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gz.farmer(中场七号)
整理人: gaosuiying(2003-06-06 23:48:37),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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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上文中讲到,朱敦儒“靖康、建炎间,屡召不起”。后来还是做了官的:绍兴三年(1133)以荐补右迪功郎,五年(1135)赐进士出身守秘书省正字。历兵部郎中、临安府通判、秘书郎、都官员外郎、两浙东路提点刑狱,致仕,居嘉禾。晚落致仕,除鸿胪少卿,秦桧死,依旧致仕。
详细解说一下这里的几句话。我说过,非常欣赏朱敦儒这位山水郎的潇洒自如、不拘尘俗。其人生历程中也确实有一段可以说比较长时期的骄富贵、轻王侯。且翻回当时的历史,洛阳曾是北宋的西京,鹧鸪天一词中说是“西都作”,大概是北宋末年南渡前的作品,据说并无确切年代可查。词人的青壮年时期是在徽宗和钦宗朝代中度过的,而主要是在前者。如果说,词人说“且插梅花醉洛阳”又“几曾着眼看侯王”是一种逃避现实、消极处世的想法,固然有其道理。但考虑到当时的现实,徽宗在位时,是北宋历史上最腐败最黑暗的时期,
他曾避乱南渡至南雄(即广东南雄县一带),当时的抗战派大臣张浚奏请他到军中一起计议抗金之事,他也推辞了。这应该是后人批评他的一个理由。但后来他还是投身抗金事业,并最终因为和抗战派的一些大臣结交而被秦桧党人弹劾。
还有一件事不得不提出来讨论:朱敦儒晚年隐居今浙江嘉兴一带,《宋史·本传》中称其“有文武才”,其诗词独步一世。秦桧想让他作自己儿子的教师,故先任命他的儿子作官,又“除鸿胪少卿”让他作官。敦儒晚年爱子,不敢不听命,大有晚节不保之意。宋周必大《二老堂诗话》甚至讽刺道:少室山人久挂冠,不知何事到长安?如今纵插梅花醉,未必王侯着眼看!至此,难免令人扼腕!
如果说,在上一篇之中,我还可以最后说:愿做清都山水郎,那么多年以后,面对敦儒的现实,我会如何选择?你又会怎么样去给自己的历史下定义?
这里加多一笔。附上陆游所作之《鹧鹄天》,体会另一种洒脱,似乎更深厚,更沧桑。
家住苍烟落照间,丝毫尘事不相关。斟残玉瀣行穿竹,卷罢黄庭卧看山。 贪啸傲 任衰残。不妨随处一开颜。元知造物心肠别,老却英雄似等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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