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anmeilin(Candy)
整理人: becky_lang(2002-11-27 19:49:02),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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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奕假装在找什么东西的样子,想要给惟珍一个突来的奇袭之吻,当相奕将脸凑近惟珍的脸颊时,不小心按到喇叭发出了一阵喇叭声,让惟珍噗嗤笑了出来,相奕则难为情地在一旁笑着。尴尬的气氛才缓和下来,相奕再一次很认真地又将脸凑了过去,当两个人的嘴唇要碰到的那一刻惟珍又不小心笑了出来,惟珍只要想到小时候和相奕一起去捡西瓜皮的情景,总是会忍不住地笑出来。
难以掩饰失望神情的相奕,望着惟珍下车往自己的家走去的背影,刚刚惟珍的笑声虽然在相奕的耳边萦绕,但相奕却发觉心中居然浮起一种莫名的不安全感,他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事都没有!
满是人潮的街道。
当惟珍离开办公室并走进马尔雪公司时,在楼梯旁的树上,仅存的一片落叶像雪一般的落下,落叶轻盈娇小的身体好似承受不住风的吹拂一般,在空中随着风摇曳盘旋后随即掉落在地上。
或许落叶并不想掉下来,但即使不想落下也终究逃不过要掉下来的命运,惟珍想着想着感伤了起来。抬头朝着那棵树望了一会儿,当她转移视线继续向前走的时候,一个男人映入了她的眼帘,在那么多人来人往中,就只有他一个人紧紧抓住了惟珍的视线,那是她一次也不曾忘记过的脸孔,一个和他长得好像好像的人。惟珍的目光不自觉地追着他走,但是他一下子就消失在人海里了,惟珍呆呆地望着他消失的地方好一会儿。
“是我没看清楚吧!但没道理啊!”
魂不守舍的惟珍走进了马尔雪公司。公司里的人在整理新来的监理的东西而显得有点忙乱。
“请问有什么事吗?”
马尔雪公司的女职员走近惟珍问道。
“哦,我是承包白雪滑雪场整修工程的北极星公司。”
听到惟珍回答的声音,金次长带着一副“我很荣幸为你服务”的微笑走到惟珍面前。金次长亲切地说明,由于现在要重新安置一个监理的办公室,所以公司显得有点凌乱,惟珍听他说话的样子便大概可以知道他的为人。他怀着歉意地说,这次其他一起承办的公司都因为这个新来的监理搞得大家哇哇乱叫,于是询问惟珍的公司是否还能适应。
惟珍用了一个没有问题的手势来代替回答。金次长以一副“很幸运”的表情说,“已经有五个客户跟我们断绝来往了。”惟珍将自己带来的设计图交给金次长请他代为转交给监理,当她转身要走出去的时候,有一个男子拿了一个很大的拼图进来。
“那是拼图对吧!你不觉得喜欢拼拼图的人很奇怪吗?拼好了要做什么?像个小孩子一样……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拼拼图啊?”
金次长不能理解地转身向惟珍问道。
“是啊,可能是太无聊了吧,不然就是他有很多心事,想要像拼拼图一样,一块一块的把每一个记忆拼凑起来,你说是吧!”
惟珍将金次长的笑容置之脑后随即走下楼梯,她从地上捡起了一个东西,是一块拼图。她把拼图放在手心,看了一下之后很自然地就把它塞进了口袋中。
在美容室稍稍整理了头发的惟珍急急忙忙跑向订婚典礼会场,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相奕,他说大家都已经在等了。挂掉电话惟珍想要加快脚步时,突然有什么东西落在惟珍的脸颊上。
那是初雪,冬天下的第一场雪。诚如真淑所说,今天很有可能会下雪,现在真的下了,真是让人雀跃的消息。惟珍抬起头看着天空,雪白的雪花不断地飘下来,惟珍停下了脚步,任由白皑皑的雪落在自己白净的脸上,又冰又冷的雪让惟珍的心情有了许多转变,她就这么地站着任由雪淋了自己好一阵子。
就在同时,在她对面同样也站着一个淋雪,不,是故意淋雪的人。是张很熟悉的脸孔,惟珍的呼吸好像停止了一般,那不就是俊尚吗?
就是那个深埋在心中十年之久的人、再也无法看见的人啊!十年来每当她疲累的时候就会把深埋在心灵深处的他给呼唤出来,那是一直活在她心里的他啊!他就活生生地站在惟珍的面前,惟珍不敢相信她自己的眼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看着那个人,那个人就这么站在她面前,望着雪灿烂地笑着。
“下初雪的时候你会想做什么呢?”
俊尚小声地问着。
“惟珍啊,下初雪的那天你想做什么啊?”
惟珍似乎听到了俊尚的声音。她耳边萦绕着俊尚熟悉的声音,慢慢地向那个人走过去,而那个人移动了脚步湮没在人群中,惟珍心里喊着俊尚的名字追了过去。那个人的脚步加快了。
俊尚的背影一下消失不见,一下又出现在惟珍的视线里,惟珍不自觉地钻进了人潮中想追上他,但是他一下子又消失在惟珍的视线里了。惟珍像失了神一样在下着雪满是人潮的街道上徘徊着,但是怎么找也找不到刚才那个人,他真的完完全全地从惟珍的视线中消失不见了。
惟珍脑中掠过高中时有一次和俊尚吵架后跑到山林里,后来却迷失方向找不到出路,惟珍在阴暗的山林里感到恐惧的时候,俊尚满身是汗地出现在惟珍的面前,伸出了双手。但是现在,那个人没有出现在惟珍的面前,也没有像那时候一样伸出手,因此惟珍的悲伤从心里涌了上来。
惟珍回到了刚刚看到俊尚的地方,呆呆地站着,呆呆地淋着雪,悲伤和思念化成了泪水无法自拔地掉了下来。沿着脸颊流下的泪水冰冷的渗入惟珍的心里。
在订婚会场等待着相奕未婚妻的客人们,因为惟珍的缺席而一个个离开席位了,只留下双方的父母和寥寥无几的客人,场面冷清的订婚宴会上,惟珍这时湿着眼眶憔悴地走了进来,身体颤抖着好像快要昏倒了一样。
“惟珍呐!这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焦急的相奕气喘喘地逼问惟珍。
“相奕,我……”
连话都说不出口的惟珍无力地瘫倒在地。
惟珍在自己房间里醒过来的时候,才记起原来自己还活在那偌大的天空底下。惟珍的妈妈担心地看着勉强坐起身的惟珍,问她为什么那天没参加订婚典礼,惟珍一句话也没回答,只是沉默地低着头。
好像所有必须活着的理由都不见了一样。到底自己还要迷惘多久才能忘记他。如果越是迷惘越是让人更痛苦的话,她想要就此遗忘,而那些无法言语的痛楚转为眼泪掉了出来。
---- 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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