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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arolinejune(小魔女*爱卡恩) 整理人: uberpp(2003-02-28 22:03:16), 站内信件 |
| 夏娃的诱惑
我在黑夜里，把子雅约到湖心亭，就是那个她醉酒的地方。我拉起她冰冷纤巧的手，在昏暗的路灯下细细欣赏着，她那错综复杂的掌纹都让我升起一丝丝怜惜，而也似乎影射着现在我们的关系。 “你爱丁香吗？”子雅斩钉截铁的态度是我意料之中的。 “我也爱你。”如果欺骗对丁香而言是一种必然，那对子雅这样的倔强女子坦白才是唯一的出路。 “……”沉默，沉默，沉默。 子雅一言不发。我开始变得彷徨，期待着她开口。 当我觉得我就要沉没在这种沉默的恐惧中的时候，子雅终于又用她那坚定的语气说话了：“我只能说，我现在爱的是你。”子雅终于艰难地对我说出了爱，那一刻我欣喜若狂，居然被她爱上了。 “可是，我们不能在一起。” 子雅在给了我希望之后又忽得让我绝望，一下子恍如两重天，来得比暴风骤雨还要急。子雅说要找一个特别的方式来告别我们的爱情，我在懵然中接受了她的提议，不明白她为什么离开的决心如此坚定，甚至怀疑自己也不过是她的一个玩偶而已。可是，我还是愿意为她付出。 我知道她酷爱江南，于是就悄悄订了两张去同里的票。 大四的时间最适合用来挥霍，我只留下了有事外出的留言便带着子雅奔赴我们的天地。为了这次旅行，我瞒着丁香，放弃了一个很诱惑的公司的面试。只要能跟子雅一起度过同里的三天，我就觉得上天给我的礼物了。 子雅一声不响，默默的注视着我，靠在我的身边，我再次紧紧地拥抱着她，因为我知道这次之后，我将不知什么时候才可以这样靠近她。 同里的三天，子雅变换着各种服饰满足热爱摄影的我，特别是她穿旗袍的样子更让我惊讶她典雅的气质，真的从来没发现，思想如此现代的子雅穿起古典的旗袍，竟然别有风味。不同于丁香的纯情和温柔，其中自有一种自信和傲气。正是这样的子雅让我着迷，我尽力地为她留下同里最美妙的影像，高贵的子雅点缀着古色古香的同里，为我的镜头抹上一道道求之不得的斑斓。 时间总是很快地从我们的指缝中溜走，三天的时间太短暂了。我和子雅都必须要面对结束的问题。 离开同里前的一个晚上，子雅盛装打扮，穿起我极为喜欢的那件旗袍，还特地化了一个精致的淡妆。黄晕的灯光下的子雅就像是从旧照片走下来的可人儿一样。我的眼睛仔细地盯过她每一个地方，不愿意错过任何的角落。子雅笑吟吟地走到我面前，我情不自禁地拉着她的手，在窗外无关重要的音乐中，在略显苍凉的月色下紧紧拥抱。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捧着子雅的面庞小心翼翼地抚摩着她的面颊，低下头贪婪地吻着子雅湿润的双唇，她也热烈地回应着我，我们在接吻中燃起熊熊的爱火。我突然把子雅抱起来，放在床上，子雅没有拒绝我，我们就这样翻来覆去地接吻，吻了个天昏地暗，不知所谓。好久，我累了，她也累了，我把她抱起来，靠在我的肩膀上，子雅不声不响，我们偎依着，在床上，不说一句话，偶尔接吻，偶尔互相凝望，偶尔手指滑过彼此的肌肤。 我们度过了同里的最后一夜。 回到苏州，我跟子雅随便跳上一辆公交车，不问方向，就这样感受着随波逐流的感觉，流浪在苏州深夜的街头，直到末班车开到它的终点，我们才下了车。我们步行回学校，一路上压抑的沉默笼罩着我们，可是，还有什么话可以说呢？子雅有属于她的地方，而我也有属于我的丁香。 在学校的十字路口，子雅清澈的眼睛里泪水在翻涌着，倔强的她还是没有让它们轻易地越过安全线泛滥出来。我就喜欢她这个模样，这个子雅才是我所不忍心耽误的。 “回去吧，我们就此说再见。”子雅坚决地说。 我突然很想再次拥抱子雅，可是她挥手拒绝了我。我的心有种被刺伤的感觉，那一刻我甚至害怕自己也不过是她狂欢的对象之一，抬眼看着子雅，却发现她的神情并不冰冷，滚落的泪珠在月光的照亮下闪着光华。