,嘟囔半天,大意是两个都不会抄菜的家伙怎么赶上在一起了:(所以,决定上洲随便吃点。
船靠着江中央的一个小岛,象一只鼓起嗓子大声嗷叫的大鳖,所以原名叫鼓嗓洲。大概现代村民嫌字难写又或者洲头已经被挖的显不出原形,现在简化成古桑洲,却更形象反映出洲上人家的生活状态。全洲居民有一百多,因为年年遭受水淹,所以居民在领取政府最低生活保障之余主要靠养蚕种菜来点收入,生活清苦,偏洲上居民自居自乐,宁愿守着这份清净不愿搬迁。年轻的一代脑子活,知道现在流行旅游,于是家家集资,从岸上拉了电线,又修了条简易马路通过各家各户的门口,更在洲头新砌祖坟,搭设凉亭,整修一番,算是个小花园。
漫步其上,从洲头走到洲尾要半个小时,洲最宽处却只要几分钟。乡村茅舍,鸡犬相闻,池塘水绿,鸭游鱼跃。最美妙的是两旁桑树繁茂,翠绿欲滴的桑叶散发出动人的清香,漫步其间,怎不让人陶醉。靠近洲头有棵据说是千年的大樟树,怕要五个人才能围得起来,枝繁叶茂,郁郁葱葱,倒是离地面不高处有个大树洞,里面有小孩生火刻字的痕迹。我想,它应该是这里最早的主人了吧。再往前走,就是新砌的陵园,路由高高低低的鹅卵石铺就,轻柔的小草填补空隙,不知名的小花象条彩带顺着小路蜿蜒,黄花绿草带着凉意,还有棵孤单的小树树枝上挂满用线缀着的饮料盒,映着阳光闪闪发亮,猛烈的江风吹起,心情格外舒畅。
园中立着的石碑记录了墓主的生平,是明朝一位叫罗姚的人,家境殷实,乐善好施,不愿为官却在家乡茶陵开办学校,让穷人家孩子有学上。这些学生中出了个人才,最后官拜太子少保。以后回报恩师,就在这古桑洲上置办了这块风灵水秀的宝地。,另外还有古桑洲得名之类的记载。碑没有豪华装饰,读着上面的文字也兴致盎然。可转到背面,尽是记录政府赞助多少,后人捐献者某某多少多少,打头的还是美金。俗!:(
逛够了,想起了要吃:)居民多住在洲中间,洲上只有两家店子卖点烟酒和生活用品,门口都是麻将桌。进了店门买了两块钱槟榔发了一圈,然后请教哪儿有饭吃,于是很热情地有人指出小店对面的一家菜好吃,会愿意做,来洲上旅游的多半上那。
于是去那报到。
一个戴眼镜的老太婆迎了出来,我赶紧说“老埃及,你这中午可以搞点吃的不?” “你们自己搞还是怎么样?”我回答:“随便些就可以了,累着您老了” 看她转身进厨房,同事突然想起,又喊一句“我们两个就在这附近生产的,您老也没怎么见过。其他洲上人还是认识几个,我们不是游客啦!”说完,我俩相视而笑,都觉得这句话很重要,说得及时呀:)
中餐出来不错,一条六七两的鳊鱼拌点剁辣椒清蒸,一中碗干酸辣椒抄腊肉,一碗白菜,那叫吃的过瘾,头次知道饭原来可以这样好吃,最主要就是菜够香够辣,连干三碗饭,都要胀得难受,望着菜碗里的那红油还想浇到饭上,再来一碗!心满意足后,要松开皮带扣:)喝下一杯茶,走到厨房,那老太婆还在为他家里早上出去打鱼的儿子媳妇准备中饭。
她见我来,两手往衣服上一晟,笑着扶眼镜问,“吃的还要得吧,没什么菜,不好意思了。”我赶快说“太客气了,实在是吃得太舒服了,真的麻烦您老人家了类。”边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二十圆的票子。她看了,忙不拾迭地摇手摆头“不要不要”,”“这太麻烦您老了,一定要收下了。我们晚上还来吃要得吧”。“真的呀,那就太不好意思了,那我就收下了,这是一餐的吧?””,“啊!!这是两餐的吧!” 我同事从边上端着茶过来。“那怕少了点了,我又泡茶,又是鱼呀肉的招待,晚上那还要加点吧” 。同事皱眉头望向我,我也觉得白客气了,想着头疼,又没别的地方吃,就说“加多少?” 老人家还是客气的边拍袖子边说,“看你的意思给了,随便给点就是” 。同事也商业化起来,“到底好多?” 。老人家扬眉,爽快地笑着说说“随便了随便了,不过,起码加炮吧(十块)钱还是要吧。“
没办法,随她喊了,只好答应:(
其实想想今天乡村一日游也算上班,三十块钱能有这伙食吃一天,怎么算也不贵:)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一进门,立刻茶就泡上来了,菜就变了,白菜没变,腊肉几乎全肥,再加一碗掺了点肉的蛋汤。中午实在太饱了,看着油腻的菜怎么也吃不下,但想起反正出了钱,于是喝了汤,腊肉只咬掉一点瘦肉尖,大片的肥肉喂狗!
结果快吃完了,那老太婆又过来“你给五块算了,今天我老头子回来骂死我了,说我这样要不得。” 这,我又觉得特不好意思,刚才的菜实在太浪费了。口里答应着,掏出五圆,那老太婆又挥手“算了算了” ,更加不好意思,硬要给她“那怎么要得,累着您了,那要收着,以后有机会还要来。”
晚上回船发现机舱门钥匙没在手里,没法送电,钓了半天门栓,没技巧开不开就是开不开。惨!突然想起随手丢掉的肥肉:(
---- 悄悄地我来了,未带来一片云彩。我挥了挥衣袖,哎哟!又摔了一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