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shenleqianhe(神乐千鹤)
整理人: muyikeke(2003-10-16 20:02:52),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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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奇大城，护城河畔。
清晨，草叶沾着露珠，衬着清晨的阳光，把露珠装饰得有如珍珠一样华美，闪亮。
我从草丛中爬出，刮落了一串串露珠。我欣赏着珍珠碎落一样的美景，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腹中的微胀正提醒着我刚饱餐一顿。我闭着眼睛，享受着清晨暖而不炽的阳光……生活，太美好了！
蛙族，世代居住在比奇护城河周围。因为这里不但有充足的食物，而且还有怡人的气候。而我，就是居住在比奇护城河畔的众多虾蟆之一，蛙族的一分子。
世人也许很讨厌我们的外形，所以我的许多同类也以自己是蛙而羞耻。和那些自怨自艾的同类们不同，我对周围的一切很满足。就连我的长相，我也觉得并不是很丑的。至少我有粗壮圆润的小腿，金黄色的大眼睛，ＱＱ的身材，有什么值得自卑呢？
而且……
春天，我可以亲眼看见护城河开冰解冻，万物葱笼。
夏天，我可以躲在河中的莲叶下边，一边嗅着莲花的清香，一边与同伴们合唱。
秋天，我可以欣赏比奇树林万叶齐落的壮观美景，大地一片金黄，到处都飘满了果实的甜香。
而冬天，我虽不能欣赏瑞雪祥降，满目素裹，却能在我温暖的小洞里甜甜睡去，却也乐哉。
所以，我很知足。
像往常一样，我吃饱无事，散步欣赏沿途的美景。远处，是几只鹿子在啃吃青草。
鹿族，向来同蛙族和平共处，互不侵犯，共同生活在比奇。
我经过一只鹿子身边，她没注意我，专心的吃着嫩绿的草。我也无意打扰她进餐，正欲离去。
“铮！”一团莹润的光柱把我和那只鹿子困在一处。随即，一个人类带着骷髅从我们身边经过，进入城里。
这是人类的法术，叫困魔咒，是道士用的。其作用是限制动物的行动。要挣脱这种法术要有极强的力量，我只是一只小小的蛤蟆，力量太渺小，我不敢轻越雷池，只等咒力消除我再离开。
闲暇，我抬眼看身边的鹿子。
她真漂亮。我感说她是我见过的所有鹿子里最漂亮的一个。柔滑光亮的毛皮，矫健的四肢，小巧的脸上镶嵌着黑宝石般迷人的眼睛。我出神的看着她，甚至连困魔咒消失我都没感觉到。
也许是我的目光让她察觉了——鹿子们都很敏感的。她的目光终于迎上了我的眸子，那一瞬间，我仿佛沉浸在那一潭深水中。
而她，翘翘灵敏的耳朵，移开视线，迈开修长的腿，以轻盈的步子跑开。
我也跑了起来——我是多么希望随她而去啊。可是，我没有。我的速度……没有办法追上她。她的身影，离我越来越远，终于消失在我的视线。
心中……隐隐作痛，仿佛有什么在莫名的滋长。
河水清澈，可以看到鱼儿在嬉喜，我看着我水中的倒影，本来引以为傲的浑圆身材此刻却显得滑稽无比。我用短腿拍拍脸：“是啊……太丑了……”
我以为这就是终结了，我可以什么都不在乎的继续生活，继续看着春夏秋冬从我眼前过去。可是心中莫名滋长的东西在发芽，开花，结果。她的身影总是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看到鹿群，我也总是不自主的去找她——可是没找到。终于我明白了，这种在心中结果的东西，叫相思。
听说在比奇的临省，有一个叫白日门的地方，那里住着一位魔法无边的赤月王。或许……这是我见她的唯一希望。即使代价再大，我也要试一试。
