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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话没说完
发信人: mmxin(小夕)
整理人: ccllucky(2003-05-21 19:12:30), 站内信件
    离得很远我就看见他了,很远时还是一个模糊的影子,我知道他也看见我了,我低头,一直走一直走,听到他在我眼前拍手,我抬头,他就说:“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看起来老了一些,脸很红,不知道是因为没休息好还是因为看见了我,眼神有点惊奇的,我知道他会感到惊奇,就像我知道自己会表现得从容。我说,我在补习英语,老师家就在你家的那个楼里。

    后来我想,他老了一些一定是因为生活太“糜烂”的关系,然后笑(最近添了爱没事傻笑的毛病)。又想,果然就是今天遇见他了,果然。

    晚上他打来电话,一开口就说,是我,然后再报上他的大名,这么多年来还是这样,就像我永远不会记得他的声音。然后是同样的语气,甚至是同样的速度,那些年,我想起从前的那些年他几乎都是用这种语气和速度和我说话,略带紧张而慎重的。

    两个人用一张很大的桌子吃饭,饭前他帮我挂起外套,把粉丝蒸扇贝夹到我盘子里。闲聊,问我回家都看到谁了。提起我们共同认识的人,自然是要提到冰的,于是我开始问第一个必答题,你们为什么要分手呀?

    “不想哄孩子玩儿了,哄够了,就算了。”

    “那孩子太任性了……”

    冰在冬天时和我说了类似的话,关于他们之间的好和不好,只是冰那时看起来情绪有些低沉,而他呢,居然还眉飞色舞的样子,甚至眼睛里满是笑意的和我说:“你不是说她绝对不会喜欢我吗?当时竟然忘了说好赌注了。”
    我居然极容易的就原谅了他,极容易的就把对他某些语言和行为的厌恶给忘记了,若是换了其他男人我会在心里鄙视的,可见我是个立场和原则极不坚定的人!

    他的表情还是和以前一样,很柔和,有时笑,说着许多变化,从前和最近发生的事情,他和冰,还有他和其他女孩子。不断的把粉丝蒸扇贝夹到我盘子里,中途还为我换了一个碟子。

    我说以为今年会参加你们的婚礼呢,去年冰刚和我说你们恋爱了把我吓了一跳,今年她又和我说你们分手了,又把我吓了一跳!

    他笑得不行,说婚姻就是那么回事,可能是见周围的朋友见多了,结婚前再好的感情,到了以后还不是柴米油盐,两个人总得有一个是绝对服从另一个的,不然这日子没法过。

    其实很多话题都是在一直重复从前,比如他说在我面前就什么脾气都没有了,或者很多人说从来没见他笑过看到我他就乐呵了,或者曾经认识了某个和我长得有点像的女孩子。

    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我也是。

    走时他帮我穿好外套,把被外套盖住的头发拿出来放好。我说,看我的头发比以前长多了吧。

    一切都是交错的,和他在一起的感觉还是和从前一模一样,有时觉得还是从前,只是突然就知道已经过了好多年,比如从前我并没有这么长的头发,和这么多经历。

    这种感觉真熟悉,如果开始时我就和他开始,或者中途我和他开始,不知道现在还会不会有这些感觉。这种感觉是:我就是知道,我知道。

    回到家很没出息的哭了一场,自己也搞不清楚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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