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gzyiyi(依依)
整理人: yerk(2003-08-30 21:38:58),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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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英
大冷天傻英穿着衬冬裙袜裤子,赤着脚,披着一件大衣,大衣没扣上口子,里面却再没有一件衣服,依稀可见青春细嫩的肉体。她整天这样傻乎乎地到处乱逛。
傻英才二十出头,却患了花癫,整天穿得很少出门。见到漂亮的青年男子经过她身边,她会兴奋得唱啊叫啊,有时伸出手指指着别人哈哈大笑。还得很多胆小的、怕惹事的男人落慌而逃,远处看热闹的几个无聊男人则大笑。这类人有时候会远远地挑惹叫到:“傻英、傻英,过来啦!”傻英有时候笑,有时候破口大骂,念念有词的。那伙人怕起来也散了,有的却壮着胆走进去伸手摸一把,再连忙拔腿而逃。
我很怕她,每次远远见到傻英,我就躲在朋友后面,绕过去。小镇的地方不大,差不多天天都会见她几乎光着身子在乱跑。我既怕她,又替她揪心。万一有个闪忽,她也是个女人啊。不知道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怎么会这样。
镇里的一些故事很透明,后来朋友将傻英的那段感情故事告诉了我。
小英16岁的时,在中学与她同校高二年级的表哥恋上了,情感相当热烈,每日一起骑自行车回学校,一骑放学,小英聪明伶俐,长得水灵灵的,镇上的相馆都有她的照片拿来做橱窗作品。两年后,她表哥外出读书,拿到通知书后,马上找小英提出分手。痴心爱着表哥的小英怎么哀求,也哀求不回一颗正在振翅高飞的心。他走了,小英哭着跑到街上找、公路上找,她熟悉的地方,他们一起去过的地方,小英都找遍了。见到骑单车的男子,小英疯狂地追上去拽住车尾狂哭起来,结果当别人跳下车后,才知道不是她的表哥。
谁也阻止不了她的伤心。她的同学朋友无法令她重新变回活泼开朗。小英行为开始怪异,孤僻离群,每次放学走回家的路上,远远见到与她表哥身材相当的人骑着单车,便会拼命追上去。每次她都是失望地黯然流泪。夜深人静,她回忆起与表哥两人情投意合的时候,哭着哭着出现了幻觉,以为表哥回来了,小英笑着拥抱着她心爱的表哥,投进他深情的爱抚当中……
半个学期过去了,小英在反复无常的悲痛中沉溺下去,幻觉在她思念的时候越来越频繁地出现,甚至出现在白天。小英完全不知道自己那些羞人的举动,事后同学告诉她,她才觉得害怕。可惜的是,病症并没引起她家里人的注意。当有一天小英脱光了衣服从家里冲出街时,才知道她已经病得不轻,医治了许久,时好时坏,周而复始,越来越重了。
小英不再是水灵灵的小英了,她神志不清,逛在街上自寻其乐。开始的时候,她父母强迫她回家。可是每次被绑回家后,小英还是会想尽办法溜出门。父母的心最疼自己的骨肉,为了防止色狼的侵犯,他们还跟踪她,赶走那些对小英动手动脚的流氓。可是,小英还是遭遇强暴了,听说不止一次。几年后,她的父母也随便她了。小英的名字没人记得了,大家都叫她做傻英。
记得,开始的几年里傻英还很显得年轻稚气的,她罩着一件宽松时款衣服而敞开的身姿,真叫人看得揪心。女孩的身体就像她那自乐的笑一样纯,也像她痛哭时那样的悲。
几年过去了,离开小镇的我对傻英的记忆已经依稀。不知道小镇的街头是否还有她疯疯癫癫的身影?
依依·潇雨书斋
2003-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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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生活:也许在那离你喜爱的都市生活很遥远的小镇里的小老百姓,会看到你曾经或者现在的影子,如果有一点感触,最好是在你忧伤的时刻有被虫子啃咬着快要远离内心的憧憬,令你不至于在繁忙麻木的都市生活里失去了平和又美好的心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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