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ameko_rain(思雨 (小雨))
整理人: byebye(2003-05-21 14:05:04),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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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云是这样的女孩吗?凭藉着美貌,游戏着为她痴迷的男孩?当远方的男友思念着她的某晚,她是正与家驹谈着一段不被祝福的爱情,或是正用微笑迷惑承禹那个“用尽所有爱情的男人”?会不会也正在写着信,而收信人正是那个匿称叫牛牛的傻瓜呢?“不可能,筱云不可能是这样的人,她一定是有原因的!”守德不停地试图说服自己,可是这一切都合理地像张拼图般,丝毫没有疑问的互相契合,守德不禁感到头痛起来,抱着头用力地想把这混杂的思路重新整理。
“呀?你回来啦?”骏飞背着背包回到寝室,看见守德抱头沉思,于是问道:“怎么啦?”守德反手关起电脑,说道:“没事,头有点痛。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教练说期末想办场晋级模拟赛,今天大家各自练习罗!对了,你帮我整理一下参加名单好不好,我快累毙了。”骏飞从背包里拿出一份名单递给守德,守德虽然心情紊乱,但还是点头答应,接过名单来进行整理。
“喔!还有,下午有个恰查某叫‘蔡郁婷’的打电话找你,要你回电。”骏飞把袋子里漫着一股汗臭味的柔道服拿出来清理,守德边填着名单边说:“她惹到你啦?说人家是恰查某。”
“说什么隔壁的电话打不通,要我去叫黄承禹听电话,你知道我最烦那种打电话要我去隔壁叫人来接电话的,自己不会等等再打啊!我‘请’她等一下再打,她还说我讲话不要那么不客气,真是浑蛋!”
骏飞叨念着进入浴室,守德苦笑地摇头,伸手拿起电话打给郁婷,心里头却问道:“郁婷要找承禹做什么?”
“喂!找哪位?”郁婷的声音从话筒传来,守德问道:“我是守德,你今天有打电话找我啊?”
“嗯!我想问你说,这两天能不能帮我去外头买点东西,我明后天有考试,担心会有东西准备不及,不晓得你有空吗?”
守德翻看桌上的行事历,答应道:“好,我后天刚好没事。”
等郁婷将物品清单一一念给守德记下后,守德便道:“嗯……今天下午我室友好像有点不礼貌,你别介意啊!”
“喔!他啊!算了,没关系。”郁婷无所谓地说道,守德接着追问:“有甚么事要找承禹吗?”
“你担心他会跟我们一起去玩啊?”郁婷语带暧昧地呵呵笑着,守德忙道:“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
郁婷轻笑着守德的慌张,说道:“唉!你的口才要多多练习罗!要学着跟女生说话不会慌,不然怎么会追得到筱云呢?”
守德被郁婷说得语塞,郁婷听见守德没出声,也不好意思再糗他,便说道:“承禹上午留言给我室友,说有事找我,我傍晚打电话过去问,原来他想跟我们一起去看流星雨。”
“喔!原来是这样。”守德装作无所谓地说着,郁婷“嗯”了一声:“我问过筱云,筱云根本没邀他,八成在路上碰到嘉志学长,学长跟他说的。算了,看你跟筱云的意思啦!我无所谓。”
守德虚应了几声,挂上话筒,想到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搅得守德心神不宁。有些无心地翻看着柔道社的名单,当初如果没有参加手语社,也许也就不会让自己的心思陷入这混乱的僵局。虽然在柔道社时常被学长取笑身材矮小,或是因技术不纯熟,被学长刻意欺负,但总比现在弄得自己处境尴尬来得好些。
正当守德在胡乱思考时,他看见名单上有个熟悉的名字。
“啊?张宇岭?他什么时候跑到柔道社啊?”记起嘉志提过,宇岭是以前和他竞争追求湘瑶的男孩,骏飞这时拿着大毛巾走出浴室,在书桌前擦干长发,守德问道:“喂!这儿有个叫张宇岭的,是柔道社的吗?”
“怎啦?”骏飞问道,守德疑惑地问说:“他这学期加入的吗?”
