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sooq(莫非)
整理人: ybjing(2003-01-10 10:16:16),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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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丽早晨醒来时候仍然习惯性的闭着眼，如此，似乎新的一天就没有真的到来。睁开眼，重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上班去了，家里空空的，心里松了口气。
重庆在机床前专心地干活，他依稀记得昨晚春丽回家了，还和自己上了床，自己说过什么完全忘记了。为什么和春丽上床，是因为受伤的自尊在报复什么？亦或在证明什么？还是仅仅因为喝了酒？他想不清，郁结难疏的心情却因此放松了很多，仿佛终于感受到了这新一天里的空气。从前，作为男人的自己根本无法想象所谓接受出轨妻子的心情，现在轮到自己，更加弄不懂自己的心理，既觉得屈辱不甘，又害怕失去，下意识里徒劳地渴望着一切赶快过去，最好是一切都没有发生，就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重庆更加专心地干活，尽量什么都不想。
一切都在过去，都会过去。
重庆不再醉酒，下班以后，准时回家，有时候春丽做饭，更多时候他做。夫妻俩都不开口，饭做好放桌上，谁也不招呼谁，端起来就吃。同看一台电视，睡同一张床，各想各的心事，更多时候是什么都没想。在夫妻俩相当默契的沉默中，别人的议论渐渐平复，窥视渐渐转移兴趣，被打破的生活节奏一点点聚拢，一点点地恢复。半夜醒来，象要重新认识一样，重庆怔怔地注视春丽孩子一样的睡态，睡衣下面的这个曲线柔和的身体，每一细节他都非常熟悉，是他亲手抚平了其中的棱角，他看着一层软软的脂肪将它们包裹起来，像敷上一曾柔软细致的膜。眼前这个成熟的身体现在却让他感到陌生，睡衣下面睡着另一个他所不认识的女人。
一旦想到春丽的身体随另一个男人起伏的样子，他就无法自已，想象中的春丽喘息着，头发披散开来，上面是清晰的另一个男人的脸，王建国的脸——痛苦和屈辱火苗一样的炙烤重庆的内心，他将内心里的自己翻过面来，照旧木然躺着，眼睁睁看着头上什么也不肯说的吊灯。春丽的呼吸细密而轻微，几不可闻，分不出是不是真的睡了。
那么，他爱她吗？
他不知道。这些天里，春丽也不分辨也不认错，沉默中带着某种温柔的体贴，也带着一种怎么样随他的倔强，他了解她那种倔强。如果她分辨几句，说自己一时糊涂，哪怕和他砸锅打碗地大吵几架呢，可是她不。他也不敢挑明了说，打小重庆就只能生活在自己算计好的井井有条的生活之中，也许是他在害怕失去，害怕这属于自己的逐渐正常的生活节奏再次失去。日子不尴不尬地过着，重庆更加下不了决心，本来就没有下过。
重庆一直没碰春丽，他受不了那种说不出口而难堪其苦的想象。月底，春丽领了工资，就搁在桌上，重庆视而不见。第二天，起床后春丽发现装钱的纸袋不见了，重庆收起来了。米没有了，没等她说，重庆自己卖了一袋来。春丽在厨房看见新增的米袋，一面淘米，一面想着重庆无人可说的委屈，眼泪漱漱地落下来，滴在锅里。
她不是不想和重庆说话，可不知道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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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佩黄金已退藏
个中消息也寻常
世人欲识高斋老
只是柯村赵四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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