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xuan00gd(小玄)
整理人: supraboyqd(2003-02-13 02:59:30),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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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一片无止境的黑暗。即便是夜间出没的动物,在这片绝对的黑暗中,也肯定看不到任何东西。
空气很混浊,这片黑暗象是在一个非常封闭的环境里。仔细听来,似乎有一种奇怪的“嗡嗡”声在颤抖,声音很轻很细微,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似乎是那种效率不高的通风口的声音。
除此以外,还有一个人细微的呼吸声,呼吸声很低很沉稳,就象睡着了一样。
“当!当当当……”一阵怪异的音乐忽然响起,让每一个听到的人都吓了一跳。音乐旋律怪异,节奏忽紧忽慢,结合了不知名的刺耳的打击乐声,楸着每个听者的心。
就在这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象是从地底冒出来一样,缓缓爬升,回荡在着这片混浊的黑暗中:
“这是关于我的一个朋友的事。
我的朋友叫冯小奇,大家是不是觉得跟我的名字很象?我叫冯小涛,他叫冯小奇。但事实上我和他只是同学而已,我们是省大新闻系一届的同学,当然,也是好朋友。毕业后他去了市电视台,现在仍然在那里做新闻采编记者。
那时候小奇刚刚工作没多久,没有什么工作经验,对市里的环境也不是很熟悉。那天,小奇是值夜间新闻班,也就是大家在晚上十一点看的那档深夜新闻。
小奇忽然接到一个电话,市里的一家医院邀请电视台去一位记者拍摄一个应用了新科技的手术。这个任务是很急的,因为当时已经晚上九点了,要在两个小时以内连采播到编辑最后上节目单对一个新手来说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何况小奇的搭档刚好又不在,所以他将这件事告诉了新闻组的领导,领导则不耐烦地让他自己决定。
小奇想来想去,甚至还和我通了电话,最后他觉得增加一些单独工作的经验也不是坏事,于是就决定自己一个人去。
这家医院——不好意思,我在这里隐去它的名字,以免产生一些不必要的影响——占地面积很大,是本市著名的老牌医院。里面环境优美,庭院错落,没有现代医院的大楼,却都是一些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的苏式房子,就是最高不过三层的那种。
小奇是外地来的本市的,从来没有进过这家医院,根本就不知道手术室在哪里。领导交代完了就自顾自地开会去了,也没有告诉小奇手术室在医院的什么位置。于是小奇就一个人昏头昏脑地来到了这家医院。
天已经全黑了,夜风呜呜地刮着,小奇在医院里面转悠了半个钟头,不仅没有找到手术室在哪里,还把自己弄丢了。由于是周末,又是大晚上的,医院里面连个鬼影也没有,小奇没有人可以问路,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出去。
可怜的小奇象只没头的苍蝇一样在医院里面乱转,又着急怕拍摄任务来不及完成,结果在医院里面越转越深,越转越迷。每走到一个建筑面前,小奇都试着找出它的大门,可是这些建筑的门大都是锁着的,而有些甚至根本就找不出门在哪里,让人怀疑这些医院的人是怎么进去的。
可能是因为年代太久,医院的路灯,就是那种白织灯,都发出带着兰色的惨白的幽光。吹得人直生鸡皮疙瘩的夜风不停地刮着,小奇不由地害怕起来。
这时,小奇忽然看见前面路的尽头出现一幢房子,大门正是对着小奇,小奇连忙一阵小跑过去想试试运气。
大门越来越近。象所有大门一样,这个大门口的上方也无一例外的悬挂着一盏白织灯。不过这盏白织灯却忽忽闪个不停,一亮一灭的,让那扇大门也时隐时现。
小奇走到那扇门跟前。这扇门是那种黄色的木头门,不知道多久没有维修清理了,门上已经开始出现裂缝,并且乱七八糟布满了各种深红色和褐色的印子,象是血的痕迹。顺着门往上看,门框上方一张已经发黄的纸倒垂下来,随风摇晃,似乎象一只手在召唤。小奇放下手中的摄象机,伸手去把纸展开,结果一阵灰尘散落下来让小奇一时间睁不开眼。
终于,小奇睁开了眼睛,只见在忽亮忽灭的散发着惨白色的白织灯的闪烁下,纸上现出三个血红大字:手术室!