“嗯!这家伙是陪小玲来上课的,没想到学上了瘾,又跟老师处得不错,下任社长八成是他了。”
守德知道小玲正是社团里的那位泼辣的小学妹,他有些讶异地说:“他跟小玲有什么关系?”
骏飞耸耸肩,哼声笑道:“听小玲说,是她认的干哥哥,哼!心照不宣。”“嗯?不知道湘瑶跟嘉志知不知道这件事?”守德喃喃地说着,望着手中的名单,心头泛着一股奇异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事即将发生。
晴朗的夜空忽然暗了下来,层层乌云逐渐淹漫天际,在昨夜今晨交替的时分,一滴冰冷的雨水,悄然滴落。
隔日。
一道奔雷在云端长啸翻飞,雨水夹杂着疾风扑泻大地,轰隆的雷鸣声顿时将天空撕裂,今天的雨势比预期还大得许多,守德手中的伞根本抵挡不住如此滂沱大雨,他赶忙走进图书馆的正门玄关,和一群刚下课的同学们跑进来躲雨。
几个学生懒得等雨稍歇,干脆淋雨回寝室,大部分躲雨的人都进入图书馆闲晃,守德被昨天一连串的事情烦扰的无心念书,闲来无事,便走进图书馆旁的计算机中心,随便找了台电脑,循着指令上站。
也许是下雨的关系,小站里拥上四百多个ID,大部分都来自宿舍,只有一些ID是从外头连进来,原本守德是不会特别注意这些外校学生,但是经过昨晚的事后,守德不免对这些外来的ID都多瞧了一眼。
将“ANDY”这个帐号设定入好友名单后,守德便自己逛了几个讨论区,在医药版上找到几篇关于脸部疤痕修复的文章,后头接着便是化妆品业者的广告,守德不由得边摸着脸,边笑看着那几篇夸大的广告。
看到一半,守德突然对自己有些莫名地厌恶,倒不是嫌自己的脸丑,而是想到了筱云。“我是不是也只是因为外表而喜欢她呢?”
筱云有着迷人水亮的双眸,眸中隐约潜藏着动人的深遂,难道自己真应了骏飞所提的“爱情残废论”,让爱情盲目了自己的眼睛吗?当守德思绪飘忽之际,荧幕上一个灯号亮起,这是站上新设的功能,是用来提醒站友,自己设定好友名单中的ID上站了,守德一看,心里直喊着“巧”。
“ANDY”上站了!利用监视指令观察着他的动作,守德瞧见他正查询筱云的帐号时,心头不免又涌上一阵酸楚。接着他到信箱读取信件后,便开始写信,自不待言的,九成九是准备寄给筱云的信件。
守德望着ANDY的帐号,忽然心念电转,顾不得后果,赶忙匆匆下了站,重新利用一个新的“分身”ID登录上站。听闻网路上的社会是男多于女,在网路上以女孩的身份求问事情,得到回复的速度总是比较快,于是除了“牛牛”外,守德也拥有一个以女性名字注册的帐号,虽然追根究底,这不免是个欺骗的行为,但是守德自诩不曾做过任何伤人的情事,最多也只是在化妆品版问过那个脸部保养品比较有效罢了。但也许今天以后,自己这份清白可要留下前科了。
十几分钟过去,守德等着ANDY写完信后,按下了TALK指令。
“拜托、拜托……。”守德紧张地捶着自己的大腿,当荧幕上对话画面的中央虚线一亮,守德不禁低喝了声采。
“你好,打搅了。”守德赶忙问候着,对方也很有礼貌地回应。
“你好。”
“不好意思,找你谈话没有别的事,只是对你有篇POST印象深刻,并且有些感触。”本来不知如何开启话题的守德,直觉就想起昨晚的事,于是乎便开门见山地问道。“喔?是吗?”ANDY似乎有些疑惑,守德接续着说:“嗯!也许你不记得了,你曾写过一篇给你亲爱的老婆,对吗?”
