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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夜谭180分 神秘的惊魄 [4]完
发信人: supraboyqd(冬心)
整理人: supraboyqd(2002-10-24 10:49:52),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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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rholic于 2002.10.23 14:17 发表在聊斋夜话 

  “哎哎哎!”老八推推老七道,“你这故事我怎么这么耳熟呢?好象在哪听过!你听一下结局是不是这样的啊!”老八是山西人,言语一股子日本话的味道。   
                  
  突然,我呆住了——镜中的坐位是如此的空虚、冷漠。    我猛地回头——那男女皆在,并。    “哎!忙了一天了,累花了眼!不过,明天,嘿嘿!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我暗自如此忖度。    驶进郊区,秋雾从天而降,愈来愈压抑。黑色的雾迫使我小心翼翼地开着巴士。    “师傅,您尽管放心地开吧!今晚,除了我们,不会有别人了!”还是那个男人,他意味深长地向我眨眨眼睛。    虽然我认为他言语的意思可能含有淫亵之味,但是那个眼神——不自然,很深沉,难搞懂。    终于到达目的地了。    八人有序下车,齐道:“谢谢您,师傅!”    他们很守诺,每人真的给我100元钱。    看着手中的钞票,我乐疯了!    瞧着他们消失在茫茫浓雾中,我将钱小心地揣进裤兜内,美滋滋地驱车回家了。    但是,好梦总是这样短暂。    “咚咚咚……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撕破了我的沉沉睡眠中的美梦。    我打开门,眯着眼睛——原来是房东。    “我说哥儿们,如果你再不交房租……”    我不耐烦地一摆手。    “那几个鸟钱——值当吗?”    我把裤子扔给他。    “钱在兜里——随便!”    我趴在床上,准备重觅南柯之梦,但是,等待我的不过是黄粱一梦。    “哪了?哪了?没有,你自己找来!”    我懒洋洋坐起身,接过裤子。    就是那个动作,我打了个冷颤,完全清醒了——我从裤兜内掏出的并不是什么人民币,而是一把脏兮兮的纸灰。    当时,虽然我心里“咯噔”一下,但我只意识到——被骗了!    “这帮混蛋,敢涮老子,老子找他们算帐!”    我推开房东,冲出门去……    我开着巴士来到**处。    那地点在雾消夜散后,显现出一户农家。    凌晨的雾实在是太浓重了——我看不透的。    我询问这户人家的主人:“凌晨你家是不是来了八个人——四男四女?”    主人的表情略显莫名其妙:“没有啊!昨晚俺家没来客人哪!不过……”    “不过什么?”我紧追不舍,渴求那八个混蛋的下落。    “不过昨晚俺家的那条母狗下了八只小狗崽儿,那倒是四只公的、四只母的……”    心里毛毛但仍难确信虚幻和事实的我在主人的陪同下来到狗窝的跟前。    当我听到小狗崽儿不成熟但可爱的汪汪声时,寻音望去,我细数了一下小狗的数目——八只,确凿。    然而,最令我瞠目结舌的是:八只小狗竟然可以盯着我,它们年轻而小巧的脸庞似乎朝我透露出善意的微笑……     
                  
                  
  听完,老七惊异道:“咦?你搁哪听到的?”老八说:“张震早讲过了,所以这个不算,你得另外讲一个!”老七撇撇嘴,很不以为然。老大发话了,道:“老七,你要是不讲,明天请客啊!”“别别别!我没说不讲啊!老五讲俩,我再来一个,又有何妨?听着啊!有意思着呢!……” 
                  
