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sunlike()
整理人: jessie(1999-07-05 14:56:27),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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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往里面指着。王 母把如如塞给青青。顺着青青手指的方向蹒跚地走到小屋前。她近乎无动于衷地
把倪虹的尸身翻过来。竟看不出倪虹是怎么死的。一抬头。看见供桌上有一张纸 。 她拿了纸慢慢出来。把纸递给青青。青青念道。“母亲。孩儿不孝。如如就交给
你了。青青。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世遗。” 这天晚上。王宫中的叹息殿里。一个叫人汗毛凛凛的声音。叹了一夜的气。
71
我在通天塔边上自己动手搭了一间小木屋。我在这里度过了几万年的极乐岁
月。每天清晨。我都打开门迎接我的新娘。她从圣河之水中诞生。这崭新的。初
生的。血淋淋的太阳。为她施洗的圣河之水也被她的鲜血染得通红。这圣洁的洗
礼洗去了她在漫漫长夜中蒙受的一切耻辱和苦难。我被这创造生命的血祭震惊了 。 我的全部敬意随着太阳同时升起。此刻。任何思想都是苍白的。任何语言都是毫
无意义的。没有鼓掌。没有欢呼。惟有静穆。没有欢欣。没有痛苦。惟有神圣。
我担心哪一天太阳落下去以后。永远不再升起。 然而曾几何时。太阳一次又一次地被玷污了。生命的血红变成了思想的苍白 。 太阳的赝品霸占了清朗的天空。暴虐地灼伤了人类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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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母和青青带着如如回到王公馆。只见两个头发很长胡子很乱的乞丐坐在公
馆门前的台阶上。守着两只空碗。青青心里正没好气。 “怎么。要饭要到我的门口来了。去去。别呆在这儿。” 那两个乞丐竟对着青青颤巍巍地跪了下去。青青刚要张嘴喝骂。一个乞丐用
激动得变了形的声音叫道。“王太太。你……你不认识我了吗。” 青青怒道。“我怎么会认识你这种人。” 那人好像被抽了一鞭。往后退缩着绝望地拉着自己的头发。“完了。全完了 。 你已经不认识我了。我的号牌又被收去了。”另一个乞丐却露出幸灾乐祸的样子 。 青青骂道。“要发疯给我滚远点。” 另一个插话道。“王太太。你别发火。你还记得这个号牌吗。那是你发给我
们的。”青青吓了一跳。隐隐约约记起了什么。那人接着道。“去年你出门的时
候。叫王先生传话给我们……” 青青斥道。“放屁。我怎么会叫王子……叫王先生给你们传什么话。” 前一个回过神来。对后一个说。“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是陈先生。你就是
不信--王太太。是……是陈先生说的。不是王先生。” 后一个说。“好。就算陈先生。王太太。陈先生对我们说。‘现在是王太太
考验你们的时候。就看你们谁能坚持到最后了。’” 青青气得直跺脚。“圣母。你看。又是陈陈捣的鬼--怎么。莫非你们从那
时起一直等到现在。” 两人抢着答道。“是啊。两年来我一步也没有离开过。” 青青奇道。“那不是要饿死吗。这儿附近又没有人家。讨饭也没人给呀。你
们俩在撒谎。” 前一个被青青一骂又垂头丧气了。后一个脖子一挺。“王太太。我们怎么能
讨饭呢。那不是给你脸上抹黑吗。” 青青一时没明白过来。“你们讨饭跟我有什么关系。”突然醒悟。啊。他们
以为经受住了考验。可以做我丈夫了。顿时大怒。她冷笑着一脚踢翻了两只碗。
那两只碗干干净净。倒确实不像要饭的。“那你们可以不吃饭。简直已经成仙了 。 ” 那人侃侃而谈。“王太太。一开始人很多。大家吃完了带着的干粮就轮流去
吃饭。后来走掉不少。剩下的人被你选中的希望越来越大。我就担心万一去吃饭
