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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aeros(天马行空) 整理人: southernchen(2002-12-19 14:14:24), 站内信件 |
| 一个故事[上部](7)
十九 那一天到天亮的时候，我仍然心乱如麻。但我给香回了一封短信，信中说我要考虑一天，请她等我的答复。 我不想拖得太久，因为我了解她的恋爱观。香是那种纯真的令人担忧的女孩子，尽管她的年龄比蓝要大上三四岁，可相比之下却更像个小孩子。 作为已经完全走进角色的哥哥，我宁愿牺牲自己也一点不希望她受到伤害。再加上她对我的那种全身心投入的关心和温柔，使哪怕最委婉的拒绝都变得难以出口。 但我又同样无法轻松地选择接受，我相信爱是长久的，唯一的。而当你把它全部献给了一个人时，是没有理由突然再收回送给另一个人的。 如果说我对香的感觉，也许说不太清楚。在我心情沮丧的时候，对她非常的依赖，因为她阳光般的笑容会轻松地带走烦恼。在她有不愉快的时候，我也会非常的关心，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 可这是爱情么？我不知道，也许只是进入角色的兄妹吧，我想。我很高兴和香在一起聊天，我们可以无所不谈，但可能永远无法像我爱蓝那样爱上她。 爱情是什么？我不知道，也许是那牵肠挂肚的关怀，也许是那种发自心底的颤动，也许是刻骨铭心的痛苦。每个人的爱都不一样，而我想要的是什么？我不知道。 但我对香的感觉不是爱，我这样告诉自己，至少不像对蓝的那样深刻。 可结果，我仍然接受了香。 二十 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许真的是因为对香的关心，不忍心让她在初次向谁表达感情时就感受到被拒绝的痛苦，就像我在蓝那里受到的拒绝一样。我怕她会对恋爱更加失去信心，像她以前对我说过的要独守终身。 可这是真的么？或者问这是主要的么？我一直在责问自己。我真的是这么无私的人，还是一个自私虚伪只顾自己的家伙？ 那时我像一块干裂的泥土，非常需要爱情的滋润。对蓝的长期的单恋式的付出使我几乎耗尽了所有热情，像每个到了这个年龄的男孩，对感情的期待到了饥渴的程度。又加上刚刚受到蓝的拒绝，从情绪到自信都需要真心的抚慰。而那时的我，考虑更多的是香，还是我自己的需要？ 我知道有保留的爱必然会引来痛苦和伤害，可我还是选择了接受。 也许还有一个自私的原因吧，或许更为重要。我无法接受一个事实，无法相信是蓝在劝说香对我吐露真心。 可以说以前我对香的感情也有所察觉，所以也一直在回避着，最怕的就是哪天她会鼓起勇气说出来，因为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去面对。 可更加让我无法相信的，是蓝在撮合我们。如果是以前，如果我的爱还深藏在心里，我最多只会苦笑一下，因为她不知道我的心。可是就在我对她表白并受到拒绝后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她以这种局外人的身份来劝导别人爱我，任由我去爱别人。难道我的感情对她真的一文不值么？我无法接受。 长久以来，我最怕的就是这个。我不怕牺牲的没有回报，我不怕付出的没有结果，可我怕这一切没有一点用处。如果我的关心，我的情感，对她只是毫不在意的东西，那让我怎么去面对呢？ 二十一 现在回想，也许蓝真是为我好吧。她无法对我产生感情，就像我无法爱上香。于是她想让香来安慰我，因为在她看来我和香的关系更加亲蜜。或者她只是想到让香说出来会轻松一点，却并没有想到会给我带来多大的痛苦。 我呆呆的想了一天，没有任何结果。我只是等着有机会见到蓝，所以才要求一天的考虑时间。 在晚上的时候，我终于找到了她。在电话里，我第一次生硬的质问她，倒底是怎么想的？ 她支吾了些什么，总之说不清。 “那么你对我的感觉，究竟是怎么样呢？”她问。 “你知道。”我只是这么说。 她沉默了，她的确知道。 “你对我呢？你对我又是怎么看的？”我感到有些绝望了，不得不用更直接的语气来质问。 “我不知道……”她这么说。后来又告诉我，说来很巧也很糟，就在那一天，同时有三个很接近的男孩在问她这句话。而她真的无法回答。 “不知道”，一个最没有意义的回答。那时哪怕给我看到一点点希望或幻想，我都会有力量做出我想要的选择。我想我可能会拒绝香，然后哪怕最后没有一点结果也会继续守候着蓝，哪怕是那时能看到一丝的信心。 我无话可说，感到无比失望。我当时确信她不会对我没有任何感情或是眷恋，可是我没有信心，没有一点的安全感。我不能确定她对我的心思，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样的话，我想试着和香在一起了。” 最后我这么说。心里却在企盼着她能够反对，哪怕是一个阻止意味的暗示都可以让我马上改变主意，可是…… “哦。”她沉默了足有一分钟，用低沉和有点嘶哑的声音回答。 “好吧。”如果说心碎真有声音，我想那时我应该可以听到了。可事实证明那个时候是什么声音也听不到的，有点讽刺。 “那你保重。”在挂上电话时我说，那是我只有对将要远离的朋友才会说的。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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