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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网易精华区>>讨论区精华>>谈天说地>>○ 幽冥夜谈>>鬼文大全>>妖行都市>>长篇连载>>上镜>>上镜(十一)转贴 原作者:荆洚晓

主题:上镜(十一)转贴 原作者:荆洚晓
发信人: xuan00gd(小玄)
整理人: supraboyqd(2002-12-20 14:01:56), 站内信件
  我望着那白衣女子,她却很温存的笑了笑,见我已站立不稳,便缓缓伸出左手,就要托住我的背部,仿佛如今她做的不是杀人的勾当,我也没有肋上插着两把刀子,倒似和她一起江南仲春,莺飞草长,春风拂面,柳丝缠足。但可惜我还是在月光下见到她手手中指和食指间的一点银芒,我一咬牙,左手一按右肋,右手嚓的一下把刀拔了出来。拔出来之后没有停滞,划了一道弧线向她伸向我的手切去。我用的反拔刀的手法,这一下拔刀,是从我还没有会走路时,家父就教我练的,多年来的练习,几乎已成了出刀的习惯,纵然我现在疼痛难忍,但所以我知道,这一刀一定可以使完。
  
  我一刀使完,当的一声,刀掉在地上,我便无力跌坐在沙发上,却见地上刀畔有半截手臂,断处流出绿色的液体,这时两个红衣女子向我掠来,她们刚一作势,我便吸了一口气,用左肘顶住左肋,咬住自己的左臂,向左一闪,右手用力拔出左肋的刀,刀光下,左边的红衣女子的头飞出窗外,身躯却余劲尚在,扑到我怀里,颈腔中涌出的绿色的液体,瞬间喷涂在我的脸上和衣服上,
  
  右边的红衣女子扑了个空,在沙发上又弹起向我扑来。此时白文女子止住了她,两个黑衣男子也在她们身后出现,
  
  白衣女子仿佛不把她的断臂当一回事,仍盈笑道:“荆先生,如你可再使我等主仆三颗首级离颈而去,说不得你这件事也可以管得下的。”

  我本想长笑两声,谁知一张口,血就涌了出来,只见面前的影子越来越模糊,我扶了墙,颤抖着手伸手进裤兜里掏出一把刻刀,对它们道:“其、其实也不用的。”我反手摘下墙上的铜镜,对准它们,一时间光芒大作,瞬息,室内回复了正常,我的血滴在铜镜后面的一丝花纹上,使我能清晰见到,上面有字,一些和我童年见到的怪书一样的字,我仿佛认得一句“上镜诛邪”
  
  醒来时,我见到白色的天花板、床单,太阳照进房间里,很是暖和,方晴伏在床边睡着了,我举起手抚摸她的头发,却是不忍叫醒她。我发现只有左手能动,想去按墙上的铃,却够呛不着,便敲了敲床铺,还好是木板床,始终让我弄出声响来,方晴此刻醒来,望着我泣不成声,我拍了拍她的头,无语相拥。
  
  陈文礴帮我扭开一瓶饮料的盖子,并说他已把公司移到了世贸大厦了。而冲虚却还拿了一个罗盘摇头道浩劫依然,我笑笑望向窗外繁星,但却又隐隐约约听见铜镜呜呜声响。

  第四章 解开铜镜

  这个镜子是陈文礴家传的东西,但在这个故事发生后,在他怎么说也要把它扔掉时,我让他送给了我。故事的继续,就是因为每天夜里,铜镜的呜鸣。

  我已经可以不用别人的搀扶而走动了,冲虚这些天一有空就来找我聊天,有时我睡着了,他便以兄长的身份,和来探病的客人聊天,他后来说我这里是往来无白丁,我笑道我自己已是白丁,往来者如果还都是白丁就麻烦了。

  不过冲虚对我今天家里的客人很不以为然。这并不是因为他一口气喝光了两瓶两升的汽水,或是说话时不停地吃东西,直到把桌上的水果拼盘吃光才罢手,也不是因为交换名片时,见到冲虚是一家大公司的老总时,脸上的媚态。

  就算后来这个客人在听我说上镜这个故事时,问了一个很搞笑的问题:“鄙人有一点疑问,重犀先生在GCD统治下生活、经商多年,对GCD不可能不了解,怎么还会听荆某这鸟人海侃GCD而频频点头,发生在香港、台湾还勉强说得过去啊!”也没点燃导火索。因为我的朋友中,和我唱反调的大有人在,冲虚也早就习惯了,只是笑着道:“我受过良好的教育,所以我没有染上自以为是的坏毛病,我完全有能力去聆听和接受我不完全了解的东西。”

  冲虚讨厌他的只有一个原因,这个客人听完故事后,向我大叫道:“荆某人,那你快向下写啊,这不,有个卫斯理, 写这种小说写得名利双收,还成立了一个宗教呢!就叫卫斯理教!”

  因为交往时间比较长,所以我也就笑笑不以为意。这样一个人,他幼儿园到大学的老师都没法子教好他的话,我也不用去花力气来做这样一件没希望的事。并且这个朋友,在某些方面也有他的长处。

  但冲虚明显对他之前的言行很是看不惯,便对他说:“不是卫斯理教吧?应是卫斯理宗吧?”