早就心惊肉跳的小奇这时候差点儿一屁股坐在地上,虽然他是在找手术室,但这么一个阴森恐怖,甚至连灯光都看不见的地方,怎么看怎么不象是在利用最新科技做手术的地方。左思右想了很久,虽然很怕,但没奈何,饭碗更重要,小奇只好咬紧牙关硬着头皮往里走。
门往里是一个长廊,越往里走,小奇就越觉得不对劲。长廊的两旁有门,门上都挂着那种最老式的锁,而且似乎都已经长出了红锈,不知道多久没有人来过了。而且里面没有一点灯光,只有靠门外那盏忽灭忽亮的灯光照路。下班了?小奇看看表,还没有过时间啊,于是他还是往前走。
终于,他走到了走廊的尽头,这里是最昏暗的地方,长廊外的那盏忽灭忽亮的灯在这里只能映出些大概的轮廓来。小奇凭感觉辨认出面前有一扇房门,因为是最后一间了,于是他便伸手去推门。
后来小奇对我说,当时他情愿那扇门也象其它门一样是锁着的,这样他就可以顺顺利利地回家了。之所以推那扇门,只不过是本能的反应而已。实际上他心里一点也没有要进去的打算。
门呀的一声开了,那扇门是虚掩着的。
小奇冒了一身的冷汗,房间里面没有开灯,他只能模糊的辨认出窗户的位置,因为那里有户外路灯微弱的光线,透过窗帘射进来。就凭借着这点可怜的光,小奇大致看出了房间的布局。房间的正中央是一个大床,应该是个手术台,床的一边有洗手池和几个大柜子,柜子上有一些药瓶药罐,房间的另一侧则空空如也,只有墙角有一个衣架,衣架上还挂着一件白大褂。
没有人,也没有应用新科技的手术,小奇明白自己是迷路走错地方了。于是他转身要走,又心又不甘地回头看了一眼。
这是惊心动魄的一眼。各位,这个事情中最恐怖的事情,就发生在小奇回头的这一眼!
小奇回头一眼,忽然奇怪的发觉,那个衣架,那个挂着白大褂的衣架,不在它原来的地方!
那个衣架,竟然在自己移动!
不!这时候,小奇才发现,那根本就不是衣架,那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
在一片昏暗中,根本看不清人长什么样子,小奇也没有心思去看,他一声惊呼,将摄影器材一扔,转身就跑了出去。
小奇一找到路就直奔回家,根本就不敢去家以外的任何地方。第二天小奇来到医院,想把昨天晚上遗失的摄影器材找回来,却被告之那幢手术室早就废弃了,现在因为资金不到位而不能及时翻新,所以只好闲置在那里。甚至还被告之根本就没有人打电话,也没有所谓的应用了新科技的手术。毫无疑问,小奇被领导痛骂了一回,不仅扣了奖金,还得赔偿电视台的摄影器材。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不知道大家听了之后有什么感想呢?下面是五分钟广告时间,各位听众不妨轻松一下绷紧的神经,喝点水喘口气。如果你对我刚才的故事有什么感想和评价,请五分钟之后播打我们的热线电话:1977120。也许您刚打开收音机,这里是大地娱乐广播电台小涛鬼话节目,我是主持人冯小涛。我们五分钟之后再见。”
我关上麦克风和背景音乐,打开广告带的播放键,“啪”的一声,按开直播室的灯开关,顿时间强烈的灯光让我睁不开眼。我虚着眼睛点上支烟,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望着天花板上的通风口舒了口气。
关上灯讲故事是我的习惯,只有在一片黑暗中我才能找到灵感。我不喜欢拿着早就写好的稿子照着读,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自负吧,我觉得那样是没有出息的做法,不适合我的口味。
今天周四,算一算,今天已经是第八期节目。节目开播一个月以来虽然收听率上升得很快,但我却有江郎才尽的感觉。现在的听众口味越来越高,一般的故事根本就吓不住他们,以至于我不得不找朋友们帮忙给我找素材。象刚才那个故事就是老同学冯小奇给我讲的,我基本上完全照般上来。虽然他保证说是真的,但我根本就不关心。
