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chinarom()
整理人: darkwing(2000-11-26 13:50:43),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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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文字转载自 Jessie 讨论区 】
【 原文由 chinarom 所发表 】
朝阳变做夕阳时这个城市最高大厦的影子拖过整个城市，黑羽站在大厦的边缘
舒展的双臂。无月的夜，繁星几点，远处山后那片高楼亮起了灯光，脚下车灯汇成
光的河流，炫目的流淌。黑羽终于沉醉在这光影流彩中，一跃而下。
天空没有砖头的痕迹，我已飞过！
秋雨一直下，黑色的棺木轻轻落进墓坑。
这是一个陌生的都市，黑羽生活了十年的地方，还将永远的生活下去，虽然他
消失了，有人看到他从本城最高的大厦上跳下，可从此就没人再看到一丝踪迹，他
好像蒸发在从86层高楼坠落的某一个瞬间，但是无论以何种形式他必定还存在于
这个城市，这点我能清楚的感觉到，就象他十年来七次出现在我面前，而我早早买
好一瓶他喜欢的菠萝啤等待着他的突然到来一样，因为他是我的弟弟。
这是一个奇怪的城市，阳光从薄薄的云层透进来，一切都明晃晃的袒露在细雨
中，牧师念着送葬的悼词，声音低缓沉实，黑衣的人们打着黑色的伞站在嫩绿的草
地上倾听着上帝对那个孤独魂灵的召唤。扫红我亲爱的妹妹，这世界上黑羽最亲近
的人依偎在我怀里泪流满面，我搂着她抽动战抖的肩膀，一阵阵的哀伤由我手到我
心，死去的已经死了，活着的为何如此哀伤。那边一个矮小的美人孤独的站着，我
见过她，在黑羽给我看的照片上，黑羽还曾夸张的炫耀照片取得的艰难，用他从没
有过的激动声音，这个女孩叫摩丝。那面闪电和仨儿哭得跪在了地上，双手把松软
的泥土抓出了四个大坑，黑羽是他们的生意伙伴，其实也是他们那个小小公司唯一
的盈利来源，失去了黑羽他们也就失去了大把挣钱的机会，怎能不悲痛欲绝。孩子
却没有哭他站在我的对面，牙齿咬着嘴唇，双眼直直的瞪着那黑色的棺木，似乎在
追寻黑羽不在其中的奥秘。瞎子也没有哭，甚至胖胖的脸上还带着笑，可我知道他
内心的悲伤，因为我看到他在不住掐自己的手背，上面已是伤痕累累。林子站着远
远的带着他的妹妹所云，他们在犹豫是不是凑过来，见我招招手，这才走过来站在
人群中。还有许多我不认识或者不熟悉的人，这里对于我毕竟还是陌生的。
牧师终于结束了他那漫长的祈祷，我抓起一大把泥土洒下去，落在棺木上发出
砰砰的声响，扫红将手中的花也扔了下去，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接着身子
一软瘫到在地，我连忙把她抱起来，却看见以昏死的她泪水还在流淌。我向墓地外
走去，背后的人群在用泪水、鲜花、哺育我们的泥土将黑羽填埋进另一个世界，可
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相，他一定在天空的某一个角落躲藏，就象童年捉迷藏时一
样，在你灰心丧气时突然跳出来，大喊一声，同时也带回了欢笑。
天更加亮了，雨却更大，怀里的扫红在呼唤着什么，我低头去听，她温润的呼
吸烘烤着我冰冷的面颊，她在呼唤黑羽的名字，抬起头，发现一颗大大的泪水滴落
在她的脸上。
没想到警官竟是女人，她的手冰冷还有一种女人罕见的沉沉质感，笑容是明媚
的，象清澈见底的江水，还有一总让人眩晕底速度感，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她的
名字则让我不禁会心一笑：针儿。我们并排站在大厦顶层黑羽跳下的地方，有劲风
迎面吹来，她齐肩的发飘扬。
"这种感觉不错，像是在飞。"
我俯身看着下面的车流，半晌抬起头说："我向下看就有一种跳下的欲望，必须
集中精力才能克服那种诱惑。"
"什么诱惑？"
"飞翔，坠落也是一种飞翔。"我轻声回答到，她的身子一震。针儿用注视着我，
眼象不见底的秋水，思绪不知游离到了何处。
电子合成的哀乐由小到大的响起，是我的手机。
"宝宝，我在飞。"是扫红平静对声音，有种轰鸣衬托着。
"飞？你在哪里？"
"你头上的天空。"
我抬头一颗星辰闪烁着飞来，轰鸣着掠过头顶，喷气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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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黎明
四处游荡
熄灭天空
每一颗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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