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flyinsail(轻舟扬帆)
整理人: xjhao(2003-05-08 14:12:28),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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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退出江湖？” 寂寞吃惊的问道。
“是的。” 轻舟一脸索然，仿佛这件事情很平常似的。
“为什么？”
“也许是，厌倦了吧。” 轻舟的语调丝毫看不出任何波澜。
“我知道，”寂寞突然说，“你退出江湖是为了风影，蓝水风影，你，爱上她了？”
轻舟不置可否，忽然间，他长出了一口气：“也许，是吧。”
轻舟盘腿坐在地上，他的有雪刀横放在身前。
寂寞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轻舟没有回头。
“你，又败了？”
“是的。”
“我真搞不清楚你为什么会败，你完全可以将子翼斩于身前。”
“我不知道，也许，我不适合战斗吧。”
“是你的刀法，你的刀法太繁琐了，你自创的刀招有一些拖泥带水，不够灵活！”
轻舟苦笑道：“也许，你说的对。你什么都知道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为何不放弃自己的招式，为何不连能够杀人的招式。我只知道，你再也输不起了。”
“当我舞起刀，我的心神就为之一振，于是，我自创了‘天下有雪’，但是无人喝彩，因为这一招太繁琐。我不知道我为何守着这一招不放，也许在冥冥之中我在等能够欣赏这一招的人出现吧。”
直到——
“好刀法！”
轻舟没有回头，冷冷的说：“可惜杀不了人。”
“杀不了人的刀法未必不是好刀法。”
“哦，你懂刀？”
“懂一点。”
“哦……”
“刀并不是杀人之器，却应该注重刀意，溶百种感觉于刀，方可舒心中之意，是为刀意。恨意，悔意，甚至，爱意。当将杀意溶于刀的时候，拿刀者方可无敌。”
“那我的刀中有何意？”
“你的刀中有一种萧索之意。”
轻舟霍然回头，印入他眼帘的是一双明亮的眼睛。
“我叫风影，蓝水风影。”
寂寞继续说：“你是不是找不到她了？”
轻舟默默的点点头。
“所以，你就决定退出江湖，这样是否不值？”
轻舟拒绝回答。
寂寞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不可救药了。”
“与我跃马江湖吧。”轻舟结结巴巴的说道，他的掌心全都是汗。
“哦，好啊。”风影轻笑道。
“你同意了？”轻舟大喜。
“不过，你要表示表示嘛。”
“怎么表示？”
“你自己想。”风影嘟起了嘴。
轻舟突然拔刀，吓的风影惊叫了一声，轻舟就舞起了刀。
“不用舞了，”风影的声音忽然变得温柔起来，“因为我，看到了爱意。”
“如果风影出现，你是不是会重出江湖？”
“重出江湖，会有意义么？我已经七场不胜了。”
寂寞突然变得很激动，他甩甩手，转身离开。
“如果你仍旧没有勇气，即便退出江湖一样会萧索的。”
轻舟没有动，他的背影居然有些佝偻。
他真的不适合江湖了么？
一道影子出现在他背后，轻舟没有回头，但是他的心狂跳起来。
是的，风影，风影她出现了。
轻舟纵身而起，抄起身边的有雪，全然不顾坐了很久，双腿已经发麻。
“不用舞刀，我也知道你的刀意中有思念之意。”一阵轻柔的话语从身后传出。
轻舟身形顿停，他依旧没有回头。
他怕一回头，风影就会消失。
“你怎么不问，我怎么不见了。”
“我不必问！”轻舟的话语有些干涩，“这，是你的自由！”
“那你怎么也不问，我为什么会出现？”
“我也不必问，因为你会回答！”
风影柔柔的叹了一声：“看来，你对自己太有信心了。”
“不，我对你有信心！”轻舟霍然回头，他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风影已经如风般消逝！
“等你能胜一场，我就来看你。”声音渺渺。
轻舟不禁握紧了有雪：“我会的，我会胜一场给你看。”
轻舟握刀的手渗出了汗，刀刃微微发抖着。
笑书生转身就走，将背影留给了他。
“你已经败了，我不想出手，你毕竟在江湖上还有名号。”
轻舟抿紧了嘴，没有说出一句话，等笑书生走出他的视野。然后，他的有雪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人已经虚脱。他在呕吐，却呕吐不出什么。
在这一个月里他已经败了四十二次！
风影，你在哪里？
轻舟对着天呼喊。可是，那柔柔的声音，那淡淡的清香却一直没有出现过。
轻舟又一次倒在地上，这次，他能够站起来么？
一双熟悉的靴子印入他的眼帘，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对他说：“起来，我教你怎样胜利。”
轻舟抬眼望去，是寂寞那张冷冰冰的脸。
这次的对手是浪子，无心浪子。
“学刀之人首先要明白一点，刀是用来杀人的，越直接越好，如果你可以一招劈住对方的头颅，就不要用第二招。”
浪子的剑拖在地上，人直冲过来，剑尖在地面划出一道耀眼的光芒。
“敌不动，我也不动。要在敌人出招的那一刹那出招，出招的时候往往是露出破绽的时候！”
浪子的剑已出，迅雷不及掩耳！在那一刹那，轻舟也出刀！
两人的身形相交，然后停止。
然而时间也在那一刹那停止了。
一道血从轻舟的双眉之间流下，慢慢将他的脸庞划成两半。是他败了？第四十三次败落？
浪子冷冷笑了一下，然后身子缓缓倒下。
一阵忧伤的声音从背后传出：“你的刀法变了，变得好可怕。我根本看不出你刀法中的意义。”
轻舟舔舔嘴唇，顺便将流在唇边的血舔干净。
“但毕竟，我胜了。所以，你就出现了。”
“是啊，我出现了。”
“是不是不喜欢我新练的刀法。” 轻舟转过身去，风影就在他对面。
“是的，太简单，简单的没有任何内涵，只是一个想法，杀人。”风影咬了咬嘴唇。
轻舟盯着风影，突然，他笑了：“其实，我也不喜欢。”于是，他作了一件令人惊讶的事情。
他突然将有雪刀高高抛起，远远的落在了后面，然后他一个箭步蹿到风影身边，拉起了她的手：“走，我们一起退出江湖。”
“我有选择的余地么？”
“没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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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留无意，闲看庭前花开花落
宠辱不惊，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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