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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旧书重看——珊瑚岛上的死光(二)
发信人: eagletiger()
整理人: sfman(2000-09-27 10:53:27), 站内信件
我和朋友们进行了商量,最后决定由我带着高压原子龟池,驾驶“晨星号”
直飞X港。“晨星号”是赵教授实验室拥有的一架小飞机,充当与外地科学机构

联系的交通工具。我本人就是一名合格的业余航空运动员,领有执照,过去也曾

多次驾过这架飞机,执行过赵教授交给我的任务。
    第二天清晨,朋友们秘密将我送到机常途中,我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后视镜

不知是我多疑还是出于偶合,在我们身后,除了便衣侦探的车外,还有另一辆淡

绿色的福特车,它十分神秘地出现了两次……二 晴空闪电我顺利地驾驶着“晨星

号”起飞了。当绿色的田野在视野里消逝,前方出现浩瀚无涯的太平洋时,我向

这抚育过我的异国土地投出了最后一瞥:默默地向留在这里的朋友们告别,心底

抑制不住产生了依恋之情。
    “晨星号”是一架双引擎四座客机,性能良好。上午十时,机翼下闪过了×

×群岛的轮廓。这时阳光灿烂,碧空如洗。我上升到八千公尺,加大了速度。我

记起早几天报上曾刊载过一条新闻,就在这块海域以内,现在正有一支强大的某

大国舰队在举行军事演习。但是,我不相信他们敢于在公海上空拦截我。引擎平

稳地工作着,我的心情也很平静。
    事故发生得非常突然。我听到霹雳一声,穿过透明的空气,我的左边的机翼

上出现了一道锯齿形的闪电。在这样的高度,这样清澈的空间,当然不可能有自

然的雷电。但是,这令人莫解的现象却重复了几次,左侧引擎开始燃烧,飞机拖

着长长的火舌迅速下降。
    我一面尽量控制飞机平稳滑翔,一面留心寻找可以降落的地点。可是,周围

全是茫茫大海,我没有任何其它的选择。飞机冲在水面上,又弹起来飘了十几公

尺,才开始沉没。在这紧张的几十秒钟里,我还来得及穿上救生衣,然后抱住装

着高压原子电池的密封皮包,跳出舱外。
    海涛汹涌,一个波浪把我托起来,另一个波浪又把我压下去,又咸又苦的海

水呛得我透不过气来。海流冲击着我,使我很快离开了出事地点。
    两架直升飞机出现在飞机残骸的上空,几个蛙人正沿着悬梯往下爬,显然是

想追查我的下落。从时间计算,它们应该是从停泊在附近的军舰上起飞的。
    看来在这八千公尺的高空,熊掌仍然伸到了我的身旁。飞机的失事仍然与某

大国特务机关的阴谋有关!当他们发现我已经秘密地离开某城时,就企图使我葬

身鱼腹,让高压原子电池的秘密永远从人世间消灭。“多么卑鄙的动机,多么恶

劣的行径!但是……他们究竟采用了什么方法毁掉了‘晨星号’?”想到这里,

我就更紧地抱住了皮包。只要一息尚存,我就不能让这帮海盗的阴谋得逞!
    表已经停了,我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黄昏,我看见远处有一架直升飞机贴