原来她也是伤心的，我心里有点安慰，我并不是她狂欢的对象。 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发生。 沉没的毕业之夜 回到苏州，我们的生活又回到各自的轨道上。子雅出国的消息不胫而走，毕业前夕，总能看到一大堆人围在子雅身边祝贺她远走高飞。 我、丁香和孟翔，在寻找工作的人潮中挣扎着，离子雅的生活非常遥远，可我仍然时刻惦记着子雅。 一天的深夜，我偷偷拿出在同里为子雅拍摄的照片独自欣赏着，孟翔的声音突然从上铺传下来，“不要看了，子雅不属于我们，我早就知道留不住她。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牵绊她。” 我大吃一惊，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知道了我和子雅之间的事情，刚想说什么，孟翔伤感的声音又传下来了，“早点放她走，就是不希望有今天的伤心。”我一下子恍然大悟，孟翔其实曾经深爱着子雅。 我关掉了灯，把子雅的照片小心放进一个精美的相册里，放她走，是我唯一的选择。孟翔说得对，子雅不属于我们。 很快就要进行毕业典礼了。 子雅被众人的祝福簇拥着，她表现出睿智的风采，令多少人爱恨交加的子雅，在鲜花和掌声中结束了她不平凡的大学生活。我鼓起最后的勇气，在丁香面前把相册送给子雅，交给她的一刻，我使劲地握住她的手，这辈子我再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机会握住它了。骄傲无情的子雅终于在这一刻偿还了这段时间积欠的所有泪债——欠我的，欠其他人的。 离开 2001年夏季的一天，子雅就这样悄然无声地走了，飞去一个陌生的国度，子雅似乎安心要遗忘过去，甚至也不允许任何细节成为她的羁绊——她选择了瑞士，在那里什么都必须重新开始，包括语言。 我为了丁香留在了苏州，孟翔倒回到了他原来的地方，当然那里还是子雅的地方。 我偶尔也能在网上碰到子雅，再偶尔也能收到她来自异国他乡的问候，子雅非常吝啬自己的文字，每次总是片言只语。 2003年元旦，在子雅离开的第二年，我和丁香终于成就了一段众人艳羡的婚姻，凝望着丁香的美丽，在喧哗的礼堂上，我当着众人的面深深地吻下去，用丁香的温柔埋葬了子雅最后的影子。 从此许久也不再上网。 日子在丁香的手中拿捏得异常美满，我甚至以为自己忘记了子雅，我又怎么可以面对纯洁的丁香的时候把她当成子雅？于是我们在缠绵中制造快乐，在相互依偎中不断地缔造幸福的影像。 有一天我终于记得上网看看邮箱，赫然发现差不多被挤爆的邮箱里面有一封子雅的邮件，子雅淡淡的身影又飘到我的眼前，我的心一阵绞痛，子雅，这个名字还是会让我心疼。 子雅的邮件没有一个自己写的字，只是收录了徐志摩的《偶然》。 偶 然 徐 志 摩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发邮件的日期，就是我和丁香结婚的那天。 我看完，已然泪流满面，依然记得子雅离开我那天，从她口中说出的再见坚决如铁，从她眼中滑落的泪伤心欲绝。现在，我终于明白子雅成全我和丁香的决心。 沉默的夜色中，丁香在我的怀中温暖地沉睡，冷冷的空气中，子雅的脸分外清晰，不知哪里突然响起了子雅最喜欢的《黄昏》…… 再往后，我失去了子雅所有的消息，子雅便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再也寻找不到一丝的影迹，只有坐在末班车上穿越古老而宁静的苏州的时候，才能感到子雅的气息弥漫在我的心中。 ---- 小魔女——我心似镜 小魔女城堡 欢迎前来南版和客版的别室 机贱揾钱医，人贱没药医，口贱没得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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