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sooq(莫非)
整理人: ybjing(2003-01-10 10:18:16), 站内信件
|
牛书记做完重庆的思想工作，意犹未尽，打电话把重庆他媳妇叫了来，换汤不换药地说服教育了一翻。等一切结束，老书记站起身来，在房间踱了几个来回，玩味着才离去的重庆他媳妇那满脸羞红、低眉顺眼的样子。这几年改革，厂长挂帅，书记成为闲职，连累自己办公室的沙发，年久失修，正当盛年的重庆他媳妇在上面坐出来一个浅浅的半圆，还来不及完全消散。 牛书记仔细追忆刚才说的每一句话，觉得既得体又恳切，既留下余地又强调了重点，没有一点不妥的地方。一时间对自己满意得无以复加，就遗憾这样的供自己发挥余热的机会太少了。
四肢百骸的活力暖洋洋地涌上来，刹那间无以派遣，牛书记便拿起壶，踱到窗下去给那盆文君竹浇水。这盆文君竹闲适地享尽春光，早就发育得郁郁葱葱，恰好和牛书记老当益壮的心情相应成趣。
窗外是一片老式厂房，冶炼车间的巨大烟囱从中拔地而起。早些年，铁锈色的烟囱上用白漆刷了几个大字。那颜色早已褪尽，字迹斑驳陆离，却依稀可辨：“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牛书籍看着这自己几十年看惯了的风景，想从主席诗词中找两句来形容当下的心境，想了半天，一句也没有找到。
此际重庆媳妇正沿着砖红色的老厂房走回车间。
牛书记虽然一句重话也没说，的确是长辈兼领导，秉着安定团结、治病救人原则的谈心。可是她一抬头，眼光每扫过牛书记笑吟吟的眼睛，感觉像在妇科检查的床板上被剥光衣服还只能默默忍受那样，心里就无端涌起一阵屈辱、厌恶和愤怒。诸般感受交集，无法形容，重庆媳妇向路边的花坛里狠狠涂了口痰，没来由的地骂了句“老流氓！”。然后重新打起精神，径直向张着大嘴一样的车间大门走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