是不是真的对我来说无关紧要,只要能吓倒人,让我继续混这碗饭吃就好了。照这样下去以后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唉,我心里叹了口气,想起一个月以前的自己雄心勃勃,现在却心灰意懒,不由地无奈地笑了出来。
讲鬼故事是我的爱好,更确切的说是当年我还在学校的时候的爱好。现在我也讲鬼故事,但是是工作,是靠这个吃饭。想当年随便信手拈来个故事也可以吓倒一片,运气好的时候也可以哄个MM主动往怀里钻。也就因为这样,省大的几幢教学楼宿舍楼甚至食堂,无一例外逃过我的“魔口”,统统都有三五只冤鬼厉鬼镇守,当然都是从我口中诞生的。
直到现在我当年编的故事还在省大里广为流传,给后辈泡MM的学弟们有搬弄口舌获取芳心的机会。这也是我为数不多的很自豪的几件事之一。
但现在不比当年了,校园鬼故事在学校里吓吓那些不懂事的小姑娘还可以,搬出来根本上不得台面。开播的第一天我把当年的几个比较经典的故事搬上来,被一个在省大读书的小姑娘打热线电话进来抢白一顿,说她早就从她男朋友那里听过这个故事,还说我盗用她男朋友的版权云云,让我苦笑不得,有口难言,心里不知把那个冒我的名义的小兔崽子的祖宗恭敬了多少遍。完了还灰头土脸地给火冒三仗的台长解释我才是真正的原创作者,我老人家的心情实在是不能用窝火来形容的。
现在的我虽然由业余选手转变到了职业型的“说家”,但水平并没有多少实质上的提高,事实上工作以后一天到晚忙上忙下,反而没有了当初在学校时的灵感和空闲时间。有了开播第一天的尴尬,我也不敢到网上去找鬼故事下来再翻版给听众读。我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当初向台上申请开辟这个专栏到底是不是个明智的决定。
小涛鬼话这个栏目是我突发奇想提出来的,前半部分是由主持人也就是我来叙述一个故事,后半部分则是热线时间,让听众发表评论,或者讲述自己的故事。我是在台上开会的时候以半开玩笑的形式提出来的,没想到居然得到了台长的认可,试播了两期,效果不错,于是将节目定在了每周一周四晚上十一点四十五分的午夜挡。出乎我的意料的是,尽管这两期我已经感到力不从心,但以这两期的收听率来看居然越来越热,直追台上当红NJ卫薇薇主持的音乐宝典栏目。
事实上当初音乐宝典这个专栏是我和卫薇薇一起来主持的,但我和她性子不对付。我们都是爱出风头、都好强的人,在一起主持不仅没有什么配合,还出现抢话的现象,结果被台长狠批了一顿。幸好后来被台上分开了,不然以后互相拆台也说不一定。
谈不上冷战,因为根本就无战。跟她说不上什么深仇大恨,就是因为工作上的事而闹得很不开心,不欢而散。其实跟她做做朋友倒是满好的。但在当时,这件事闹得风风雨雨,整个全市传媒界的人都知道。后来以我主动退出告终。出乎意料的是我走了之后音乐宝典居然收听率节节上升,现在成了我们台当红的头牌。而我则在新闻组碌碌无为地混了半年。所以现在虽然小涛鬼话这个节目越做越没有信心,但我还是得咬紧牙关顶着。
广告快完了,我熄掉烟,喝口茶润润嗓子,打开麦克风,尽量用自己感觉最亲切动人成熟性感的声音说道:
“你好,小涛又回来了。在刚刚的节目里我叙述了一个我的朋友的经历,不知道各位听众有什么感想呢?如果你有什么感想和评论的话不妨给我和广大听众朋友一起分享,当然如果你有好的故事或者真实的经历的话就更不要私藏起来喽,请立即拨打我们的热线,我们的热线电话是1977120重复一遍1977120,下面这个时段将是我们的热线时间,在下面这个时段中我们将和各位观众一起分享——好,已经有朋友打进电话来了,让我们来听听他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呢?喂,你好——”
“喂……”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声音不熟,不是以前那几个常在半夜躲着爹妈在被窝里偷拨手机的中学生。
“诶,你好。不知道这位小姐怎么称呼呢?”