着海面飞过,由于看不清国籍,我不敢和它联系。黑夜来临了,我感到自己的精

力消耗得很快,忙解下皮带,将皮包紧紧地缚在腰上。这样,即使昏迷过去,我

也不会失掉它。
    我就这样漂流了一天两夜。前一段时期我感到饥渴难熬,以后就只觉得虚弱

无力。仅仅靠着一种想要实现赵教授生前愿望的顽强意志支持,才使我每次都从

海浪下面挣扎出来。
    到了失事后的第三大上午,我看见了一个海岛的影子。由于它很小,而且距

水面很低,因此我推测它是一个珊瑚岛。尽管海水已经推我向它靠近,我还是鼓

起最后的精力划着水,害怕失去这唯一的生机。最后,岸已经很近了,我游进了

一个海湾。海水清澈如镜,水底隐约可见白色的、美丽的珊瑚。
    就在这时,离我二十公尺远的海面上,突然冒起了一片鱼鳍。我定睛一看,

原来是一条足足有七、八公尺长的大鲨鱼。这是一种凶暴的,被人称为“海中猛

虎”的食人鱼。它显然已经饿极了,在围着我兜了两圈以后,就蓦地转过身子,

作出了袭击的姿态。在这一瞬同,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它那绿色的、残忍的小眼睛

和两排雪白、锋利的牙齿。
    我想呼救,可是干枯的喉咙里已经发不出声音;我渴逃避,可是鲨鱼正守住

了我上岸的道路。我感到全身一阵冰凉。我终于没有能够逃避死亡,而且是这样

可怕的死亡!
    这一切就在几秒钟之内发生了:正当鲨鱼要冲过来的一瞬间,从岸上射来一

缕耀眼的红光,使得海水急剧地气化,发出劈拍的爆裂声,海湾里腾起一片白茫

茫的蒸汽。红光紧紧地盯住了鲨鱼,鲨鱼泼刺一声跳出了水面,然后沉了下去;

白色的肚子翻了过来,神奇地死去了。
    我也被灼热的海水烫伤了,挣扎着游到岸边,攀出了水面。
    尖棱锋利的珊瑚礁将我的手脚划得鲜血直流,我都感觉不到痛苦。这时,礁

石上面,我听见有人用英语问道:“Who are you?”(你是谁?)我四面张望,

周围杳无人迹。我只好对这个隐蔽的人说:“A Chinese narrowly escaped fro

m death.”(一个死里逃生的中国人。)“Chinese?”(中国人?)他吃惊地

问,立刻换用华语说:“快上来吧!”
    我企图站起来,可是已经精疲力尽了,只感到天旋地转,腰间挂着的高压原

子电池似乎有千钧的重量。我只摇晃了一下,便失去了知觉。……三 马太博士岛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相当华美的寝室里:一套柚木制的,包括