  一个赌棍,一个淫贼,一个瘦子,一个胖墩,一个酒徒,一同赶夜路。 
  在荒山野岭间,他们好不容易寻到一家客栈,几人便蜂拥而入。 
  店小二忙跑过来招呼几位客人。 
  “几位客官,对不住了!小店客房已满——请几位自便!”店小二一摆手,示意他们赶紧开路。 
  酒徒暴躁地掴了店小二两个耳光:“你他娘的胆肥了吧!敢叫你爷爷自便?你娘的还不如叫老子去喂狼!——说!有没有客房?” 
  “有,有!不过……不过那客房,它……它闹鬼!” 
  “闹你娘个六!老子困了,要找地方睡觉,快着!” 
  没办法,店小二只得将五人引至鬼屋。 
  这屋子倒也不错,装饰得挺温馨的。只不过灰迹重了些。 
  其内有一条长床,足够睡下五六人。 
  几人轰走店小二,即刻就寝。 
  睡着睡着,赌棍尿急,起身去厕所。 
  一下楼,他瞥见三个人正在打牌。 
  赌棍乐了,忘了尿尿。 
  “三缺一,算我一份!” 
  “好啊!”那三个人冲他皮笑肉不笑。 
  赌棍不愧为赌棍,连和三把。 
  在玩第四圈时,赌棍又有一手好牌。 
  “我自摸一张!” 
  赌棍小心地看着牌,忽觉他的肩膀上有什么东西。 
  他扭头一瞧,那东西竟然是颗人头。那人头在偷看他的牌。 
  赌棍赌兴很高,并没在意。 
  “不许偷看!”赌棍按下牌,怒喊道。 
  那颗人头回到了一个赌友的肩膀上。 
  “咦?这是谁的手?” 
  赌棍见桌底下钻出一只手,它正在一张张地掀自己的牌。 
  赌棍一下子将那手压住。 
  “看你往哪里走?啊!啊……” 
  赌棍醒悟了,原来那只手是对面那个赌友的。 
  “你……你们是?”赌棍十分惊恐。 
  “呵呵,你说呢?” 
  “哇!”一口血喷出,赌棍气绝身亡。 
  睡着睡着,那个淫贼色欲突起。他从床爬起,来到屋外,意欲寻花问柳。 
  淫贼忽地听见隔壁屋内有“哗哗”的水声,而且还亮着灯。他轻手蹑脚地来到门旁,往屋内偷窥。 
  但见有个女子在舒舒服服地洗澡,淫贼心中一阵狂喜——得来全不废功夫。 
  不知何种原因,门自动地开了。 
  淫贼忘乎所以地冲那洗澡女子淫叫道:“美人儿,我来了!” 
     那女子好不放荡,竟然直向淫贼抛媚眼。 
  淫贼一下子跳进澡缸,抱住那女子便行非礼。 
  当淫贼再看那女子时,他却发现面前竟有一具骷髅。 
  淫贼色心猛缩,他滚着出了屋子。 
  待他喘息甫定,他一抬头,发现背对着他站着个姑娘。 
  “姑娘!姑娘!这屋闹鬼!” 
  “噢!”那姑娘转过身来问,“是不是我啊?” 
  天!正是那具骷髅! 
  淫贼七窍流血而死。 
  睡着睡着,瘦子听到门“吱嘎、吱嘎”地响。 
  “胖墩,胖墩!门响!” 
  胖子睡得很熟,因而未理睬瘦子。 
  瘦子只好自己下床,他想把门关好。 
  突然,一双长着绿毛的手伸了进来。 
  天黑,瘦子没能看清楚。 
  那双绿毛手猛地掐住了瘦子的脖子。 
  瘦子哼也未哼一声地去了。 
  睡着睡着,可能是中午的肥肉吃得太多了,胖墩嘿嘿唧唧地起来方便。 
  当坐在马桶上时,胖墩从内到外倍感舒适。 
  “哟!忘了带纸了——这可如何是好?” 
  旁边的墙壁里伸出一只血淋淋的手,手内捏着一张草纸。 
  胖墩丝毫未介意,对着那只手笑闷闷道:“谢谢呀!” 
  一切搞定,胖墩准备离开厕所。 
  突然,四周的墙壁里伸出无数只血淋淋的手,每只手内都捏着一张草纸。 
  胖墩倒下了。 
  酒徒因口渴之极而醒。 
  他见桌上有碗水,于是,他将水端过来一仰而尽。 
  “啊!舒服!” 
  躺下后,酒徒便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哎哟!哎哟!”屋外传来一个老太太的呻吟声。 
  酒徒奔了出去,他看见一个老太太正坐在地上揉着脚踝骨。 
  “老婆子!你嚷什么呢?” 
  “小伙子!我……我不小心摔倒了,脚踝骨断了!哎哟!哎哟!” 
  酒徒一听,“哼”了声,自认没什么大不了的,转身回屋欲寻好梦。 
  然而,当酒徒脱下裤子,他惊恐地发觉自己的双腿不见了。 
                  
