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blueice_xu(十四少)
整理人: mmxin(2003-01-07 12:59:23),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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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那一日无事, 大部分时间都是用在睡觉, 我忘了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除了那杯奶茶. 这让我时不时想起了不吃也要睡觉的大学时光.
我原来就很能睡. 现在生病了, 就更能睡了.
之后的第二天到了水边的时侯都不知道. 还是那列车员记着, 把我摇醒, 送我下的车.
我回头和他挥手道别. 现在很难再遇到象他那样的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 我忽然想起了我姐. 我看着他站在门边笑着向我挥手, 火车象就头喘着气的巨兽, 继续着它的行程. 直到看不见.
我向上拉了拉我的行李, 怀里还揣着那张地图. 四面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这是个荒远的小镇. 暂时我也不知道它在中国版图上的具体位置. 根据行程和方向来看, 应该是西部的一个地方. 满目见到的是辅天盖地的黄色. 四周一些游散的人, 身上的衣服感觉都沾着那片天地间的黄色, 他们很奇怪地盯着我. 充满好奇. 我不知身上的什幺地方让他们感兴趣, 也许是装束和他们差的太远.
其实, 这并不能算是一个车站. 全部也就是两间小屋子和一个小站台, 倒象是铁路看管员的房间.
我走下铁轨, 身体的虚弱让我打个踉跄, 引起他们轻笑. 我站稳了后, 却一下子想起不知去哪了.
其实这次出来是为了什幺, 我也不知道. 也许只是想出来, 去哪却没仔细想过. 不过, 现在要好好想想了.
路边有个卖吃的摊子, 我走过去, 坐了下来. 一个中年妇女用方言问我,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猜她是问我吃什幺. 我随便指了指那摊上的东西. 其实我也不知那是什幺. 我只知道我很饿了, 只要是能吃的都能吃.
我对生活质量向来要求不高.
一会, 一碗我叫不上名字的东西端了上来. 上面漂着层红色的浮油和红干辣椒, 很烫. 油辣辣的, 吃的我全身冒汗. 感觉病都好象轻了很多. 好象是羊肉, 不过我不太肯定. 过后很久我才知道, 那个地方主要的食物就是羊肉和羊奶茶, 我吃的也就是.
吃完了, 我点上一支烟. 这时我才看清那个妇女. 脸色就如我原来我见过的一幅油画<<父亲>>. 一种普通的西部平原上农民的那种脸色. 风沙在她脸上留下了很深的印记. 以至我实际上猜不出她的年龄.
我问她多少钱, 她伸出左手五个手指, 我给了她五块钱. 我想这些要是在深圳, 至少要三十块钱. 很久没有吃过这么舒服的一餐了. 虽然吃的时侯感觉那里面有沙子.
我问了她一下镇的方向, 双手比划地, 她指了个方向给我. 我扔了烟头, 提着行李走了. 临了, 我无意中回过了下头, 看到一个中年人, 把我的烟头捡了起来, 猛抽了两口. 他看到我看着他, 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又看了看烟头.
而那个女人, 和她那个在避风的坡下的摊子, 在黄昏落日中, 竟成了幅绝美的风景. 风吹着摊顶的蓬布, 金色的余辉照着这片黄色的土地和那张风霜的脸.
我拿出相机, 想拍下這一經典時刻. 一失手, 相机掉了, 砸在了地上的石头, 再怎幺摆弄都不行了. 天渐渐暗了. 我只有放弃了这个想法. 拎起包, 赶着最后的余辉, 向镇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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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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