  他一听就拍腿道:“是啊是啊!赵总真是博学啊!你瞧瞧,荆某人孤陋寡闻还在不懂装懂地笑呢!”

  我实在忍俊不住,但这个客人是我请他过来,如果我大笑起来,实在失礼,只好拼命咬住舌头,深吸一口气对他道:“我今天请你来,不是谈小说的写作技巧,也不是谈卫斯理,只是你祖传一手鉴别古物的本事,想让你瞧瞧一个铜镜。”

  他却不干,歪了头望着我半天,然后把我拖到阳台道:“我写策划的,又不是和你同行,你怎么好象怕我抢走你的这个客户一样?有钱要大家一起赚啊!”

  我知道他是想和冲虚套近乎,但实在不想见他出丑,既然他这样说了,所以我向冲虚拱拱手,便咬了嘴唇跑进书房,打开窗户狂笑了一通。

  在书房抽了一支烟,我走了出来,却见他不停的和冲虚介绍他做过哪些公司的策划之类,这时冲虚见我走了出来,便对他道:“这位先生,我想先请教你一问题:1747年,卫斯理宗脱离国教,形成了新的独立宗派,而那个写科幻的卫斯理还没出生呢,不知卫斯理宗和他有什么关系?”冲虚问完,扔下在那里尴尬得“嘿嘿”干笑的他,转头望向我道:“这位先生作古物鉴别时,是否和他平时一样?如果是的话,请他来的意义就不大了。”

  我笑着向冲虚摇了摇指头道:“老哥,往来无白丁啊,小雷,你这下糗大了,不如露一手来改变形象吧?”,说着把铜镜放在桌上。

  虽然他在商场是个失意者,如果一定要给雷逢润下一个定义,那么用十个字就够了:猥琐、龌龊、无知,自己为是。

  但当他拿起铜镜时,我却不得不借用一句老套的话来形容他:他的眼睛如同见到了绝世宝剑的剑侠高手一样亮了起来,整个人仿佛正在从一个平庸的蛹里缓缓蜕出来一样。十分钟后,他不用任何工具。就给出了第一个结果:萧齐王朝的东西。

  我和冲虚对望了一下,却不知他在说什么。雷逢润抬起头来,又道:南齐永明八年。

  这下我们听清楚了,我进书房拎出二十四史到客厅,摊开和冲虚一起找,对了,就是公元488年。虽然这点是我们之前做碳十四已经知道的东西。但冲虚也不禁向埋头在查看铜镜的雷逢润点了点头。的确要承认,他如果愿意接手家里的古玩店生意,会比他现在在社会上混好得多。

  冲虚过去问道:“你怎么确定它是那一年的?”

  雷逢润头也不抬地说:“见多了,我感觉它是,就是。绝不会错。”

  我问道:“如果单要买古董,用碳十四化验就好了,我们想知道的是,这些字是谁的手笔?上面写什么来的?”在我们得知是488年的古物时,就心里有了一些疑惑,因为在秦以后,基本应是小篆了,很少见到这种古朴的篆体。
  
  他抬头睁大眼睛惊奇的打量我们,这时他脸上再没有方才恭维冲虚时肉麻的媚态,只是眼神中分明把我们当怪物一样,半晌道:“你们当我是电脑还是科学怪人?神经病!除非让我把它带回去两天,我才能给你答案!”

  我和冲虚齐声道:“不行!”

  我想想又道:“可以拓下字来给你带回去,行吗?”

  雷逢润道:“可以,我后天给你答复。”
  
  两天后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雷逢润打来的。

  他高声在电话里叫道:“你猜!是谁的?要多怪有多怪!你快猜啊!”

  我淡然说:“不猜,要说就说,不说算了。”

  他见这一招没用,便又道:“你在家里等我,我马上过来!”

  我正想骂他,电话里却已只有“嘟嘟嘟、嘟嘟嘟。。。”的声音了。

  我只好挂了电话,打电话给冲虚,冲虚说他在开一个会,马上就开完,二十分钟后到我这里。
  
  我冲了两泡工夫茶,冲虚便到了,坐下打开包,递给我一盒雪茄,刚好小兰要出去买菜,伸头过来一瞧,不屑笑道:“‘tabatip’?不是吧?赵总,我们家烟柜里最下面和玉溪放一起就这个,你在哪里捡的这种便宜货?”冲虚胀红了脸把小兰轰出去道:“我又不抽烟,哪懂?一个鬼佬送的。”小兰在门口狂笑着大叫道:“啊!?你们公司和索马里的土著鬼佬做生意啊?哈哈~~”
  
  冲虚笑骂道:“真是恶仆欺客。”我们就闲话聊着等雷逢润,谁知道冲虚一杯雨前龙井加了三次水后又换了一泡新茶叶,雷逢润还没来,打他手机却又不通。这时电话响了,我一听,却没有声音。查来电记录,却是雷逢润的电话,我刚坐下,电话又响了,来电显示还是雷逢润的手机号码,我一听,电话却依然没有声音,我叫了几声,里面传来几声“嗬、嗬、唔、唔“的喉音就挂断了。我坐下来,换了泡工夫茶叶,电话又响起来了。我刚拿起电话,就听到书房里铜镜呜呜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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