                  
  听完,老三嚷道:“什么跟什么啊!酒徒的腿怎么不见了?这个故事太差了,行了,明天那顿饭有着落了!”“别别别!老八、小九还没讲呢!”老八讥笑道:“我这个虽然是民间故事,但是比你的强多了!……” 
                  
                  
  “唉,真倒霉!直到现在才把柴卖光——仅换得几个烧饼,不知老娘在家里会饿成什么样子?” 
  王二一边嘀咕,一边往家里急赶。 
  那时已是深夜时分,王二独自走在浓密地树林中,不免有些瑟瑟发抖。 
  前方有个亭子,发黯淡的光。但在王二看来这光犹如指路的明灯。 
  “会是谁呀?这么晚了!” 
  王二快走几步,但见三个人在玩牌。 
  要说王二这个人,人品其实不错,而且还是个大孝子。但是他有个缺点——爱赌——也许证明了他的完整、可爱。 
  他一碰到人家打牌,心里便犹如爬满了蚂蚁般地痒痒。 
  “我也来两把!”王二笑嘻嘻道。 
  那三个人每人头顶都戴顶草帽,他们头也不抬地晃动两下草帽示意王二坐下。 
  王二的手气很差连输三把。 
  王二对面的赌徒道:“你输了——赌什么?” 
  王二的身上除了几个烧饼外,别无其他。 
  王二伸手把烧饼拿出。 
  “赌这个,行不?” 
  “不行!” 
  “为什么?” 
  “因为……” 
  那三名赌徒将草帽一摘。 
  “鬼啊!”王二顾不得烧饼,扭头便跑。 
  因为草帽的下面空空如也。 
  跑了好长一段时间,王二见远处奔过来一辆马车,马车上坐着个马夫。 
  王二高呼:“喂!别走了!前面有无头鬼!” 
  刚与那辆马车打个照面,王二“啊——”了惊叫一声,转身又跑了起来。 
  “菩萨保佑!人畜竟然都没头!” 
  眼看就要到了树林的边缘。 
  突然,王二见远处有个人在寻觅着什么东西。 
  王二好心,上前询问道:“老哥,你找什么呢?” 
  那人一挺身道:“我啊,找我的头!” 
  “啊,你没有脑袋!” 
  王二猛觉腰带上有个东西在晃动,他低头一瞧,天!是一颗血肉模糊的人头。 
  王二呜呜地叫着,将人头一甩,逃命去了。 
  王二三步并作两步地往一个突然闪现的庙宇跑去。 
  “开——门啊,师傅!——救……救命!”王二紧叩庙门。 
  随着“吱嘎嘎”一声陈旧破败的门响,庙内钻出一位小和尚。 
  小和尚先向王二先施佛礼,随即问道:“施主,有何贵干?” 
  “小师傅,救我啊!有……有鬼追我!”王二颤抖的手指着远方。 
  “那……施主,请进吧!”小和尚将王二让进庙门,并把王二引见给他的师傅。 
  嚯!这个方丈鹰眼方面,鼻直口阔,肩宽体胖,高大威猛。方丈给王二的第一印象——凛然凶耀。 
  后来,小和尚将王二安置在一间厢房。 
  王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地睡不着觉。 
  “是不是遇到鬼了?真邪门!咳,真遇到鬼倒也没啥,只是苦坏了家中饥饿的老娘!——不行,我得赶紧回去!” 
  王二走出厢房,发现庙里的伙房有些许亮光。 
  王二忖度可能是师傅们同情、可怜他,给他做些斋饭呢。 
  王二心想:给老娘带回去些也好啊! 
  于是,王二凑近伙房,借着门缝向内观瞧。 
  “呀——”王二但见俩具骷髅鬼正在磨刀石上狠狠地磨着刀。 
  王二吓得夺门而去。 
  “唉,真是流年不利!让我碰到了魑魅魍魉!”王二胡思乱想着。 
  他的双腿酥软麻痹,奔跑的速度渐渐缓慢,基本上不可能再往前移动。 
  “谁来救我啊!”绝望在王二心中蔓延,犹如死亡业已光临。 
  灯光——远处有人家了! 
  王二喘着粗气,叩响了房门。 
  屋内走出一姑娘,看看累得奄奄一息的王二,姑娘忙向屋里喊到:“娘啊!快来,这人不行了!” 
  一个老太太急急忙忙地奔出,她倒是满有力气的,竟将王二扶起,并送进里屋。 
  老太太让王二躺在炕上,王二便有气无力地将今夜惊魂之事告之这母女俩。 
  那老太太一听,鼓鼓的小眼睛斜转了一周,心中难定安宁。 
  “哎呀!小伙子,你先在这休息会儿!我去给你准备点吃的!” 
  王二累疲了,合眼就着。 
  “别推我!”王二极端不情愿地睁开双眼,他发现那姑娘站在他身边,直勾勾地死盯着他。 
  姑娘的这般模样惊得王二睡意全无。 
  “大哥,刚才没经你的同意,我就把你的心剖出看了看——你是个好人,因为你的心是红色的。正因为你是个好人,所以,大哥,我告诉你,今天是天谴日——鬼可以任意地害人、杀人、吃人。刚刚你见到的那个老方丈,那是家慈的大哥——家慈已经去找我舅舅了,他们就会到来了,那时你怕是要死于非命了!所以,大哥!你快逃吧!拿上这把伞,当你遇到家慈和我舅舅时,只需将伞打开,他们无论如何也看不到你了!大哥,你是个好人——快走吧!” 
  “姑娘!我该如何谢你呢?”此时的王二有些感激涕零。 
  “大哥,城南有座新坟——是我的。我只希望在每年的这个时候,大哥可以到我的坟前烧几张纸,这……这也就够了!” 
  王二走了,他心中对姑娘充满了感激。 
  忽而,王二发觉树林中有灯笼在移动。 
  王二躲在一棵树的后面,仔细而紧张地观瞧着。 
  来者正是那姑娘的老娘与其舅舅——个个显得凶神恶煞,急不可待。 
  王二急忙撑开伞,紧闭双眼,不思考,不活动。 
  “喂!”有人拍王二一下。 
  王二吓坏了——这回算完了。 
  “王二!干什么呢?昨晚,你娘等你一夜!” 
  王二睁开双眼,发觉眼眶隐隐作痛——天已大亮,光明重返人间。 
  然而,昨晚之经历之险遇——难道只是一场梦?可手中的确有把雨伞呀。 
  特令村里人费解的是:从那天开始,不知是何原因,每年的这个时候,王二都要去城南的一座无名之坟加以祭拜。 
  每当有无聊之徒询问之,王二仅仅是一笑置之。 
  至今,惊魂之夜所发生的故事只有王二一人知晓。 
                  
