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coralberry(daydayup)
整理人: franklin6610(2003-08-12 23:00:10),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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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
1993年是第一次到北京,恩...也是第一出省,第一次搭飞机,第一被恐吓,第一次住四合院...许许多多的第一次,包括第一次搭地铁.恩...那时候"地铁"这个词是从港产片里进口来的,满心以为是干净的宁静的,大家衣着整洁的有序进出.还能邂逅1个半个帅哥,来段地铁情缘。但其实...想象跟现实永远是有距离的.印象里,一大群人在昏暗的地铁站里象杂乱的鱼群在你身边永不停息的穿梭,一直紧紧握着旁边人的手,真的怕一回头,就相互失散了.排队买票,当时好象就几毛钱.地铁里,风扇就在头顶瓮瓮作响,就好象开门关门的时候才自动动一下,男人味+汗味,还有卷得稀里糊涂的京腔...
最近再遇到个北京同学,问及是否北京地铁依然人手售票...其称是...晕乎~
香港
香港的地铁是1997年第一次到达香港的时候乘坐的.第一次的感觉是新鲜.总是争着去机器那里买票,看地铁卡跳出来的样子.然后是洁净,人总是很多,但都很沉默,或者看报纸,或者塞上耳机听歌.无论什么时候上车,都可以看到抓紧时间打磕睡的人...香港人真累~因为那时候才算是真正接触"地铁",所以自那以后,立体解释"地铁"这个词就都用香港地铁作为范本.地铁:应该是机器售票的,站台上有固定上下站标记,有空调,安静洁净而快捷的,电脑播读站名~~坐HK的地铁时还喜欢看它的电子屏,时不时有点有趣的新闻:) 自此之后,在其他地方每逢地铁都拿它和香港地铁比,总能找到人家的不足之处.
后来,几乎每年都要去香港1,2趟,看着香港地铁的进步,开始用八达通了;又多加了一条线;在站台前装玻璃门,防止有人跳轨...这些在我走过一些城市之后让我觉得感动.一个在不停进步的城市,象个永不知道疲倦的旅人,每次碰到,总是兴致勃勃告诉我惊喜的故事J
上海
2002年某个暴雨夜踏足上海,当时背着个大包,在大上海一个不知名的小站下车.在上海,没有朋友,没有亲人,连网友都没有...到达的时候,天色已晚,而且没有预定酒店...于是买了地图,打算去地铁站坐一下地铁,再看看在地铁沿线有没有酒店名字,进去宿一宵算了.
上海地铁分1号线,2号线,还有一条明珠线.明珠线是架高走的,不是入地的.我下站的地方,刚好附近就有明珠线的站台.于是走了进去.上海地铁按道理是很新的,具体什么时候建好的,我没有查究过.但是给我第一印象就首先失望了.又是人手售票,而且它没有象香港地铁那样,有固定的上下站口,在站台标记好,方便上车的人.;二则,车来了,进去发现,几处空调在滴水.不知道是因为空调滴水还是因为暴雨过后滴水;三则,上海地铁的关门声很吓人,砰砰的,每次经过的时候,总怕被它夹住了,胸骨都要断掉...
那天,一个已经被全身淋湿的人,滴着水坐在一节滴水的车厢里,在黑夜里驶往一个未知的方向...
上海地铁空调很冷,洁净得有点难以靠近,适合我对上海的温度...
广州
广州地铁也忘了什么时候建好的,我对时间不敏感~按道理它应该是我最熟悉的地铁,但正因为熟悉,反而感觉不到它的味道来.恩...它的颜色...不喜欢广州地铁那些车厢的颜色,第一眼就不喜欢了.2002年回去的时候,发现开始有机器授票了,恩...有进步了:)广州的地铁里,适合幻想走神,因为拥挤得不过分,思想可以随便走.偶然还能偷看帅G美M在玻璃窗的倒影,因为别人不知道自己在看,所以总是有点得意窃喜.
温哥华
温哥华那些不叫地铁,叫SKY TRAIN,是架空的.因为本来那地方就人少地多,根本没需要入地.香港人叫SKY TRAIN做天车.也就直接翻译了.SKY TRAIN在售票方式上很特别.都是机器的.而且没有那些查票的仪器.很考人的自觉性.你可以不买票去搭SKY TRAIN.运气好的话,可以不被捉到.但是时不时有那些查票人员闪上车查票.恩...真的能用"闪"来形容他们的动作.因为他们太早上车的话,逃票的人看到制服,就会用另外的门逃走,所以那些制服们都在门开始靠拢,又刚刚能容一个人过的时候,嗖的闪进来...身手异常敏捷.让人叹为观止.逃票据说被捉到是很惨的.当然...每天免费乘坐SKY TRAIN的人还是大有人在的.
温哥华的公共交通是相连的.买一张票,可以在2小时内乘搭温哥华内任何一种公共交通工具,包括天车,电车,公交车还有船.过了时间就得再买了.当然...除了天车,其他都要在上车前验票的.
多伦多
多伦多的地铁据说是世界上较古老的地铁之一...乘坐之前,人家已经把它形容得差不多了,见到的时候因为想象得太差反而有点觉得还可以~ 机器和人手售票都有,也有查票的机器.地铁口有STREET CAR连上路上.所以在STREET CAR买了票,地铁就不用买票了. 多伦多的地铁,分南北和东西2条线.大的地铁站要走一段路才能到达地铁,途中没有空调,空气中有点霉霉旧旧的味道,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有时侯在走向地铁的路上,有些街头艺术者,姑且这么称呼他们吧.很多时候是拉小提琴或者弹吉他,有时侯还会轻声伴唱.有一次,路过的时候,在很远就听到梁祝...二胡在密封空荡的地铁通道里清晰忧郁的传进我耳朵了.心里抓得紧紧的,心里乱翻着要不要给钱,要不要给钱...经过的时候偷偷的望了一眼,果然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国老人.他正好也看着我.我慌忙别过眼睛,加紧脚步...我不是因为他是中国人而羞于走近他,而是因为大家都是中国人,我才不想好象高高在上施舍他.我总是被这些无谓的想法拖累,后来我才想通,同胞更需要同胞的帮助,决心以后再见到那个老人,一定勇敢的走近他,放下钱,再跟这个寂寞的老人说一下话.可惜我再没有在那个地铁站看到那个老人了:(
多伦多的地铁是旧式的,坐上去,好象时光倒流,回到6,70年代的英国.行进的时候铁轨与轮子之间因相互摩擦总在加速,转弯和进站刹车的时候,发出刺耳的金属声.但是车上的人不会有任何表情,也不会动手去掩耳,因为已经无奈得很麻木了.报站也是人口报站的,每一站都是由人在接近站的时候报的.加拿大人种很多,英语口音很杂.同一个站,不同人报,发音不同.有时听得懂,有时听不懂.相信眼睛比耳朵的好.多伦多的地铁上去多数有位置坐的,但因为那种每1,20秒就传来一次的金属摩擦声,绝对不会在地铁上有任何想法.它是台冰冷麻木的机器,长久的穿越黑暗和光明.
明暗间,偶然有个背大包的女孩坐在里面安静的想些事情.
BTW.嘻嘻...希望今年年末有机会去坐一下世界上最危险的地铁...NYC的地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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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惫的孩子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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