于是我开始了漫漫的旅途。在途中，我曾被食人花缠住，被毒蜘蛛咬，但凭着我的坚强与毅力，我想见她的信念，我竟然逃脱了。
终于，我到了白日门，这个终日都笼罩在日光中的国度。经过多发打听，原来赤月王是住在赤月峡谷的。我来到赤月峡谷，想象着与她见面的场面，心中不仅激动起来。
“站住！从哪里来的蛤蟆？滚开！”刺耳的呵斥声把我从想象拉到现实。定睛一看，原来是守护谷口的天狼卫士。
我清清嗓子：“我…我是比奇的一只小蛙，我有事想求见赤月王。”
其中一个天狼卫士开始大笑：“就凭你？滚吧！”
“求求你，我费尽千辛万苦才来到这里，请你们帮帮我吧。”
那些卫士不耐烦了：“我们日理万机的王怎会接见你这只卑贱的蛤蟆？不自量力！滚！”
“不！见不到赤月王，我决不离开！”我跪在门口。
他们烦了，把我架起来扔向远处。身体被摔得剧痛时，我的心也在痛……我连赤月王都没见到，就更别提见她了……
就在我几乎绝望的时候，听见了一声惨叫。抬眼看去，那个曾嘲笑我的天狼卫士已倒在血泊之中。周围的守卫看我的眼光由原来的蔑视到现在的恐惧。因为我和他们都听到了一句话。
“让他进来，谁若阻挡，杀无赦！”
这个声音幽幽的，不夹杂任何感情。仿佛回响在耳畔，却又像回荡在虚无缥缈的时空。
我不知道说这句话的是谁，但我知道此刻我若是想进峡谷，是不会有人再阻挡了。于是，我走了进去。
刚进峡谷，就有一团黑影飞到我面前，我甚至都不知道它是从哪个方向飞过来的。这时，黑影讲话了：“我是月魔，王的随从。如果你想见王，跟我来。”
我这才看清原来这团黑影是一位女子。她肋生双翼，细细的凤眼显得十分高傲。
她的速度极快，我一定要全力奔跑才追得上她。看得出来，她为了让我跟上她，已故意飞慢许多。
白日门是一个常年沐浴阳光的过度，而赤月峡谷则是被月光笼罩的地方。
不过，这里的月光和我所知道的月光不同。
在比奇，月光皎洁而明亮，仿佛轻纱一样柔软，透明。
而这里的月光，是暗红色的，仿佛已经干涸许久已经凝结的血液，没有生命的跃动。有的，只是死亡的存在。
峡谷笼罩在这样的月光中，显得说不出的恐怖。不知这样的死亡峡谷曾经埋葬过多少英雄……
“到了，王在里边等你。”高傲的声音，从这个高傲的女人嘴里发出。
我停止了我的胡思乱想，抬起眼，不知何时，月魔已把我带到了一座宫殿面前。
黑色的巨大宫殿，缠绕着雪样洁白的蛛丝，被血样的月光照着，说不出的神秘，说不出的诡异。
被蛛丝缠着的宫殿非但不显得颓废破旧，反而显得庄严神秘，历史悠久。我被这座宫殿的气息吓住了，停住不前。
“喂！王在等你呢！进去啊！”月魔催促我。
“哦，我，我进。”我战战兢兢，走进宫殿。
宫殿两排是双头金刚，他们低垂着眼，仿佛当我不存在一样——也许我这种小人物，实在不够引起他们的重视。
宫殿越往里走越显得华丽。双头血魔与幻影蜘蛛的簇拥下，一个黑衣男子坐在中央。此刻，他正用他那双邪魅的紫眸盯着我：“你找我？”
我被他身上散发的寒气逼得全身发抖，他想必就是赤月王了吧。想到我的来意，我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回答：“是的，赤月王。”
他阴柔的脸划过一丝邪笑：“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我刚想回答，却感觉到一阵头晕，发胀。仿佛是什么东西挤进我的脑子。只一瞬，这种感觉就消失不见。随即，赤月王在笑，大笑。
“有趣，有趣，一只蛤蟆喜欢上一只鹿子。法玛大陆上怪事还真多啊！”
原来刚才赤月王侵入了我的大脑，读取了我的记忆。我抬眼，看着他大笑却仍阴柔的脸：“王，求求你，我想再见见她。”
赤月王的紫眸一闪：“仅仅见见？”
面对洞察一切的赤月王，我不得不说实话：“我…想和她永远在一起。”
他笑了：“我凭什么帮你呢？”
