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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twsb(威特) 整理人: mmxin(2002-11-21 17:35:03), 站内信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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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旧时光 冰纹朵然的湖蓝色玻璃杯，剔透玲珑。 我在南方以南的城市，陪我同住的，是在我房间里的鱼。 春天还是来了。阳光里浸满锈迹斑斑的味道，仿若陈旧的日子，在蒙昧里渐渐苏醒。蒲公英开了，扬着小伞样的种子飘飘悠悠地在落日的黄昏欢快地滑翔。钟鼓楼苍老的声音起伏着传来，江水平缓。 那时的花园，还是古朴的模样。狭窄的小巷里，还有拖着红尾巴的蜻蜓，忽忽地飞着。我曾经幻想着，用背上的弓箭搭弦举弩，便轻松地射落一只下来。于是便一直在小巷里跑来跑去，可几乎每个中午除了热汗，总不会有收获。后来爷爷说我终究不是大侠，还是把我负责的几条小鱼喂大才好。 真的很认真的去喂养他们。 爷爷的手掌宽大有力，我的手被他牵着，便什么都不会害怕。我们到小池塘边去捞那些红色的小虫，作为小鱼宝宝的食物。我也有一只小小的网，细细的纱布，竹枝做的手柄，很可爱的小工具。看着他们大口大口地吃那些小东西，我总是微笑。爷爷摸着我的头说，要做个乖孩子才好。我转过头去，看到他布满皱纹的脸，黝黑的皮肤，还有眼角慈祥的笑容。爷爷有洁白的牙齿，很整齐，还可以取下来刷牙。这让我觉得很羡慕。爷爷说如果到我也做了爷爷，就可以把牙齿拿下来刷了。 于是很盼望老到可以做别人的爷爷。 小巷的尽头有一只狗，很黑，我叫它小黑。小黑就徘徊在巷子口的垃圾堆里，在别人眼里它是一只与世无争、为狗平和、见人摇尾、表情温顺的家伙，只是它总是会欺负我，张着大嘴巴露出参差的牙齿红红的舌头，把我追几条巷子跑到断气大汗淋漓才算罢休。我不是对手，所以很愤懑。 小巷临街的一扇窗里，总有一双黯淡的眼睛，他已经老得不能动。每次看到他，我都会站在那里和他对望很久。偶尔他的表情会有僵硬的牵动，给我一个似笑而非的面容。我会很害怕那些沉默的注视，那些苍老的枯萎的没有声息的绝望和不舍。那些无可奈何。 我喜欢躺在花草中间的藤椅上，微微地眯着眼睛，从狭小的缝隙里偷偷地看当空的太阳。那些温暖的时光，还可以想象半空的云朵有任何的形状。 我喜欢卧在爷爷的身边，不开灯，在暗夜里听他说那些生动的故事。听他讲到一半剧烈的咳嗽声，他烟卷上的火星一闪一亮，还有他下颌上的胡子，还有他宽大的手掌…… …… 许多年，我的小鱼已经有了好多的孩子。很多很多。红红的衣裳，雪白的肚皮。 许多年，爷爷已经去了另一个地方。他都没有说声告别。什么都没有对我说。 许多年，我能够别过头去，看看那些生命里最温暖的日子。 可是，我还是落下眼泪了。 后记：有朋友问我，是不是还记得那些温暖的日子，如果 有，便写成文字。那些纯真，那些没有落寞没有难 过的事，我想了很久，只有儿时了。 春天来了，蒲公英还是漫天的飞翔。 秋天呢，也会有仍然飞行的生命，寻找落脚的地方。 我微笑着流泪。 温暖，只是一种回味的旧时光。 2002.9.28清晨 ---- 
—————————————————————————————— 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快。我不是妖怪，而是一乞丐。这冬天的太阳还象个锅盖，有谁能送我点秋天的菠菜。独自一个人叫快餐外卖，没事儿我嘴里叼个骨头，听说可以补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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