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ninnin()
整理人: yvonneh(2000-07-15 00:40:37),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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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 方
一种滕的生长，
注定要变成一种绳索的生长吗？娜
某个夜晚由你开始的滕
病了
滕在足上的缠绕
缠绕成绳索的圈套
滕尖处的芽还在向着欲望的太阳而去
足上纤维无法直立，你无法直立
老中医在北厢房伸出两根手指
搭在纵横驰骋的脉上惊呼：
“乱了，乱了”
金线吊葫芦，五钱，不能治滕的病
你的病
冬天，第一片雪落入后山神秘的草丛中
依次而来的第二片雪，在车前子的轮上停泊
风信子渐行渐远
杭白菊于枯瘦的枝头，风干自已
屠苏，酒中找到了醉意
风中的佛手，掐指算命
掐指算命：
“所有的雪已被辗碎，
娜，你是后山最后一片雪。”
老中医的食指还在那脉上抖动
他不是姜子牙
他指上的冰抵不住娜脉里的火
茶色的药方上
秃笔，老谋深算：
“每日，防风五钱
女贞子二两，研为沫，
密实于绛色袋中
入夜悬于井，日煎四五沸，病除”
于是，娜成为那一片不会融化的雪
十六岁的火和冰，改弦易辙
春天，娜病入膏肓
娜足上的那株滕开出红花
一朵无缰的花
它于土墙上蜿蜓
羁绊所有路过的目光
井上绛色袋中，女贞子四散
防风化成尘土
飘落井下的水中
老井中
药香弥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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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跨过了这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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