是啊……赤月王是至高无上的王，他凭什么帮一只卑微的蛤蟆？
可是下边的话却让我充满希望。
“呵……可是我突然想帮帮看。”
我眼睛一亮：“真的吗？赤月王。你帮我？”
“不过……我是要有条件的。我从来不没有代价的帮人。”
“只要我能办到，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他的紫眸变得深邃而悠远：“我要你一半的生命，一半的灵魂。你给吗？”
“我给。”只要能见到她，我什么都会答应。与其一个人忍受相思的煎熬，不如不计任何代价到她的身边。
一团黑气包围我的同时，我失去了知觉。朦胧中，我仿佛感觉赤月王在我身边笑着，笑着，那么诡异，那么难以理解。
好像，王还说了一句话，断断续续，虚虚实实：
“……不会无聊了……”
时光如梭，二十年后。
秋。
比奇大城，护城河畔。
空气中处处飘满了果实的甜香，树叶片片飘落。秋高气爽，以被风干了的叶子踏上去，一阵劈啪声后，叶片粉碎。
人的一生是否也如叶子一样，显示过存在，燃烧过生命，最后留下的，只有一堆细碎的灰？
莲已枯萎，取而代之的是树丛中星星点点的菊。秋风潇索，万花齐落，唯有菊此时盛开，香远益清，淡淡的清香闻起来，着实让人心脾开阔。
一个黑衣男子正坐在菊花丛中。修长有力的手指托着花株上的一朵白菊，十分陶醉的嗅着花香。年轻的脸，却有着沧桑的品位——没有哪个年轻人会喜欢菊，不是吗？
“堂主，掌门夫人的寿辰将到。”尾随其后的两位佩剑少年催促。
男子手一扬，白菊破碎，洁白的花瓣如雪样落下。清香缭绕，伴随着他的声音：“知道了。”
其中一个少年道：“掌门特意交待堂主出席夫人的寿宴，还请堂主准时参加。”
沉默许久，两位少年仍未听到这名男子的回答，抬眼正欲再说一遍，却发现男子已不见。
在他们面前的，仍是那丛菊花，可花丛中的人却已不在，两位少年面面相觑，他们的武功不弱，却不知这名男子何时离开。如果不是那朵碎菊，他们倒宁愿相信在梦中。
可那朵被男子挥散的白菊花，却正提醒着他们刚才所见是事实。它犹如雪般，散落在地。
空气中除了果实的甜香，更弥漫着让人着迷且清爽怡人的花香，菊香。淡淡的，却挥之不去。
我的耳边呼啸着风声，离盟重的沙城已越来越近了。嗅着身上仍未散去的菊香，我的嘴角微扬。今天是大嫂四十大寿，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去祝贺。
二十年前，我被赤月王变为一个男婴，虽然一开口便是婴儿的啼哭，但我清楚的记得发生过的所有事情。那天，我醒来，发现我躺在草丛中，而我身旁有只恶狼正对我虎视眈眈，我恐惧的同时，一只利箭刺穿了恶狼的身体。透过溅起的狼血，我看到了一双惊讶且带着笑意的眼睛。
“雅，你看我发现了什么？”这双眼睛的主人向后方喊。这时我才看清，有这双眼睛的，是一名男子，手里拿着裁决之杖，气宇轩昂。
一名雍容高贵的女子随即跑过来，脸上带着如仙子般的笑容：“是个小婴儿呢。岚，我们把他带回去养好不好？”
看着女子殷切的眼神，男子爽朗大笑：“你的同情心啊，怎么？想把他当儿子养？”
女子脸颊一红：“我才二十岁，才不要那么早当妈妈。”
男子继续大笑，双手抱起我：“好，那我就把他当弟弟吧。”
之后我才知道，这名男子，便是沙城城主岚清，而这名女子，则是当时号称法玛第一美女的风雅，岚清的夫人。
之后我在沙城住下。大哥大嫂对我很好，还找了名师教我法术。赤月王说要夺走我一半生命和灵魂的时候，我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仅仅出于对她的思念就答应了。化为人型时我才知道，因为当时的我，是一个法师，一个魔法强大，体力甚弱的人。体力弱，是因为我把一半的生命给了赤月王，而魔法强大，也许是因为我与恶魔结定契约，出卖了一半的灵魂的缘故。