“嗯。”ANDY看来是个不多话的人,守德于是赶忙说:“我也有相同的感触,只不过我不像你,对于远方的他,总还会觉得很担心。”
“你是B OR G ?”ANDY问守德是男(BOY)是女(GIRL),守德深吸了口气,压抑住自己心虚的慌张。
“我是女的,我的男朋友在台北念书。”守德说完后,接着问起ANDY的来历,原来他是就读于台北某间大学,是和自己同龄的大三学生。
虽然口才不好,但是网路提供了守德考虑的时间与距离,参酌了平常看爱情小说累积的知识,守德开始对自己这段“远距离的爱情”侃侃而谈,加上对筱云这段时间的相处,言词中不免也融入的筱云本身的立场,几句叹息似乎还提起ANDY的共鸣,使得ANDY早已深信,正和他在网路上聊天的,是个深情等候远方男友的痴心女孩。
当然,守德也知道,当ANDY对几段“剧中对白”特别有感触时,那正是他与筱云之间曾有的过往,每思及此,剧情中的主角也就不免黯然神伤了。
“有信心些,我相信你的男朋友不会变心的。”不知情的ANDY还以为女孩正为此伤心,于是安慰的说道。
“你呢?难道你也不怕你的老婆变心吗?”打上“老婆”这两个字让守德心中着实一痛,ANDY打了个笑脸,说道:“:),远距离的爱情是要彼此信任的,虽然我自己也曾欣赏过身边的女孩,但是我一想到我的老婆,就不会再有这种感觉。像我们也是一礼拜打一两通电话,然后等待着下次约定见面的日期,感情就是这样维系的啊!”
也许是守德的一番话让他卸下心防,接着ANDY也谈起他与他的“老婆”相识的过程。原来他俩是高中同学,他在高中时就热切地追求筱云,上大学后分隔两地,他就靠着网路、电话与一个月不到一次的返家见面来维系两人的感情,这点倒和骏飞有些相似。看见ANDY的话,守德不禁深深叹息,心头想着,如果他知道守德昨晚得知的事,不知会做何感想。警惕自己这种残忍的想法后,守德为了再行确认,于是技巧性地套了句口风。
“你专程来我们学校的站上写POST,是不是因为你的老婆在我们学校?”
“是,我刚还写信问候她呢!这礼拜本来想南下陪她一起看流星雨,结果她有事不能去。你呢?趁这周末联络联络你的男朋友吧!”ANDY关切地说道。
守德苦笑着,对远方这位男孩子的痴心,自己根本是难以望其项背,既然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事,于是守德回答几句应酬话,便结束了两人的对谈。
再次查询筱云的帐号,原本空信箱的筱云在刚才收到了新信件,想必这封新信,就是ANDY对这个周末即将空对流星雨的抱憾了。
他怎么想得到,筱云不能赴约的话语背后,有着这么许多纠结不清的故事呢?接着发现到ANDY正在写POST,大概刚才的对话让ANDY有所感怀,不常写POST的他,难得又再写了一篇心情短文,发表在FEELINGS心情故事版,守德按着键盘,看见了那篇短短的文章。
“亲爱的老婆:周末不能和你一同度过,向满天的流星许愿我俩的未来,但是我相信真爱是不必依靠外物缀饰的,别忙坏了身子,记得远方有我最深的挂念。”
短短两行字,似乎道尽了他对筱云单纯的依恋,守德习惯性地将文章寄存下载,带着矛盾与遗憾离站。
经过这么一谈,守德也了解家驹为什么会放弃筱云了,想必也是在无意间发现了ANDY的存在吧!望着空洞的荧幕,守德看见了自己失落的眼神。依据经验,这应该是值得伤心的,为什么自己都哭不出来呢?是因为计中的人多吗?还是自己还留着希望,想亲口听筱云的想法呢?离开计中,大雨仍无些许歇息,沉重的雨水打落了满地的榕树叶,正如守德心中,那乱了一地的愁怅,来不及拾起,只能眼看着被一阵阵雷雨无情地蹂躏。
守德撑起手中的伞,心头有些为难地抉择。唉!这周末的天气……该是雨?还是晴?
---- 不要让天气影响你的心情!
不要让现实埋没你的聪颖!
要做一个自己认同的人,努力为自己而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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