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blueice_xu(十四少)
整理人: mmxin(2003-01-07 12:59:23),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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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走到镇上时天已经黑透了. 天上闪着星光, 月色很冷地撤下来, 空气里一片清冷. 我想, 这才是真正的冬天, 冷的那种深入骨髓.
走在街上, 鞋子与沙子磨擦出轻轻的沙沙声. 街上人很少.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lu馆, 也是镇上唯一的一家, 水边客栈.
我站在门前, 借着月光, 看着那块被风沙吹的有点油漆剥落的横匾, 露出原有的木质的纹理,那几个字银钩铁划, 入木三分, 我忽然有种逆着时光的河流倒退了几十年几百年的错觉.
我迈进屋子, 借着墙上昏暗的烛光和屋中央的围灶的火光, 慢慢地适应了里面的光线. 一个五六十岁年纪的人, 粗衣大褂, 坐在火旁, 吸着根旱烟斗. 烟从他的嘴里喷出来, 罩着他的脸, 再慢慢散开.
那个围灶其实也就是几个土块围成一圈, 里面烧着些柴, 上面吊着个壶, 里面发出滋滋的声音. 那壶已经黑的看不出年代和历史了.
偶尔夹杂着柴火干裂的劈叭声, 火星从里面溅出来.
他抬头看了下我. “住店?” 那种西北特有的方言让我很难懂. 不过也能猜出大概的意思.
“是.” 我点了下头.
他随手一指角落, 我才看到屋子四周都是一排炕, 连在一起. 我以前从没见过这种样子的.
就睡那? 我有点疑惑. 看了看他,
他点点头. 站了起来. 慢腾腾地给我的那个炕点了些柴火. 就又坐回原住了. 就再也没问我什幺.
我把行李扔在了炕上. 爬了上去. 不过很快又跳了下来. 炕上太冷了, 刚刚点着的火还没来得及把炕捂热.
我和他坐在了一起, 一人一边. 围着中间的那堆火. 我想和他说说话, 却找不到话说. 我原本就是个话不多的人. 两个人就这样呆呆地坐着. 他时不时地会拨一下火加点柴.
墙上点了把松明. 不时地, 会有燃着的油脂从它上面滴下来. 落在地上, 过了好一会才会熄.
这里没有电视,没有电灯, 也没有电话, 好象回到了人类初始的远古时代. 在一个我所不熟悉的地方. 我觉得这一切变得越来越有趣.
火把我脸映的很烫, 让我感觉可能脸很红. 在这片暖意中, 我闭着眼睛, 沉在一片寂静中.
不知过了多久, 远处传来马的嘶鸣声. 那老头抬了抬头, 听了听. 复又低下头, 抽起了旱烟. 过了不多久. 带着一股寒气, 门里冲进一帮人, 十多个左右. 都是一律的男子. 从巾布狠狠地拍着身上的风沙. 一时间, 屋里尘土飞扬.
他们好象对这里很熟悉, 没什幺话就各自把自己的行李扔到了炕上. 大口地吐着痰, 脱了鞋. 盘坐在炕上和围灶边, 然后再拿出旱烟, 抽起来, 边抽边大声地聊着. 还有几个, 拿出了袋子, 抓出些什幺东西, 放在围灶上的锅里煮了起来.
老头站了起来, 出去把那些马牵到了屋后. 回到屋里后, 转到一个角落里坐下. 還是沒說什么話.
我太累了, 也不再想什么. 上了炕, 一轉眼就睡了. 迷迷糊糊中我還想起來, 老頭沒要看我的身份証, 也沒有要我交什么押金.
這真是個奇怪的地方. 這個想法在我腦子里一晃而過. 接著我就睡著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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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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