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cancerlt(迷幻列车)
整理人: burnwall(2003-06-21 19:27:37),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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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红糖、话梅、还有黑枣,倒入十年陈的女儿红,份量至温壶的2/3,器皿嘛,可以拿煮茶的小茶壶,紫铜的为好,紫沙的吸味,不合适,紫铜壶要事先洗好晾干的喔,不然临时洗留下的水份会影响酒的味道的。燃料嘛,酒精炉、煤油炉都无所谓,石油气、瓦斯的什么的就不要了吧,酒的温度要保持暖至烫之间的程度,不要沸腾的,否则酒会过酸,好啦,尝尝。
三叶虫专注地做着这些的时候,宛如森林叶丛中撒下的月光的表情,让我心里也给温起来似的。我接过精致的酒杯,鞠了口,黄酒温得恰恰好,酸度、甘润度什么的说不具体,大概是不期然地遇见个掌纹与自己吻合、思想与自己亲近的人那样的感觉吧。
三叶虫朝我嘟嘟嘴、皱皱鼻,时间就缓留下来了。
要找段社戏来看看才行吧?茴香豆什么的也少不了咯?长袍也该是要穿上的,孔乙己也是要做一回啦。我唠唠叨叨地嘀咕着,象中了头奖的模样让三叶虫刮了我一眼,然后向我伸过手,“拿来”,“什么”,“Getz /Gilberto”!“Getz /Gilberto?黄酒?”我有点迷失方向的惊奇,思索着Basanova与温黄酒之间非洲大峡谷般的落差如何能粘合在一块。三叶虫眼里闪着不容置疑的神情,象是新发现了人类起源地点的诡异地咬着下唇。那社戏怎么办?想了想,还是随她去吧。
Joao Gilberto自然是放松着来,Stan Getz也欢喜着“掌柜的,温壶老酒”的吧。一旁的三叶虫如是地和他们同谋似的,得意洋洋地随着节奏轻摆着身体,全然将我置之事外。我仿佛感觉到绍兴鉴湖与亚马逊河交融共处的奇妙,气息开始向曼妙进度,社戏的热闹也没入了懒散的心怀。
女人的耐心和细致,实如编曲中细腻的细节,让人轻易就折服了,三叶虫变魔术地从冰箱里拿出一碟茴香豆,自顾自地吃起来,我想我该是从后搂着她,喝一口温得恰如其分的十年陈女儿红,从三叶虫的嘴里取过带着唇温的一颗饱满茴香豆,让Getz 和Gilberto笑顾着我们,于是将Basa奏得更加Nova吧。
世界上有两种酒可以给女人抹上动人的绯红,一是红酒、一就是黄酒,一个源于西方、一个出自东方。巧妙的是,两种酒都以颜色给以命名,或者这并不能完全归结于巧合,我立刻就陷入天鹅座X-1黑洞式的猜想。
很快,思考空间的广度就给三叶虫脸上的绯红给吸引过去了,我知道,这一抹粉绯的淡红,将成为我记忆中的镇痛的玛啡,为长久挥之不去的眺望存下麻药。
女儿红、状元红、花雕、加饭、淋饭,三叶虫掰着手指数给我听黄酒的种类,然后轻轻地将唱机音量调低,头枕在我的肩上,隐藏着认真,停顿了片刻说,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够不够尝完所有的这些呢?
时间,是个可恶的独裁者。
加红糖、话梅、还有黑枣,倒入十年陈的女儿红……温酒的时候,话语仿若秘诀般地从我口里条件反射出来。
---- 空蓝性往、红炉酒殇、时进话跑、笑飞远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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