赤月王……我在刚成人型的时候曾有三天晚上连续的梦见他，还是那身黑衣，还是那么邪气十足的紫瞳，不知存在于哪个空间的，虚无缥缈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你如果遇到了她，那只鹿子，绝对不可以说出你是那只蛤蟆，否则，你的身体将成碎片。”之后，就再也没遇到他。王的影像，在我脑海里逐渐淡漠，清晰的，只有这几句话。
我牢记着这几句话，可二十年来，我从未见过她——她从未出现。也许时间还早，时机尚未成熟吧。我总是这样安慰自己。我的生命是用来等待她的，我不着急，因为我相信我和她一定会相见的。
大哥大嫂对我很好，他们不仅给了我一个人类的名字——冷幽，还给了我一个人类的家，以及亲情。我十分感激这对夫妇。如果没有他们，我早已葬身狼腹，连命都没有了，更别提等待她的出现。
所以，我把我的生命与时间拿出来一部分来报答这对夫妇。沙城人才辈出，藏龙卧虎，但这就更需要一个心腹来帮助城主巩固城主的势力。我充当了这个角色。即使天下人都已背叛，也会有一个人留在城主身边。
那就是我。
沙城皇宫门口
我结束了我的胡思乱想，大嫂四十岁寿宴，一定要让大嫂开心。深吸口气，换上微笑的脸，走了进去。
“贤弟，怎么才来啊？”岚清手举酒杯，开怀大笑。
“是啊，你大哥都等急了呢。”风雅一身寿星装束，站在岚清右侧，和蔼微笑。
二十年，不算短的时间，在他们身上已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不过，正因为时间的洗礼，作为城主与夫人，在她们身上，却留下了更宝贵的令人折服的东西——威仪、稳重、成熟。
这些，不正是一些年轻人想得到，却无法在青年时代习得的东西？
“让大哥大嫂担心了。”我微笑。
风雅大方一笑：“贤弟客气了，来，入席吧。”
我回以一笑：“谢大嫂。”随手从腰间的香囊中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瓶，“这是我从比奇带回来的菊花香油，有提神醒脑之效，孝敬大嫂的。”
风雅接过，雍容一笑：“贤弟费心了。”
我欠腰：“哪里哪里，大嫂过谦。”
随即转身对岚清，一股戏谑的口气：“大哥，向大嫂学学礼仪。”
岚清佯装发怒：“你这小子，快点入席去！找些好东西塞住你的嘴，省得一天到晚乱讲话。”话虽这么说，可是眼中尽是笑意，并无半点怒气。
我笑了，笑着入席。
当我是只小蛙的时候，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也能得到如此温暖的亲情，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如果没有赤月王，这一切是否将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我是否仍是比奇河里的蛙？
王，感谢你。
可是……她……在哪里？
本来嘴里甘美的酒，遇到这个令我为难了二十年的问题后，竟然变得发苦，食欲全失。于是，我起身离席，散步散心。不知不觉，竟到了花园。
秋天沙城的花园最为萧索，因为沙城并无菊花。这里的气候不适应菊的生长。这里本来是我秋天最不想来的，为何今天来到这里？
正欲离开，忽然一丝淡香从远处飘来，那么淡，那么淡。可是在落叶的气息中，却显得那么突兀。那香气再熟悉不过。
是菊香。
不是从我身上散发的。从比奇到盟重沙城，我身上的菊香已淡不可闻。而大嫂还在皇宫里饮宴。
那有菊香的，是谁？
我顺着那抹菊香飘来的地方望去……
在仙人亭的石墩上，坐着一袭白衣的女子。菊香，正是由她那里飘来的。
她是比奇人，只有比奇才有菊，白菊。
