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ybjing(流浪~草)
整理人: dch003(2002-10-24 10:06:40),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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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9月21日 星期六 晴
今天是中秋节,按说应该几个人坐在阳台上守着一桌子月饼边啃边流口水边抬头仰望星空找找嫦娥怨舞吴刚伐桂玉兔捣药,可惜我们没有~
昨晚睡得很晚,刚刚搬了家,所有的东西都堆在那个巨大的客厅,房间里只是整理出了一张舒服的床以供睡觉而已。不搬家的时候没感觉,搬起家来才发现,原来我们两个人有这么多东西,搬家公司的人都抱怨个不停,说我们的东西多又碎,零零散散全是小件小件的,他们还宁可搬些大件的东西不至于这么零碎,而我的两袋书,两袋沉重的巨大的书成了他们心中永远的痛~
今天中午起床,开始收拾东西,一小袋一小袋的往自己房间里挪,箱子、柜子、被子、衣服、包、书……慢慢的移着,放着,箱子摞在一起,书都放到书架上,简易的衣柜架起来,衣服们一一的归进去,台灯呢?还没有床头柜,先放在床上吧;毛公仔呢?先让他们排排坐靠着墙坐在床上;几个车模。。。。往书柜里先塞着吧;两把蒙古刀。。。。地上靠墙躺着别动,伤不到人伤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对的;还有。。。还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知道是从哪儿钻出来的,当初不搬家的时候又看不见它们,这个时候跑出来凑热闹,真是麻烦的家伙。
探头出去,看看菜根也像只勤快的小蚂蚁,一袋一袋往自己房间里提着,持之以恒坚持不懈,把东西从一个又一个的袋子里解放出来,东塞西塞,好不容易房间看着像点点样子了,装上梳妆镜,开始顾影自怜,对着镜子睁眼撅嘴咧牙扭鼻,好生臭美,猛一转眼看见大麻袋中露出的杂物,便皱眉,放下镜子中的自己扑了过去,如猛虎扑食,继续把那些东西到处塞着,于是俺在一旁偷笑,理论上俺的房间小些,好打扫些,赶紧退身回房继续清理东西。
地上的东西归理顺,再抬眼看看床上便又乱了摊,好多没处放的东西堆在了床上,懒得管了,拿了扫帚地拖开始打扫卫生,扫了一遍拖了三遍再拿抹布跪在地上擦了一遍后(还真是贤惠呀~~),房间的地下清可见人影了,身后传来菜根苦恼的声音:哎。。。房间大了还真是麻烦,打扫起来累得个半S。嘿嘿嘿嘿,继续偷着乐,谁叫她要住大房间的,俺可从来就喜欢中等合适的房间,不至于东西少了看着屋子里空荡荡不养眼。转头看她也呈跪状,一手拿着抹布趴在地上,一手还在腰后捶着,典型的老妈妈可怜劳动样。
自己的房间搞定了,来到客厅,咦,诺大的客厅已经空空如也,除了一套沙发一个茶几一台电脑便什么也没有了,对了,还有就是地上无数白粉的脚印和印迹,那是搬家时在外面沾到的不知道什么粉,总是别人装修时弄出来的吧。拿了地拖来蓦然发现无处下手,这下觉出客厅的大来,长则长了,宽也够宽,硬着头皮从墙角开始,一点一点的划来过来划拉过去,竟然也就拖完了。就这样连拖带扫五遍,客厅的地板才显露出最初木质的颜色。
肚子叽哩咕噜的乱叫,这才发现已经下午4点过,还没有吃过东西,手机里没有钱,短信发不出去人家也打不进来,穿着拖鞋叭啦叭啦的跑下楼去(还好有电梯,否则打S也不肯多走这么一趟),买了卡再买了几个面包上来,菜根还在执着的整理着自己的房间,拉她出来坐在沙发上边吃边聊,没有电视看,因为新楼的有线还没有开通。两个人邋遢的坐在沙发上,就着两个面包一杯水几曲音乐说一阵笑一阵骂一阵,指点客厅激昂地板,说着说着各自哑了声,喝两口水,继续埋头苦干。
整理房间——打扫卫生——冲凉——洗衣服,终于可以歇口气,倒在沙发上却看见阳台上一堆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罢罢,放在那儿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精力去管他们了。
等到两个人都干完,已经是下午6点过了,背了包出去吃东西,说是在小区里走走熟悉环境,脑袋里不停歇的跟菜根结算这两天的搬家花费,却发现有个人已经彻底被搬家所累倒,连脑袋也已经短路了,该给她的钱她算到我头上,该给我的钱却又被她绕到了自己头上,好不容易在她的混乱思路和不清的口齿中理出正确的线索,她竟然无法理解,她不懂为什么她拿的钱我要给她一半而为什么我拿的钱我却不给她,哎~~原来一次搬家可以让人彻底变成傻,看来以后要经常叫她搬搬家才是。