“我……我……”这个女孩看来很腼腆,不习惯这种让无数人听到的电话,我连忙接上:“好的,看来这位小姐不愿意将自己的芳名透露给大家,不过没关系,我想大家是都不会介意的是不是?只是不知道这位不知名的小姐会给大家说些什么呢?”
“我……我……怕怕,我睡不着,我爸妈不在家……”
我倒——又是一个半夜不睡觉寻找刺激的学生MM。我连忙打了个哈哈:“哈,这位朋友看来胆子很小啊,只是如果你真的是很害怕的话请关掉收音机赶快闭上眼睛钻进被窝里,我们不希望你因为我们的节目而有任何不愉快的感受。”
“恩……”
我连忙把热线掐掉:“谢谢这位不知名的小姐的参与。事实上我们这个节目是一个娱乐节目,我们的主旨是给大家平淡无奇的生活中点缀一点小小的刺激,如果有任何朋友觉得心里无法承受的话请立即关掉收音机。
另外我们节目的时段是在深夜,所以如果第二天还有紧张的学习或者工作的朋友也请不要在继续收听了,以免影响大家第二天正常的学习和生活,”自己要听众不要再听下去的NJ恐怕只有我这么一个,我当然不愿意这样,但我不得不这么说因为怕以后有什么教委部门或者家长来找我老人家麻烦,“好,又有一个热线进来了,喂——”
“喂,小涛你好。”
“喂,你好。小张是吗?”凭声音断定是那几个经常来电话的中学生之一,他们的声音我已经可以在一声“喂”之后全部准确无误的辨认出来。
“是我。”小张是个刚变完嗓子的男孩,“小涛,今天这个故事挺吓人的,是不是真的啊?”
“这是我朋友给我说的他自己的经历,至于是真是假,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怎么样?今天晚上我们的老朋友小张有什么故事给大家讲吗?”
“恩……没,想问你个事。”
“好的请问。”
“那家医院是不是省医院啊?”
“啊实在不好意思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刚才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影响我不得不隐去医院的名字,非常抱歉这个问题我实在无法回答。还想说点什么吗?”那家医院确实是省医院,如果小奇没有骗我的话,本市也只有省医院才有那样的环境。这是每个在本市生活的人都知道的,不过我确实不能说。
“恩,没,没了。”
“好的,谢谢小张的热心参与。让我们来接听下一个电话,喂——”
“¥#@$%^*&……”一阵交流声刺激着我的耳朵。
“喂,喂,这位朋友,可以把收音机关掉好吗?”
交流声小了下去,我接口道:“喂,喂,你好,这位听众,能听见我说话吗?”
“喂……”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一个真正女人的声音和小女孩的声音是不一样的,这点我可以以我四年的电台工作经验保证。听多了半大孩子的声音,忽然听到一个成年人的声音我不由得有点兴奋:“喂,你好。”
“喂,你好。”
“不知道这位朋友如何称呼呢?”
电话那头一片寂静,我微微有点失望:“看来又是位芳名不肯外露的小姐,不知道这位不知名的小姐给我们说些什么呢?”
“我想说一件事。”声音似乎很冷漠,不由得让我感到自己的热情受到一定程度的打击。
“非常乐意,”我故意提高自己的声音,装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事呢?是一个故事呢,还是一段经历。”
“可以说是经历吧。”
“不知道——在这里我恳请大家同意我占用大家一点点时间来满足一下我个人的好奇心——不知道是不是小姐你自己的亲身经历?”
“就算是吧。”声音依然冰冷,我的兴致一下子全没了,于是我开口说:“好的,请这位小姐给大家讲讲她自己的这段亲身经历吧。”
“恩,那我就开始了?”
“是的,请讲。”
“那我,就这样讲了?”
“对,就这样讲了。”
“那,就开始啦?”