的时候你正好回来。那就前功尽弃了。我就让家里人送饭来。大家一见。也学了
样。谁也不肯再离开一步了。” 青青失笑道。“那不是跟坐牢差不多吗。坐牢还有放风时间呢。” “王太太。别这么说。坐牢哪有我们这么自觉自愿的。为了你。就是真的坐
它十年八年的大牢也值呀。再说坐牢并不是想走就可以走的。可其他人一个接一
个都走了。我不敢撒谎。这位王十二先生最坚定。他从来也没动摇过。我却好几
次有想走的念头。但每次我都想。说不定我前脚走。你后脚就回来了。再说别人
既然能等。我对你的发烧程度难道就比不上他们吗。就这样我又一次一次地打消
了开小差的念头。但心里还是抱着看看再说的态度。直到半年前。我们总共只剩
七个人了。有个王先生失去了信心。‘看来王太太不会回来了。我们被人耍了。
大伙儿散了吧。’我们五个也打算走了。只有这个王十二。我们劝了他半天。他
愣是不肯走。无论我们说什么。他总是一句话。‘谁要走尽管走。要是肯行个好 。 就把你的号码牌送给我。’但走的人总是一个声气。‘这号牌好歹也是王太太给
的。留着也是个纪念。’这回大伙儿还是这么说。他就不理人了。于是我们六个
就走了。可我走出几步一回头。见王十二正在满脸得意呢。我心想。这不是白白
便宜了这小子吗。我这么久都熬过来了。罢了。我也豁出去了。我就对另外五个
王先生说。‘你们先走一步。我再劝劝他。’这不。我又留了下来。打那以后我
就真的死心塌地再也没有想过要开溜。但这样一来把王十二给气坏了。因为我成
了他唯一的情敌。而且他知道我论什么都比他强。” 青青竭力忍住笑。“最难得的是。你的幽默感比他强得多。王先生。你姓什
么。噢不。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二十。你别奇怪。家里兄弟姐妹实在太多。我父亲不耐烦在名字上
多花功夫。就按着排行叫。小时候我妈妈招呼孩子们吃饭时。能一口气不喘地把
我们的名字都叫下来。那调门就跟列队报数似的。” 没等他说完。青青已经笑岔了气。王二十继续说。 “这一来王十二生了气。至少有一个月没搭理我。我想尽办法跟他搭讪。他
硬是装聋作哑。弄得我束手无策。我只好把嘴巴吊起来。一声不吭。没料到等我
死了心住了口。他倒憋不住了。又主动跟我搭茬。我也存心不睬他。想把他给气
走。最后他说了一句话把我打动了。 “‘王二十。怪我不好。我不该生你的气。我本来以为。你们都走了。王太
太就非我莫属了。现在我知道我错了。要是你也走了。我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忍
受不了这份寂寞的。要是没有人陪我说说话。我坚持不了一个星期就会走的。’
“这下我倒奇怪了。‘咦。这一个月里你根本没理我。你不是也熬过来了吗 。 ’ “他叹了口气。‘对呀。正因为有你在。我才能跟你憋气憋一个月。要知道
憋气找碴无事生非也是一种消遣。我要是不跟你斗气。一个星期也熬不住。幸亏
你留了下来。这样我们俩都能坚持到底了。’ “我一想对呀。我要是把他给气走了。我一个人也会无聊得发疯。我们就和
解了。我们说定。不管谁被你看中。另一个就去自杀。现在。王太太。请你判决
吧。” 青青听得心旷神怡。“这么说我的选择关系到你们两个的生死喽。这事倒有
些难办。你看。王十二从来没有动摇过。按理应该是他。可是你把一切都告诉了
我。是个光明磊落心胸坦荡的诚实君子。而且你也确实比他英俊潇洒。我一时倒
也难以抉择。这样吧。你们俩分头替我去找一个人。谁先找到他。就来告诉我。
没找到的就不必来见我了。” 青青把有关王子的种种。对他们一一交待了。两人见王太太如此信任地派差
事给他们。不禁受宠若惊。欣然领命而去。
73
这天。孤独的太阳迟迟没有升起。在低垂的灰色天空下。走来一群类人猿。
走在头里的一个人向我一鞠躬。展开一卷尿布咿哩哇啦用唱歌般的调子摇头晃脑
了一通。我没想到说话会比唱歌还要好听。我就像听外语歌那样听得入了神。虽
说一句不懂歌词的意思。但反而能更好地领略音乐的美。他一唱完。所有的人立
即围住我。装出一副认识我的神情。可是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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