七转八转的,坐上了开往华强北的车,心里想着去吃鸡煲,于是打电话给竹子却怎么也打不通,打给在贵阳的同学又都没问题,正奇怪着,前排坐了一个大嗓门的男人开始接电话:我快到啦,我这里有点塞车,对啊,就是振华shi街……嗯?凝神细听,振华屎街?我们两个笑翻在座位上,那个人还在毁人不倦的说:就在振华屎街吃饭。笑得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到站,捂着肚子冲下了车。两个人站在街边嘻嘻哈哈笑了半天,走人,朝目的地行去。
老远就看见加加鸡煲门口有许多人,想着这些人真是奇怪,有家自己不在家做饭吃,偏拖大带小的跑出来抢我们的生意,换做是老妈肯定在家里做了好多好吃的了,开始有些想家,虽然早上才给他们打了电话。想那些新新老老的朋友,不知道都在做着什么。肯定不会像我们一样,两个孤魂野鬼,菜根说的,我们像两个孤魂野鬼,落寞的飘荡在这个无根的城市的某个夜晚的角落,连笑声都是空荡的。
坐在店里等位,我守着一部投币电话在拼命的尝试着打通竹子的电话叫她来吃饭,虽然知道她一定是有约会的,但是固执的坚持,菜根则在大堂里东溜西窜的找着有没有空位。猛的听到身后遥远的地方传来她的喊声,知道一定是有位子了,慌乱的挂了还未拨完号的电话,拿出退回来的两个五角硬币,从服务台奔到门外,没有,再奔进来,左顾右盼,终于在大堂的最角落看到了她,守着一桌别人刚刚吃完的,服务员还未来得及的垃圾呆呆的坐着,忧郁的,看着服务员在她身边操作。见她有了位,于是放心的继续去打电话,还是打不通,该死的神州行,应该已经完蛋了吧,还好短消息发得出去,发了消息给她却迟迟不见回,后来才知道她更惨,连短消息也发不了,更别说打电话了。
两个人守着一大锅鸡煲,手不停嘴不歇的吃着,记不得说了什么,只记得很快乐,一直在笑,笑到嘴软还是忍不住,可能是才搬了家,兴奋的,见到什么都是开心的,什么都是我们取笑对象,两个人不停的吃还能不停的说不停的笑,也真是本事。吃罢走人,说是好歹今天是中秋,得吃月饼啊,发的月饼在昨天已经被吃光光,于是逛进超市想买几个散装的,东瞅西瞅未见着,却在日用品处停下来,想着新家要买这个这个这个这个……一个小时后走出超市,每个人手里拎了一大袋东西,最初想要买的月饼却不在其中,中秋节的晚上,注定没有月饼吃。
犯愁,不知道做什么,菜根提议去泡吧,想来今天应该人不多,大家都去野外看月亮去了,便慢慢走了过去,走着走着突然看看自己,开口对菜根说,觉得我们像两个家庭主妇,穿着围裙拎着杂物袋却突发其想的去泡吧,怕会被别人给扫地出门,呵呵呵呵,两个人又傻笑一翻,到了酒吧却发现人爆满,不用人家扫地出门,我们自己便灰溜溜的转身走人。一气之下便坐车回家,想着把东西扔在家里再出来,轻装上阵,非玩出个名堂不可。
回到家里,扔下东西却把自己也扔进了沙发里,嘴里说着出门出门身子却没有丝毫移动,终于下了狠心,决定不出去了,站起来飘一般的回了房,换了家居服出来,打开电脑听音乐,双簧管飘扬在空气中,菜根赞叹了一句:这个时候听这种音乐真是舒服。在客厅里摆放好沙发的位置、挂好了钟,忽的发现沙发在搬家时被弄破了,于是拿出了针线(针线缝皮沙发?嘿嘿)坐在地上开始缝补起来,而菜根则在阳台上收拾那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的杂物,把它们全都理进了阳台的一个凹处,还拿着木板挡了一下,权且当作我们的杂物柜,而俺则在这边手脚并用的修理沙发(啧啧,俺都佩服自己了,简直是又贤惠又能干嘛)。菜根收拾好了阳台也过来帮忙着,埋头做事,忽然想起给竹子一个电话,免提,听着她在电话里抱怨今天手机发不出消息,抱怨我们的声音太小,然后两个人异口同声告诉她是免提,因为都想听到她的声音,听着她在那边气愤不已于是狂笑的挂断了电话。忽的发现耳边流淌的音乐应该是情人间听的,我们两个人听着,算怎么一回事?于是换,换了郑均的歌,激烈的,激烈才是我们所要的。
静的夜,动的音乐,想起一年前曾经玩的一个网络游戏,边玩边听音乐,听的总是郑均,想起那时候认识的一些人做的一些事,时隔一年,那个游戏已经成了过眼云烟,那些人那些事却成了心底的一种牵挂。
思绪一晃而过,伤感便也隐藏到身后,嘻嘻哈哈才是今天的主旋律。坐在地上的两个人像疯了般不停的笑,为什么笑,笑的什么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空旷的客厅里坐着两个傻了般的人,东倒西歪的笑着,乐不可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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黔山漫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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