“是的,就开始了。”我有点不耐烦了。
“好吧,那我就开始讲了,”女人顿了一下,似乎还轻轻地叹了口气:
“在讲这件事之前,我要先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姓仇,仇恨的仇,叫仇红,红色的红。”我心里暗骂了一句,刚才让她说她不肯说,现在却自己说出来,岂不是存心扫我的面子?只听仇红续道:“我以前还是一个学生的时候,最喜欢听鬼故事了。哦,对了,我以前在省大读书,读的是新闻系。”难怪名字听上去有点熟,原来还是校友。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听鬼故事,可能是因为那时侯学习太枯燥了,听鬼故事很刺激吧。但是,后来我就不满足听鬼故事了,在被别人吓多了之后,我开始自己编故事吓人,嘿嘿。”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莫名其妙的笑了两声。我心里忽然觉得有点不舒服,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刚开始的时候,我编的故事很受欢迎,编一个故事往往可以流传很久。”
“我天生胆子就很小,所以编出来故事往往是还没有讲完,就把自己吓得半死,而听故事的人却还没有反应过来。”
“人家都胆子越吓越大,但我却是越吓越小。一个故事, 还没有想清楚情节,就往往把自己吓得半天不敢动弹。”
“结果,再到后来,我的故事就渐渐的不那么恐怖了,感兴趣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但我自己却觉得越来越恐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有一天,一群人都在寝室里待得无聊。于是我又开始编故事。”
“但是我还没有把故事说完,大家就一哄而散,说我的故事太老套了,一点也不好听。”
“她们都出去逛街去了,我一个人待在寝室里,心里开始琢磨到底是那里不对。”
我忽然明白为什么感觉有点不对了,仇红为什么要笑了,她是在说给我听的!天啊——她说的是我!她还在继续:
“这时候,忽然一个电话打进来。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他说他很喜欢听我的故事。但是他说我的故事已经太老套了没有变化。他说光有创作动力是不够的,还要去发掘自己的灵感。”
“我很奇怪,嘿嘿,他为什么什么都知道,好象我的事情他都清楚一样!”
她又在笑,她是在笑我!是啊,她为什么什么都知道?我不由自主地接口道:“后来呢?”
“后来,他说要发掘灵感,就必须要有亲身经历,他要我故意去那些很恐怖的地方。比如说晚上一个人到医院停尸间去……”
天!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很明显,她说的是我现在的状况,还给我指明了一条路。这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她是谁?她为什么知道我心里的想法和现在的困境?我从来没有把这些说给任何人听。这个叫仇红的女人在借这个故事跟我对话!我感到一股凉意正在从喇叭里面传出来。
仇红象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一样,看似很随意地说道:“很明显,他很清楚我现在的状况,还给我指明了一条路。这都不重要,问题是——”
“你是谁?”我脱口问道。
仇红楞了一下,发出嘿嘿两声笑声,我能够感到,她在冷笑。“对,你是谁?我就这么问他,你猜他怎么回答的?”仇红忽然问起我来了,我老老实实地说:“我不知道。”
“他说,”仇红忽然提高声音,发出咬牙切齿的声音,“他叫,冯!小!涛!”
一股寒流穿过我的全身。
“嘟……”电话挂断了。我连忙关掉热线,打了个哈哈:“哈哈,这位朋友真的会开玩笑。当真是……是会开玩笑……”我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那是开玩笑吗?“……真把我也吓了一跳。感谢这位仇红朋友的这个精彩的玩笑,给我们的节目增添了更活跃的气氛。我也希望大家都象这位仇红小姐一样,多参与到我们的节目中来,小涛最大的愿望,就是把这个节目变成一个完全互动的惊险游戏,当然,这就需要收音机前各位听众的支持和参与了。
好了今天的节目时间差不多快到了,感谢刚才几位打进我们热线的朋友,也感谢所有热心守侯在收音机前的听众,让我们来听一首王菲的《笑忘书》,让我们在王菲虚无飘渺的歌声中结束今天的惊险历程。这里是大地娱乐台的小涛鬼话节目,我是主持人冯小涛,我们在下个星期一的同一时段,再见。”
我按下CD机的播放键,关掉麦克风,长吁一口气。心里的疑团仍然没有散去?她是谁?她怎么会知道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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