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cdy1230(伊洋)
整理人: chocho.1(2003-03-13 16:30:03),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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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前言取舍篇
吃螃蟹要剥去螃蟹的壳,这叫扬弃。没有人去“通吃”。
曾经,日本的松山芭蕾舞团演出中国的现代芭蕾舞剧《白毛
女》,尽管是同样的剧本,同样的曲谱,同样的形体动作要求,
日本人的表演在中国人的眼里还是有那么点“洋滑稽”的意味。
这是不同文化之间理解造成的差异;
现在的民族乐队去演奏《枉凝眉》,尽管极尽能事去仿古,
如果让三百年多前的林妹妹去欣赏,她会觉得那不会是很正宗的,
纯粹的。也许曲调的创意上有悖,也许在能深刻准确的反映词的
音节定义不准确,缺乏那种意境和韵味。最起码的,音调一定不
原味,因为现在的琴弦是钢丝的,那时的琴弦是马尾的或羊肠制
作的--音域一定不是一样的;反之,如果是我们聆听林妹妹演奏
的乐曲,使用那时的公,商,角,徽,辙的五音曲谱,现代人也
不会去喜欢欣赏。
京剧,昆曲就是很好的例证,尽管国家的文化部门为它们输
血,强行向现代的人们灌输,推销,可它获有了多大的市场?迷
恋京剧的人听出韵味之时,往往会情不自禁的叫好,西洋乐器伴
奏出来的京剧,韵味没有了,现代人听得可以,古人们听了就会
顺耳?此好已经非彼好了。
由此说来,一种传统的文化只有改头换面了才能存在下去。
时空,使中外古今的思想,文化,观念都存在着种种的差异,
想通吃不是可能的。
小说是一种文字体裁的艺术。
它不能象戏剧那样去润色,洗心革面。一个字,一个标点符
号都不能去改动。恒古不变了,它永远是本来的,最初的面目。
它象雕塑那样是凝固的了,沉寂的,死死的,象一块固体。
但是,固体里有石头,也有金子。没有人去看它,它就是死的,
有人看它,它就是活生生的了。小说借助人的形象思维赋予了它
无比巨大的,生机勃勃的生命力和艺术感染的魅力。
小说是凝固的,带着岁月的班驳,痕迹;人的思维是活跃的,
用自己的世界观去审视它。
《红楼梦》和其他小说一样也带着它的岁月的班驳。
如果谁想去通吃红楼,除了尝尽其中的甜酸苦辣外,保不定
会吃出些腐朽的霉气的味道来。在红楼版里敢这样说话,一定是
吃了豹子胆了。去年,在北京社区红楼版里,戏说,调侃了一番
就被许多的小妹妹们“我~呸--”过几口,现在还胆颤呢。
说孔老夫子的学说里有谬,就没有人来“呸”你;
说黑格尔论述中有误,没有人去异议;
说马列主义中有待提高,没有人反对;
那么红楼里就没有腐气之物?
二百年就可以把美洲大陆,把当今的世界搞出个E时代来,中
国在三百年里的脚步就是再慢,各中里就没有个径庭?
通吃,就是吞下了螃蟹壳。世界上没有任何的事物不被他人做
取舍而接受的。
其实与其说是红楼中的腐气,还不如说是阅读者自身的书生气
一定要死书死读,为什么不能死书活读?背靠着E时代的大背景,
心揣当代的哲学,道德伦理细温三百年前的世界,撇其蟹壳,食其
肉,方能知其蟹肉香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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