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blue_icy(玥)
整理人: xjhao(2003-05-08 14:21:42),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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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 事
那天,我给了路上碰见的一个据说是饿了两天的老头两个铜钱,让他去买了一碗面吃,结果,他教会了我一套厉害的剑法,说我可以凭借它成为江湖上一个厉害的人物。
那一年,我不过18岁,初出江湖。
我并不喜欢跟人打架,所以大多数时间我都在作无谓的闲逛:看看十字路口的耍杂技,听听大榕树下说书人希奇古怪的故事;无聊的时候去路边的面档跟人聊一下某某花边新闻,天旱了就“好心”的给路边的小花小草浇水施肥……
直到有一天,某位隐士关于武侠的一篇评论,引发了我的思考——
武侠自古就有,现代的武侠思想也有一部分是从前人那里继承下来的,但是两者之间毕竟有了很大的差别。而我们现在看武侠小说,有一部分是像小孩子看超人,在理想的世界中,找一个理想的模型,看着他们无所不能,经历万难最终解决问题,消灭坏人,以求心灵的安慰(因为在现实中并不是常常有这种完美),也不是为一个好办法。至于侠,他在古代的意义上是文化的离轨者,但在现代,他已经成为了一类文化的载体,它反映的正是现代文化现代社会现代人某方面一些特质。
——《对<侠——文化离轨者>的一些看法》
从那天开始,我便决定要“洗心革面”。
很多情况下,做一个决定,往往要比兑现一个诺言轻易得多。
我不过是凡人一个,固然跳不出这一个怪圈,一直到这个镇上来了一个不平凡的人。
他就是孩子。
那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一个披着长发的青年坐在桌前,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细细地打量面前这个人,浓浓的眉,不算大的眼睛,薄的唇,短短的胡茬子不服气的在嘴边插了一圈,长而浓密的发丝几乎把一张脸遮了一大半,但野性而略带顽皮的眼神却还在发缝间射了出来。
——《广武风云——孩子篇》
孩子带来的不仅仅是他《无双谱》里面藏着悬念和哲理的故事,还有他对生活的观察与思考,他的灵性,他独特的行事方式。
孩子的到来,的确给我原来苍白无趣的生活带来不小的冲击,最重要的是,他让我记起了我的父亲——
“霄儿,你长大以后,一定要做一个武功高强的人。”
从我记事开始,爹就一直这样跟我说。
我自以为读懂了父亲的话,于是我把剑挂在腰间,告别了原来的生活,独自走上挑战的征途。
我要以实力来证明,我是一个厉害的人物,一个武功高强的人。
从那天开始,我就不断的给武林中有名望的人下挑战书,以战胜更比自己有名气,当然,也看似比我厉害的人为目标。
“有人倒下来就有人获得光荣,一个人跌倒总有旁人为他而心痛。”
战胜的越多,我的名气就越大,知道我的人就越多。
有人来挑战我了,但是我不在乎,反正我不会是“跌倒”的那一个,当然就不需要任何人的“心痛”。
我,越来越厉害了。
我,快要成为一个“武功高强的人”。
但是,当我面对着地上那奄奄一息的敌人,他临死前强烈的期盼的眼神,我霎时明白了父亲真正的愿望——
那天我一进门,就看见了母亲,她哭成了一个泪人。她告诉我,父亲去世了,就在我离开的那天晚上。他弥留之际,一直念着我的名字,霄儿……
那一刻,我什么都懂了,因为我又想起了那期盼的眼神,爹的,还有莫铁的。原来,爹的愿望,并不是什么天下第一,他希望我当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只是希望我可以生活的快快乐乐,不被人欺负,就像他那样,当然,还有陪着他一起过。其他,就 再没有别的。
那天,我真的应该陪在父亲的床前,让他一直握着我的手,一直……
——《父亲的愿望》
懊悔。
我终日在酒馆里面买醉,试图用这种颓废的方式来让自己麻木。
我还清晰记得,那天午后,我如烂泥一般半靠在酒馆后面的茅草堆中。
“嘿嘿,死酒鬼,”几个家丁模样的奴才用脚狠狠的踢了我几下,“你真是不知死活,今天我家公子要在此地约会‘天下第一美人’冷大小姐,你赖在这里可是大煞风景!”他们说着有朝我身上吐了几口唾沫,“我警告你,你知趣就快滚得老远,不然……”话没有说完,为首得奴才便抢去我腰间钱袋,然后又在我背后加了几脚。
本来,我可以反抗。
绰绰有余。
可是我没有,因为,是我得武功,害得我无法陪伴在将逝的至亲身边。
“啊!”我忽然听见5个奴才同时惨叫的声音。
回过头的时候却只能看见受伤的狗落荒而逃。
还有,就是那个挺立在街道中央,衣决飘飘的黑衣青年。
他扶起我,带我去了他在山下的茅屋。
在那里,他治愈了我的伤。
身上的。
心灵的。
从此我们就结拜为兄弟。
这位黑衣青年,就是我常常对人提起的,如论什么时候都会为挺身而出保护我的师兄,冷剑月。他甚至为了替我出口气,而跟当时的武林盟主大打出手。
从那时候起,武林上便有了剑霄这对兄弟。
哥哥,冷剑月,黑衣,剑狠,好拼命。
弟弟,韩霄,白袍,名号“夺命郎中”。
一想到这里,韩霄心里一惊,不行,绝对不能让他们伤害师兄!
