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ft.858(蓝色的眼泪)
整理人: coralberry(2003-05-27 03:34:34),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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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有个网友问我是否看过金克木的书,当时我有些狼狈。虽然常常在以前的《读书》上看到金老的文字,但确实没有看过金老的书。很久没有看到金老的文字了,也曾想过是否仙逝,但不久也就淡忘在庸碌的日子里了。昨天陪太太加班,百无聊赖,遂上网去了解金克木先生。去年,先生去世了。一直以来,和金先生的“联系”是通过一本叫《读书》的月刊的,不记得是几时看到先生这个特别的名字,先生的文字或许忘却得很多,但先生的名字却永远记在了心里。
先生在世的时候,常在《读书》上写点字数不多,但极其有意思的东西。我的爱好和先生所谈及的东西牵涉得不多,所以在记忆里,也只是记得先生曾谈过一些关于梵文典籍或是印度文化的东西。先生的文字是极其干净的,常常我感觉一位老者在面前娓娓地讲诉。如同《读书》里很多文字一样,虽然未必能懂,但也总是会吸引你继续坐下去。
《读书》这本小刊是我看得最久的刊物了。大约在十几年前的暑假,第一次从老爷子的书堆里翻出《读书》,应该是作为如厕的读物吧?因为它是那么薄薄小小的一本册子,很适合凌空拿在手里的。那时候,几乎没有一篇文字是能看懂的,但我感受到它背后的智慧之光,这对我无疑是很有吸引力的。次年,我成了我就读的中学里唯一订阅这本刊物的学生。
倏忽十几年过去了,《读书》里依然有很多我看不懂的文字,但我一直也在看。有些当年完全不理解的或是以为遗忘的东西,会在某一天我阅读其他书籍的时候突然想起来,突然有所感悟。
昨天,太太在家,没有机会上来,只好呆望着电视机胡思乱想。突然,我想到这些年来指引我思想的不就是这本薄薄的小书吗?在我阅读约翰.托兰时使我尝试从日本本土文化来了解二战;在我阅读黄仁宇重新观察古代中国;在我阅读房龙尝试接受宽容的前前后后,正是这本小书给予了我思想上的开拓。
读书于我来说是一种快乐,写作相比而言则更象是一种宣泄。曾看到有人在这里谈及他自己的读书理解,我很不以为然。尽管天资不好,习性又极疏懒,但活了20几年也是看了20几年书的,怎样也没有觉得在看书思考时可以不需一种冥冥中的指引。一直以来我就是靠着老爷子和这本叫《读书》的小书来获取新的视界的,直到昨天,我才真正意识到这一点。我的狂妄是对于一些内心比我更加狂妄的人的,在书本的智慧面前,我感觉自己渺小。
书看得越多,我越痛苦,越加的感觉无望。我痛苦于自己没有天资和金先生那样能通晓十几种希奇古怪的文字,无望于不断有别人告诉我一些自己怎么也想象不到的新观点、视野。
可如同毒品一样,我无法离开书本。美国的快餐文化再犀利,也总是使你感觉一时的痛快,无数次的腻味之后,还是回到自己的书堆里,痛并快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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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看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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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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