她柔顺的长发服贴的披在线条姣好的背上，雪样的白衣随风而舞，黑色的长发也随着风的律动而飞扬。这一黑一白，既是对比，也是衬托，都在诉说一件事情：
绝世的柔美，脱俗的灵秀。
可惜她并未正面向我。
我微微扬起嘴角，轻咳一声。
感觉到有人，她回首望向咳声的地方。
我的眼睛，迎上了她那双眼睛。
而那双眼睛，太熟悉，太熟悉。
那一潭深水……
是她！是她！！是那只让我魂牵梦绕的鹿子！！！
赤月王并未骗我，王真的把她变成人了！
人形的她，更加漂亮，如丝长发，柳眉弯弯，不笑时也带三分笑意的杏眼，小巧的鼻子，一点朱唇仿若樱桃……我呆呆的看着，好像当初在比奇护城河一样，呆呆的，呆呆的看着她……
她的眼里闪烁着疑问，也看着我。忽然“啊”的一声：“不好，夫人的礼物，我忘送了。”
她的声音有如黄莺出谷。
接着，她跑了出去，向着皇宫的方向跑去。她身手很快，看得出，武功底子也不弱。
这一幕，多像当初，在比奇护城河畔的那一幕啊。当时，她也像现在一样逃离我的视线。可是，我已不是那个外形笨拙的蛤蟆了。
我现在是身手敏捷的魔法师。而且沙城是我长大的地方，每一分地方我都一清二楚。我微笑着，看着渐渐小时于我视线的身影，喃喃自语：“我不会让你再跑掉的，一定！”
清风拂过，空气中还飘着那抹菊香……
到了皇宫门口，远远的看见大哥大嫂在招呼客人。在大嫂旁边，有个纤细的白色身影，仿佛手中拿着东西，估计是贺礼之类的。
是她。
心跳得快了，更快了。二十年的等待，终于让我等到她了。这些年来，苦楚的相思，终于可以划上句号了。
我激动着，微笑着，走到大嫂身边，轻唤一声：“大嫂。”
风雅在和她说着什么，听我叫她，马上回头：“贤弟，你来得正好。来，我向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听雨轩轩主的妹妹，天香。天香，这位是舍弟，冷幽。”
原来她叫天香……好名字，天姿国色，国色天香，人如其名。我向她微笑：“天香姑娘，有礼了。”
她的黑瞳望着我，瞳中含笑，吐气如兰：“冷幽公子多礼。”
近看她，她美得更令人心动。
我似已看痴。
天香转身向风雅：“夫人，天香告退。家中还有些事情尚须天香处理。”
风雅拉住天香的小手：“那好，我就不留你了。有空来沙城玩。”
天香欠身行礼：“谢夫人。”
风雅转身向我：“贤弟，我要招待客人，劳烦你送下天香姑娘。”
正合我意，这样，就会有机会和她单独相处了。
长廊，我和她并排走着。二十年的等待今日终于有了结果，本来满腹的话语，此刻却不知如何说出口。
反而是她打破了沉寂：“冷幽公子是法师？”
“是。”心，跳得好急。
她的眼睛亮了起来：“那，我能看看公子的法术吗？据说法师的法术色彩绚烂，华美异常。”
我微笑：“好。”单手一挥，一团寒气由手中挥出，随即，化作一团冰凌的气旋。
天香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冷幽公子已修得冰咆哮……我才学会群愈术而已。”
我柔声道：“那，以后我带你升级去，如何？”
秀气的唇扬起一条漂亮的弧度：“那就有劳冷幽公子了。”
我望着她，眼中充满温柔。这一刻，我等了好久。终于，我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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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怒哀乐无尽头，江湖恩怨几时休。
唯我十指谈不绝，天龙八音断魂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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