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jamtw(烟视媚行)
整理人: yong1015(2003-05-30 12:25:42),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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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酗电影~
那么孤独
——烟视看[千禧曼波]
镜头就是那样摇摆着,随着舒淇跳跃的长发,还有那从指尖袅娜而起的香烟。漫长的通道,让人以为这一路走下去就没个头了,像是无止境的走也走不完的人生。她略带沙哑的嗓音在空气中飘荡着,像是干燥的阳光里沉浮着的颗粒,飞来飞去。
她跟豪豪分手了,豪豪就是有办法找到她,打电话给她,求她回来。反反复复,像咒语,像催眠,她跑不掉,又回来了。
多少的故事就在这样的反反复复里盛开继而泯灭,多少的爱就在这样的纠葛与裂缝中萌芽继而枯萎,一步一步地从风光迤俪走到沙地荒丘。那些颓败的青春岁月终于被时光一点点的消耗与侵蚀,停下身子回望上一个千年,竟是那么孤独。
陈旧的房子有着灰败的墙,老老的光线,寂寥的家具,还有廉价的彩色珠子做的门帘。这种布景那么熟悉那么感伤,年少时的灵魂与肉体的纠葛就通常在这样的场景里开始,也在这样的场景里结束。那么捉襟见肘的生活,不事生产,唯有永无停歇的寂寞寥落,唯有尚可挥霍的青春年华。
强烈的占有欲算不算是爱,执着的追求自由算不算是不爱。别说两颗伟大的心灵间才能产生能得以流传的爱情,爱情远没有那么神圣而崇高。我们那么渴望灵魂的相通,只是因为我们寂寞孤独彷徨,因为我们弱小无助平凡。我们如此贪恋肉体的温暖,只是因为渴望被取悦被慰藉被满足。豪豪说,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同一个世界里的人产生幸福而温和的婚姻,两个世界里的人产生决裂而痛苦的爱情。
终有一天会分崩离析的,豪豪那么激烈的攫取着她的自由,贪婪的索取她的生活空间,直至她喘不过气来。豪豪会拨开她如海藻般的长发,去闻是否有别的男人留下了欲望的气息与体味;豪豪会为了一通良久的电话没有盖章的发票而纠缠不休,豪豪恨不能与她合二为一,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豪豪吸毒,她阻止,不及,便喊要吸大家一起吸。你如此忽视自己的生命让我心痛,那我亦要残害自己来向你报复,要让你也知道伤害你自己是怎样的伤害了我。自从那年豪豪没有叫醒16岁的她去参加考试,她就被拉进了他的世界里,不见来路,无法回头。注定便是要彼此伤害,彼此纠葛的,像咒语,像催眠。
终是要有一个了结,50万怎么也会有用尽的一天,一如隐忍,一如爱情。时时刻刻都在开始,时时刻刻都在结束。她躲不开捷哥的,怎么也躲不开。那个男人端来冒着热气的食物说,酒还是要少喝啊。我就知道她是躲不过他的了。
女人总是渴望与一个如太阳般炙烈的男子玉石俱焚的爱上一场,然后再和一个如大海般宽厚的男子相守一生,用平缓而温和的情去疗那红肿而丑陋的灼伤。其实,那些生活里真实的厚重最终会覆盖住那拼命想要留住的虚华的记忆,爱人的影子逐渐的淡去,那段颓败的生活最终成为过往。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一点点。
捷哥是个温和的男人,尽管有着不相配的背景。捷哥说,你要少喝点酒啊。捷哥说,你不去制服店上班了也好,那种地方是非多。捷哥说,什么叫正常,一小时80块的咖啡店服务生,他们很充实很开心,这就是所谓的正常。不知道那一刻,她的心里是否波涛暗涌。那种描绘带着一种蛊惑,生活里温馨、正常、平和的一面似乎在她面前招手,幸福触手可及。
世间的事总有个不料在前头等着,硬是卯足了劲不让你称心如意。捷哥太多的不寻常造就了他的寻常,正如用钱的极至,是使之平淡无奇,而不是故显突兀。可平静表面下的暗涌使得这场正常生活的畅想曲嘎然而止。捷哥没有叫醒她,就去了日本,只有一通录音电话,暗示着他的召唤与期待。她又一次的没有被叫醒,第一次是被留在了一个男人的未来里,这一次是被一个男人留在了过去。她去到了日本,在他说的那间旅店里期待着与他的生活再次重叠,却发现只有他的味道尚存。一切竟是枉然。
她在日本极至的雪景里走着,脸上有着笑容,跟那两个日本孩子一路走着,看着,笑着。
一点点的孤独,竟是那么孤独。一点点的悲伤,原来可以如此悲伤。
----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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