梳装台、衣柜、沙发、写字台、木橱在内的家具布置得井然有序。屋角里,摆着

一架落地式的电视、收音、录音、电唱四用机;白色的窗帘飘拂着,从外面传来

海浪拍击礁石的声音。
    我坐起来,看到身上的旧衣服乞经被人换掉了,烫伤和划伤的地方也仔细地

缠上了纱布。在床边的茶几上,有一个盛着牛奶、三明治(夹肉面包)等食物的

超高频加热恒温盘。我吃了点东西,感觉精神恢复了不少,记起了我曾为之历尽

艰险的高压原子电池,赶快爬下床。直到看到那个皮包完好无恙地放在床下,才

放下心来。
    我踱到窗前,看见书橱上面两格放的是一些我所熟悉的电子学和核物理方面

的参考书;下面两格却摆满了资本主义世界常见的荒诞色情小说。如《黄金岛之

恋》、《杀人犯的自白》、《发财致富之路》等等。在四用机旁边的塑料架上,

堆满了各种“甲壳虫”音乐和“狂飙”音乐的录音带和唱片。书桌上,有一个年

轻的华人的半身照片。这个人头发浓密,脑门显得很窄,四方脸,粗眉小眼,嘴

角挂着一丝讥讽的微笑。这应该就是这间房子的主人吧?不过从第一眼开始,我

就对他产生了一种说不出原因的恶感。
    从表面看来,这应该是一个纨绔子弟的寝室。唯一与这寝室的气氛不协调的

是墙上挂着一个新型的剂量仪,这是核物理实验室中常用的探测仪器,它可以用

数字显示出辐射源的辐射强度。我实在不明白挂在这里有什么用途。
    身后的房门被推开了,一个人轻轻地走进来。我转过身,看见这是一个年约

五十余岁的华人;头发已经斑白,广额高鼻,两眼深陷,炯炯有神。他身材不高

动作轻盈缓慢,一望而知是一个长期习惯于脑力劳动的人。
    “请原谅我没有敲门,我不知道你已经复原了。”他很有礼貌地说。从他那

柔和的音调以及浓重的福建口音上,我听出他就是昨天向我问话的人,也就是我

的救命恩人。
    “谢谢你的救护。”我说。在没有弄清白己的处境以前,我决定不暴露自己

的身份:“我是一个旅客,在乘船赴X港的途中失足落水的。请问,这是什么地

方?”
    “这里原来是一个无名小岛,后来因为我长期住在这儿,就有人随便用我的

名字命了名,叫它作‘马太博士岛’。”他一面回答着,一面击了两下掌,“到

外面坐坐吧,我们可以详细谈谈。这岛上的客人并不是很多呢。”
    一个身穿白帆布上衣的仆人迟钝地走了进来。从他那黑硬的头发和橄揽色皮

肤上,我看出他是一个马来人。
    “请准备一点咖啡。”马太吩咐道。仆人鞠躬,默默退了出去。
    马太向我解释道:“他叫阿芒,跟随我多年了。这可怜的人是一个哑巴,现

在岛上只有我们两个人。原来我还有一个助手,名叫罗约瑟,这寝室就是他的。

三个月以前,他休假去了。”
    我们走出房门,外面原来是一道用绿色的藤萝和美丽的热带花卉环绕起来的

走廊。走廊另一端,还有两间套房。马太告诉我,外面一间是他的书房,里面一

间是他的寝室。
    走廊前面正对海洋,走廊后面,另有一栋白色的平房,屋顶上,几种不同类

型的无线电天线向四面八方伸开灵敏的触角。平房后面,也就是小岛的另一端,

有一栋一半建筑在海中的钢筋混凝土建筑,从里面引出了几根高压输电线。这一

切,就是这个方圆不过几公里的小岛上的全部建筑了。
    在如此偏僻而荒凉的小岛上,见到如此现代化的设备,真是大出我意料之外

了。
    马太似乎看到了我眼色中的困惑,他介绍道:“我是一个物理学家。白色的

房屋是我的实验室,那后面是自动化的潮汐发电站。它不需要人管理,利用海水

的涨落发电,可以供给我实验和生活的用电。”
    我们在走廊旁边的帆布椅上坐下来。从这里望出去,一幅美丽的珊瑚岛景色

展示在我面前:小岛前面,是一个圆形的、平静的礁湖,海水低浅清澈,湖底铺

着一层白色的细砂。阳光照耀下,礁湖闪闪发光,倒映着南方天空的蔚蓝和深邃

如同一面翡翠的镜予。湖的四周,一圈环形礁围绕着它。环形礁上长着一排迎风

招展的椰子树,它们那高大的剪影衬托在蓝天白云之上,显得分外美观。环形礁

外面,就是浩瀚无涯的大海了,一排排巨浪奔腾而来,撞在珊瑚礁上,溅起细雨

般的浪花。整个珊瑚岛,就象嵌在一条雪白的、由碎浪组成的带子当中。在这里

一切都显得这样的和平,这样的静谧。
    然而,当我品尝着阿芒送来的咖啡,欣赏着这大自然的美景时,却从心底涌

起了很多疑团:“这位温文尔雅的马太博士究竟是个什么人?他为什么要隐居在

这与世隔绝的地方?他研究的项目是什么?是谁供给他科学研究和生活上的需要

他又在为谁服务?”于是,在闲谈中,我委婉又明确地提出了这些问题。
    马太凄然一笑,似乎有很多隐衷,停顿了一下才说:“如果你能答应一个条

件,那就是当你离开这里以后,不要把我讲过的话告诉任何人,而当成一桩在有

生之年应该保守的秘密,那我可以满足你的好奇心。”
    我庄严地作了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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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管高山流水,只盼月黑风高
都说读书人有脑,我怎么就不是呢,有也是歪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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