  “王二临死之前,把这段恐怖往事告之于我太爷爷的爷爷,我太爷爷的爷爷又告诉太爷爷,……后来我也知道了。现在,我将其经过简叙一番,以飨大家。”老八觑了老七一眼。老七汗颜,盯着小九:“小九,该你了!”小九瞅瞅大家,忽一捂肚子,呻吟道:“哎呦!肚子绞痛,等会儿,等会儿啊!”小九起身从箱子里拽出纸来,向厕所奔去,一阵橐地声。 
  窗外的大雨没有停歇的意思,然而,雷声小了些须,不过电光依旧。屋里的八位静静地等待着小九的踅回,沉默地玩味着听过的情节,紧张的脸皮渐趋绷紧,行将熄灭的烛火若林间的鬼火烁烁而隐隐地闪动着。鬼故事本不可怕,在乎被听者的胡思乱想。“当当当”,墙壁的挂钟指示时间为凌晨三点。 
  “镗”,门忽地被踹开了。两只手从门后伸出,忽地,一张鬼脸——《惊声尖叫》中万圣节白脸妖魔——呈现在大家面前。“哦——”老四低吟一声,昏死在一旁。老大沉稳,将饭缸朝鬼脸掷去;随后,老二抄起凳子朝鬼脸猛地砸去,“呜——”的一声,鬼脸应声倒下,老大疾步趋到鬼脸身旁,因为他听出那个声音很熟悉。烛光移来,众兄弟发觉这张鬼脸不过是层面具。老二拂去面具,众人寒由心生——汩汩的黑血正从小九破裂的额头泻出,盖过没有遮蔽的双眼,恰如户外的暴雨…… 
  其实,世界本没有鬼,坏事做多了,心中便生成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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