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river21211314(修摩)
整理人: pi__zi(2003-04-29 10:02:32), 站内信件
|
你坐在躺椅上，面向门框的顶。
你看见了我。我从街角转出来，出现在你的视线中，懒散的邋遢的模样表明：我是一个并不发达的人，你没有动。
你看着我走近，低着头，似乎是没有足够的力量支撑自己硕大的头骨。你依然没有动。
你看到我走到了你的门前，脸上有不少岁月的雕刻。你还是没有动。
你看着我走到你的面前,目光中没有希望的光辉。你站起来，以便让你和我的头同高。
你看着我开口，一边在为了我不怎么白的牙齿恶心着，一边在心里猜测着我的目的……是乞讨？还是抢劫？
我终于开口了：对不起，小姐。我是来向您报不幸的——您的哥哥，1个小时前出了车祸……
你的嘴唇渐渐的张开，露出整齐而洁白的牙齿。“什么？你再说一遍？”
“抱歉，小姐。我再说一遍也是一样的，因为我不是来报假信息的——您的哥哥一个小时前出了车祸，现在在中心医院抢救，请您立即去……”
“不，不可能！……怎么会？……等等……”你用平常一定不可能达到的速度“飞”上了楼去，然后很快地下来。“带我去！快带我去！”你似乎突然长了勇气，不怕我会在路上对你使坏了。
“请随我来。”我转身让你欣赏我的背影，尽管我的背影或许不是那么赏心悦目。
“小姐，您的哥哥现在已经脱离危险期了。请放心。”医生如是说。“谢谢您，医生！”你做了一个微微弯腰的动作，在我看来似乎更多的显现了你很不错的腰围。“不，您还是谢谢这位先生吧。如果不是他在郊外的公路上发现了您的哥哥并且及时的送来，我们也没有办法的。”医生把手指对准我的鼻子说着，我觉得他应该更礼貌点，尽管我是流浪者。
“谢谢你……呃……先生。”你尽量不显得失礼的样子对我表示着你的感谢，尽管你似乎很不愿意面对着我这么个人。“恩。”我没有说那些俗套的话。我看到你的连因为惊讶而变形了。
“请问先生你叫什么名字呢？”早到的你的母亲很外交地问我，难道她想向给我些东西表示感谢？或者是要找我这个唯一看到他儿子受难的人报复？“叫我路人甲就可以。谢谢关心。女士。”
“再见，这位女士和小姐。”你第二次看到我的背影了。你看着我向门外走去，消失在阳光里面。你的嘴稍微地动了动，但是最后你还是什么都没做。
“路人甲？真是个奇怪的人啊！”背影已经完全消失了好一会以后，你喃喃着说。
----
洗尽风沙，褪尽铅华——沙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