谁都不可以。
韩霄转过脸,再一次看着叶剑峰,苍白而痛苦,但依然掩不住那份俊朗,这样的一个人,三天以后就要变得面目全非,臭气冲天,韩霄不禁摇头,忽然觉得他其实很可怜,心里泛起一阵不忍。更重要的是,他的师兄,冷剑月!
他不能让任何人伤害他的师兄!
韩霄慢慢的举起他那白玉一般秀气修长的手,对准叶剑峰的死穴,缓慢而有力的按下去……
——《剑霄传》
跟师兄生活在一起,我换了一个角色换了一个身份。
我希望我可以忘记过去不愉快的经历。
然而,有一天——
“韩霄,你给我出来!”
外面的人不用看,都知道就是那天约会“冷大美女”的所谓“天下第一剑”千秋清梦。“怎么?公子有病?”我故作不懂。
“哼!你那天让我在冷姑娘面前丢尽了脸,我非差了你不可!!!”他叫喊着要冲过来。
“慢着!”我手上的剑,离他的咽喉只有不到半寸。
我明显看见他在抖。
因为,我手里拿着的,是他的剑。
“你……你要把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要你不要来这里耍赖。”冰冷的语气不带一点感情。
“可是,冷姑娘她现在不理我!本来我们交情还不错的!要不是你!我!我……”
剑锋在微微颤动,脖子有了刺痛的叮咬感觉。
“回去吧。”我把剑插在地上,转身进屋。
后头,传来千秋歇斯底里的一句:“韩霄,你给我等着,终有一天我会杀掉年的!”
本来,他的确已经不错。
可是,为什么非要赢尽天下所有的人?
为什么,一定要将选择将自己的弱点暴露无遗的方式企图博取不可能的胜利?
我不知道为什么人的妒忌心可以如此重,为什么都喜欢生活在比较之中。比较,除了能够带来虚荣的快乐,剩下的就仅仅是痛苦和嫉妒。
懂得珍惜,才是最重要的。
我救得了人,却救不了心。
清理完房间,已经快天明了。
西沉的月亮,正无力地投射下苍白的光。
——《郎中》
本来,我以为,我和师兄就可以这样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只是,仇恨,却来得如此的快。
师兄杀了盟主的兄弟,以此来报父母被杀的仇恨。
可是,以命换命的方式却并非仇恨的终结。
所谓的正义,集结在愤恨的周围。
我看见的,除了刀光,还是刀光。
血色,染红了半个山岭。
当我将利剑从别人胸口抽出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胸前多了一个刀尖——
梦不能选择,她也没有选择。如果真的要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话,恐怕最有体会的是杀手。当我知道真相以后,就不准备让她为难了。
如果第一次仅仅是好奇和警觉,那么第二次,却是心甘情愿的。
她慢慢的举起了手中的长剑。我看着她,以我以为最温柔的眼神。
鲜血,从我的胸口喷射出来。我还是生平第一次看见鲜血从我自己的胸口喷出来,从前都是看别人的。当然,这也是最后的一次。
“霄!”梦丢下了剑,扑到我的跟前。
“谢……谢谢你,梦。”
我笑了。我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有这种表情——两唇微微的张开,嘴角同时上扬,弯成一个很好看的弧度。原来,笑是这样的美好,整个脸的感觉都是放松的。
我在临死的时候,又学会了怎样去笑。
梦的轮廓开始模糊,我已经不能清楚的看见她了,只是知道,她在哭。
我慢慢的合上眼,在梦的怀抱里,很安静,很快乐,就像孩子躺在母亲的怀里。
虽然我至今都不是到那一切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
梦境,本来就不应该是真实的。
——《杀手的梦》
“韩郎中,韩郎中!”
“嗯?”我抬起头,睡眼惺忪的看着面前气喘吁吁的黄蜂,“怎么了?”
“由于非典型肺炎的缘故,内科版告急,大水一发不可收,不知你可否过去助一臂之力?”
我二话没说,披上了我的白袍……
后 记
本文的故事,实为这两、三年来我在广武“游玩”的记录,某些事件,确为本人与某些bbs上面的朋友之间发生的真实。在此,作个简要的记录,事实上,是学校开展的“我与网络”征文时候写的,由于在此地发生,所以也在这里发一份吧,仅作纪念。
回想这段日子,才发现,网络的确是一个让人发掘一些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潜能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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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里有清茶美酒,大家有空就多来凌霄阁作客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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