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zswan()
整理人: smileyue(2000-04-14 19:11:44),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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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通过朋友认识她，在之前听讲到她，是从我一女友那里。我的那个女友和
她的先生暗渡陈仓，我的女友嘴里说她的先生是个非常gentlemen的男人，但她私
下告诉朋友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她的先生自私、伪善。我想她们都没听过达利
那句话：“因为我充满了谎言和欺骗，所以我的行为象个真正的君子。”我在酒
吧昏暗的光线下打量她，她也冷眼看我，表情古怪，自怜和自危使她成为自私者
。她的模样不坏，好过我那女友，只是显得脆弱，不比我那女友坚强，寥寥几句
，我发觉她是很贤妻良母的女子。但今天不是讲她，是讲——巩俐初出道时，方
方面面的人指她土气，所以演得好农民。我认为她只得一个农民的壳，骨子里她
是蛮有吸引力的演员，但她理解农民，因为理解所以表达到位。象今天遇到的她
，生活中的贤妻良母，真正上到舞台不但没说服力还搞笑，所以在演贤妻良母的
女人只是理解贤妻良母演员，并不定是贤妻良母。过去讲“艺术高于生活”，不
懂，现在想是不是讲一个艺人对人性要有涵盖，你能理解什么必然是你高于什么
，象安东尼·霍普金斯那样的巨星只是比旁的人理解得更多些，由于经验和见识
的原因。我最能理解劳工阶层，因为父亲来自那里，所以我笔下的劳工是地地道
道的，鲜活的。对于别的，我知得有限。
师姐以前讲“生活是远远高于艺术”，也不懂，但见得多人事后，才晓得也
是对的。你能光凭想象知道生活中的贤良女子是在酒吧吗？她喝着卡其拉（一种
烈酒），晃着双腿跟着音乐摇摆，不停地摇摆。
（三）
我坐在女友车上，女友是那种写意、白白胖胖的市民生活中孕育出来的。我
们讲到共同的男朋友：劳工出身，不笨，但不比黎智英、刘銮雄聪明。虽然他们
是同类：有钱，刚换女友。女友为他的女友不值：“到底还是被他甩了。”我冷
冷笑进：“他那种人叫‘恶狗服粗棍’，她脾气温吞，整不服他。”女友眨眨眼
很兴奋望表我：“我觉得你算条粗棍，你怎么不找这种人，要是我有条件我就找
了，生活多刺激啊！”看着她手握方向盘傻乐的样子，我好气又好笑。她估天下
女人都是陈宝莲？我记得我问妈妈是不是爸爸这个流氓无产者将你变成个泼妇，
我妈妈扁嘴冲出：“我都不是泼妇了，已是刁民。”小市民思维将感情生活游戏
化，所以认为男女之间要刺激。
其实刺激于生活中是最不正常的，好象将手冰天雪地放到冻水中，久之，水
冻已不知觉，而手也坏了。我前二十年生活环境在女友眼里不知算不算刺激，惊
涛骇浪，每日弥谩着火药味，空气也吱吱作响，父母手持大捧对打，或打我，我
奋起反击。我跟在美国学物理的我一直倾慕的同学写信：我要是在正规的条件下
生活，我想我正在做着你做的工作，穿条卡其布裤子，坐在贝尔实验室，笑得很
开怀……没有感受过刺激的人才会向往，而真实是你找上条恶狗后，他若不得意
，他会骂人、打人、无理取闹；他若得意，会拈花惹草、吃喝玩乐、胡作非为。
人应有自觉的人生。
人的品行是在明亮富裕环境中产生。同样人的感情也来自明亮富裕的环境。
刺激是黑暗艰难的小市民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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