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flying_rose000(忧·游)
整理人: carolinejune(2002-09-16 23:22:21),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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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告诉我，怎样才能不折翼地飞翔
直奔你的方向
我已失去平衡的能力，困在这里
所有的心智，挣扎着呼吸
眼泪仿佛酝酿抗拒
缺口来时就会决堤
我是多么思念着你
--《檞寄生》
（一）
时而会想起，他的声音，温暖，坚定；自信，而稍许的自负。
从声音就可以判断人，我一直认为，可是，他说：“你的感觉往往是错误的。”
那么，这一次，对？或是错？
已经不记得第一次电话的内容。但，那声音，却时时，在记忆里出现，想他，或者不想他的时候，无时不在，如影随行。
我曾经以为，我最伤心的时候已经过去，但是，我错了，那之后，我知道了什么叫真正的疼痛。那夜，漫天的雨铺洒下来，无边的黑暗，我毫无防备，蔓延着的痛苦和绝望侵袭着我。我看着窗外的垂落的雨幕，听见开场的音乐，是的，悲剧开始。
房间里只我一个，楼道里有沉重的脚步声，时而，古旧的木楼梯就会被敲响，沉闷的，正如黑暗的夜。我不由自主咬着嘴唇，觉出了一点，血的甜腥味道，崩溃，抗拒，可是，泪，暗夜，我忍不住哭出了声。雨声很大，没有人会听见，我抑制不住的抽泣。绝望，无边的暗夜呀……
我想过会是这样，一切都是自然而然，注定会发生，可是，它来的太快太迅猛，将我击倒在地，慢慢淡去，或者是个温和一点的方式，但是，温和，也是更深重的痛。
什么是悲剧？文学课的老师给过我们定义，“把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但是，我认为，如果只是在生命中充当一个看客，怎么会有痛苦？既然已经毁灭，那还有什么必要去痛苦？真正的痛苦，是一点点的撕裂，用最温柔的方式让绝望来弥漫你的心，那一刻，你是痛苦的，那之后，痛苦还持续，你切身体会，疼痛呀，碎裂了，渗入骨髓的寒冷。悲剧，是人对痛苦的体会，是绝望的侵袭。
那天的雨，冷得象冰，站在车站，我等着他来接我，我知道他正在路上，堵车了，但是他很快会过来。雨很大，人很多，那一刻，我相信我的眼睛，一定是茫然的，泄露我的孤独感。
短信过去，“我在出租车站台边等你，还要多久？”
“你别乱跑，我马上就过去了。”
我是不是真的很疯狂？没见过他的模样，不知道他的生活，单单一句话，我就过来了。我觉得我处在赌局之中，不知道结果，却押上了我全部赌注。或者他也是。我讨厌赌博，却陷入其中不能自拔。最终，只能是，喜剧，或者悲剧，机会均等，不可预料。人们往往就是这样，仅是为了不可预料的未来，就押上了自己的全部希望，却忘记了，希望通想的另一条路径------绝望，从此及彼，常常就是一个转身之间。
电脑前，手机响了，他打来的，声音依旧是温暖而坚定。忙乱，意外，我想他一定也听出来了。是的，我没想过，这个时间，这个状况，他会打来电话，他一向都是淡淡的。房间里弥漫着歌声，林忆莲的《伤痕》，女人独有的天真，和温柔的天分，要留给真爱你的人……
“有空就过来这里玩吧，如果你愿意的话。”他还是淡淡的。
“什么时间？”
“随便你了。周末就可以。”
“为什么你不可以来我这里呢？”
“以后再说吧。”是呀，以后是什么时候……
“那你到底想不想让我去？”
“随便你，由你自己来决定。我无所谓。”他开始有点烦躁了。
“让我想想，我会给你电话的。”
……挂断……
是的，仅仅是一个电话，我就来了H。现在，我在雨中，等待陌生而又熟悉的你，林，你还在路上，你知道我此刻想些什么吗？
这雨，淅淅沥沥，不停不歇，空气中，冷清而寂寞的，喧闹的人声中，我嗅出了，悲剧的味道，这雨，实在是下得悲凉，冰冷。我不禁抱紧了双臂，抗拒那一点点渗入的寒冷气息。
等待很短，他马上就来，感觉却很漫长，在陌生城市里，没由来的恐惧，紧紧包围着我。我怕这种感觉，我怕恐惧，我怕在陌生中迷失自己。
他马上就会出现，我知道，时间过的很快，感觉却很迟缓，等待中消磨，时光穿过我的指尖静静流走。风吹乱我的头发，在嘈杂而又寂寞的站台，我裹紧衣服，所做的，只有等待。
突然，一个人走到我面前，高大，有一种干净而健康的气息，散发着和雨天这阴冷潮湿绝然不同的味道，他的肤色让我想起阳光的温暖。是的，太过突然，我没想过会有这样快，我刚开始习惯漫长的等待。我没反应过来，连他说了什么我都没听见。我想过见面时的情景：一个人拍拍我的肩膀，“等多久了？咱们走吧！”而不是这样，和这不一样。他在我面前，出现，太过突然，以至，我在等待中迟钝的感觉还没有完全恢复，我想笑着说“你终于来了。”可是，却脱口而出“你就是林？”疑惑、摇摆不定的口气，我紧张得笑不出来，感觉自己，象站在高处，我的眼神黯淡了一下，我想，林他一定是对我失望了，我慌乱的象个受了惊吓的小猫。我终究是个害羞的人，我很轻易就慌乱了，但还强做镇定。他很好，但是我猜得出，他对我的感觉，一定不会好。
“走，去坐车吧，坐公交车你不介意吧？”他笑着问。
“当然不介意。”
要过马路才能到达站牌，他领着我穿行过去，脚步很快，我几乎跟不上去，看得出，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走路，匆忙而又放任，那很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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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是最残忍的一个月，
荒地上长着丁香，
把回忆和欲望参合在一起，
又让春雨催促那些迟钝的根芽。
冬天使我们温暖，
大地给助人遗忘的雪覆盖着，
又叫枯干的球根提供少许生命。
夏天来得出人意外，在下阵雨的时候
来到了斯丹卜基西；我们在柱廊下躲避，
等太阳出来又进了霍夫加登，
喝咖啡，闲谈了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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