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didifish(迪迪鱼)
整理人: .an.(2002-09-17 09:02:09),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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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此文缅怀浪琴岁月和张恒的歌声
不知道什么原因,常去的浪琴音乐服务器再也无法连接上了。我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找寻着哪怕一丝关于浪琴消失的消息。
最初结识浪琴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很小的个人音乐网站,她朴质而单纯,没有娇作的商业气息。那里有我太多的梦,泪水和欢笑。那里有许多简简单单唱歌的人,简简单单的哭,简简单单的笑,简简单单的写着自己心里流动的旋律……
用搜索引擎搜索张恒这个信息,给出的回复是很少的。当初也只有几个网站载有这个民谣歌手的信息,而这屈指可数的几个网站中只有浪琴提供的音乐可以顺利的视听和下载。现在浪琴也消失了,只剩下耳边那隐约的略带苍凉的声音,还有那张沉默着的脸。
他叫张恒。是一个不愿张扬的民谣歌手。抑或可以说是无法张扬。真正意义上的民谣在中国乐坛是非主流的佐料,无论是布鲁斯气息的杭天,是隐行民间的杨一,是无声呐喊的尹吾,还是我现在回忆着的张恒。我不了解他的有关生平,因为相对于那些大红大紫的偶像歌手,他是那样的默默无闻,以至于诺大的网络竟然搜索不到他的详尽生平。当初摆在我面前的,只有浪琴的黑白相片上那张沉默着的脸。打开视听,他开始平静的吟咏:
“她,一个爱唱歌的小姑娘,曾天真的对我说:‘老师,送我支歌好吗?’我愉快的答应了,那个时候,九月的阳光正温柔地照射她甜甜的笑脸。谁知,这一次谈话竟成了永别。那天下午,那个阳光灿烂的九月的下午,那个她背着书包匆匆走向学校的下午,她被城市汹涌的车流无情的淹没了,那一天,她刚刚满十三岁……”
那时的我有一种灵魂被瞬间抓住的感觉,一种强大的力量使我的眼泪从眼眶中奔涌出来。他就那样不高亢不婉转的平静诉说着,但每一句话都象是锲子狠狠的钉进我的灵魂。紧接着的是带有东方色彩的民谣弹唱:“你对我说起你死去的爸爸/你说你梦里时常会见到他/爸爸我来了,爸爸我来了/牵着我的小手你不要太悲伤/孩子你的书包在我的胸膛/你说你喜欢学校喜欢课堂/匆匆你走了,匆匆你走了/那个世界里你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是的,他平静的唱着,即使是在歌曲中后部仅有的高潮部分,他也处理的异常的平静。我想,他是个不会煽情的人,他只是在用吉他和自己并不出众的嗓子诉说着一个也许在别人看来再也平常不过的事情。但是,他记住了,他把这件事情写了下来,他把它唱了出来,他让更多的人知道了这件事情,并且也记住了那个在歌声中游走在天堂和人间的小姑娘。
“月儿高高,黑夜很长/孩子睡着了我为你歌唱/你找到了你的爸爸/那遥远的地方没有车来车往/那安静的地方小河在流淌/那洁白的地方,命运没有方向”
在自己随着张恒的歌声流淌的泪水里,我看见了那个在我6岁时游走在灰暗弄堂里的女孩子,那时她还不到6岁,她的父亲过早的离开了人世,她常常坐在弄堂口的大石墩上对着弄堂外面的世界发呆。我看见了很小时就经历了父母离异的堂姐,听话的堂姐,在众人面前会甜甜微笑的堂姐,常常在夜深自己屋子的角落里低声哭泣。我看见了那个为给自己换白血病的母亲治病而在深夜的街头揽客的姑娘,年轻的姑娘,本该在大学校园实现自己美好梦想的姑娘。
有的时候,我们每一个人在命运面前是那样的无助。我们是些卑微的个体,面对浩瀚而神秘的世界,我们甚至连痛苦都要学着谦卑。那么,如果我们放弃关注自己的生命,如果我们放弃关注周围的生命,如果我们放弃记载和思考,我想
我们保留下来的将只会是光天化日下的麻木和自甘堕落的苟且。
当命运的挤压使我呼吸感觉到无以支持的时候,我会在深夜下载张恒的这首《天堂里有没有车来车往》。我会随之感觉到自己的背脊中被钉入了一根人性和韧性的钢针。它使我的灵魂保持着直立,而不是苟且。
生命中坚强前行的脚步,有的时候需要自己不断的去提醒。
但愿,你也能够。
附:《天堂里有没有车来车往》
九月的天空,依稀晴朗
阳光下许多故事,缓缓酝酿
车来车往,车来车往
十三岁的小姑娘背着书包去课堂
那个下午有风在轻轻流淌
孩子你难道听见一种声响
车来车往,车来车往
最后你是否看见天使在飞翔
月儿高高,黑夜很长
空气中吹拂着命运的方向
亲爱的孩子,什么是吉祥
车来车往里有没有神的光芒
你对我说起你死去的爸爸
你说你梦里时常会见到他
爸爸我来了,爸爸我来了
牵着我的小手你不要太悲伤
孩子你的书包在我的胸膛
你说你喜欢学校喜欢课堂
匆匆你走了,匆匆你走了
那个世界里你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月儿高高,黑夜很长
孩子睡着了我为你歌唱
你找到了你的爸爸
那遥远的地方没有车来车往
那安静的地方小河在流淌
那洁白的地方,命运没有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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